見鄭穆景的手鬆了下,周逸軒猛地將他的手甩了下去。
鄭穆景的眼角很紅,他立刻站起,轉過身去,不再去看地上的人。
“來人,吳洛之以下犯上,罰跪四個時辰,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鄭穆景大聲的說道。
“可是,殿下……這……”王效有些不忍,立刻開口準備給周逸軒求情。
“是我話說的哪裡不夠理解嗎?”鄭穆景接著開口。
王效將目光再次向周逸軒投去,周逸軒輕輕一笑,緩緩搖了搖頭。
“是!”王效用力點了點頭,沒再多說多餘的一個字。
周逸軒也不想再連累其他的任何人,此刻他只知道如果一個陪自己那麼久,自己那麼喜歡的人,如今卻被另一個人喜歡,還和這個人成了婚,那心裡自然是不好受的,所以周逸軒並沒有任何的猶豫,快速的站起,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少年。
兩個人背對著背,誰也沒在開口,周逸軒被走來計程車兵快步帶了下去。
王效深呼了一口氣,看向了這邊轉過身的少年,空空不自覺的瞬間放大。
“殿下,你的眼睛……”王效看到後皺了皺眉,十分的擔心。
這次是真的徹底傷害到了殿下啊,真的沒有任何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嗎?
鄭穆景沒有回答,用力擦了下自己的臉頰,沒有說話,就這麼快步的向另一邊走去。
姜府,“大夫,將軍這是怎麼了?”白欲晚在姜嫿瑾的榻邊快速站起,同大夫走到了外室,焦急的問道。
大夫將手帕放進了袖子裡,開口:“白公子無需擔心,只是將軍氣血不暢,這症狀乃是氣鬱症啊!”大夫輕搖了下頭,有些擔心的嘆了口氣。
“氣鬱症?怎麼會是氣鬱症呢?”白欲晚聽到這個訊息後,如同五雷轟頂,手腳都冰到了極點。一時間整個人都像是掉入了冰窖裡。
“公子無需擔心,我剛才已經給將軍服下了定心丸!”大夫輕拍了下白欲晚的手臂,示意他不要過多的擔心。
隨後他接著說道:“只是,我看這症狀已經很久了啊!”他說著搖了搖頭。
“這話是什麼意思?”白欲晚皺了皺眉。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吶!唉,將軍從未與白公子說過嗎?將軍這病已經很久了啊!”大夫接著開口。
“什麼?”白欲晚的心裡就像是被猛刺了下,自己從未知道平日裡那般英氣的將軍竟然會有氣鬱症。
自以為是最瞭解將軍的人,沒想到自己對她的內在,一無所知,一無是處……
“一般帶著這種病的都是心裡有心結啊,我剛才給將軍把脈的時候,將軍的眉頭一直都在緊皺著,解鈴還須繫鈴人,我想將軍也是一樣的啊!”大夫接著說道。
“心事嗎?”白欲晚喃喃自語道。
“藥都已經開好了,這些日子切記要好生的休養,切莫讓將軍動怒,也不要過於勞累!有任何事情隨時吩咐草民!”大夫行了個禮,便向外走去。
一旁的蕭遠快步跟了上去,將先生送了出去。
停在原地的白欲晚輕輕回了頭,看著隔著紗簾,此刻正一動不動躺在榻上的姜嫿瑾,心裡不覺發酸。
今日倒覺得有些奇怪,天黑的未免太早了些,好在只是黑的特別快,並沒有颳大風。
“殿下,吳公子已經在外面跪了兩個時辰了,而且外面黑的這麼早,一會兒怕是會有大雨啊!真的不能讓他……”王效還是沒忍住開口,要給吳洛之求情。
“閉嘴!再敢開口就加跪一個時辰!”鄭穆景抬眼瞪了王效一眼,便再次將自己的視線放在了手中的奏摺上。
唉!這可如何是好,將軍,你怎麼還不過來接吳公子啊?難道你真的很討厭他嗎?馬上就要下雨了,吳公子本來就體弱,這樣真的會吃不消的啊!
王效看著外面的天空十分無奈的深吸了口氣。
長階下,那翩翩公子正一動不動的跪在原地。
將軍,你為何不來找我,我跪多久都無所謂,可是你來不來對我很重要啊!你是真的很厭惡我嗎?還是我動了不該有的感情就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無錯書吧突然,一陣巨大的雷聲響起。
“哈!”姜嫿瑾猛地睜開了眼睛,大口的喘了口氣。
“將軍,將軍,你終於醒了!”一旁的白欲晚連忙走了過來,坐到了一旁。
“嗯?我,我暈倒了嗎?”姜嫿瑾有些驚訝的看了眼四周。
“嗯,你暈倒了!將軍。”白欲晚一邊說著一邊就想起了先生的話。
他的眼眶有些發紅,猛吸了口氣,讓自己的變得沒那麼奇怪。
聽到自己暈倒的事情,姜嫿瑾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生病的事情肯定已經被他知道了。
“好,我知道了!”姜嫿瑾點了點頭。
“將軍,你得了氣鬱症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白欲晚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那雙眼睛乾淨的不行,也真實的不行……
只知道白欲晚一定會知道的事情,但是卻沒成想他還是開口問了。
姜嫿瑾用力吸了一口氣,淺笑道:“哦。又不是什麼大病!就只是一個小毛病而已!這有什麼好說的啊!”她擺了擺手。
“小毛病?”白欲晚自語,嘴唇輕微的發顫,聲音也有些哽咽。
“對啊!就是一個小毛病,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姜嫿瑾點了點頭,用力攥緊了手中的被子。
“可是……將軍,你壓抑了這麼久一定很累吧!”白欲晚這次沒再有任何的隱瞞。直接開口,句句話都刺進了她的心裡。
聽到他的話。姜嫿瑾的眼角有些發酸,沉默了幾秒,她並沒有回應,而是直接下床穿好了鞋子。
“將軍,你剛醒,不能下床的!”白欲晚立刻攔住了她。
“嗨,我已經沒事了!”姜嫿瑾輕笑了下,搖了搖頭。
將軍啊將軍,你為何始終要將自己隱藏的這般的堅不可摧,為什麼不肯放鬆一下?
突然一陣巨大的雷聲再次響起。
姜嫿瑾這才猛地想到了些什麼,“糟了,吳洛之還在宣王殿下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