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就輕點了下頭,向遠處走去。
聽到他的話,姜嫿瑾的心突然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曾經父親也對自己說了類似的話,可是他騙了自己,他去了,去了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姜嫿瑾本能的伸出了手,想要抓住眼前要走的人,可是並沒有抓住,那輕紗直接在姜嫿瑾的手中划走了……
周逸軒沒有回頭,更不知道姜嫿瑾剛才伸出手做的挽留,而是繼續向前走去。
無錯書吧視線漸漸模糊,終於,看不見周逸軒的身影后,姜嫿瑾再也撐不住,直接用力向地上倒去。
眼前一陣黑暗,身體再也不受控制,一些不願再想起的記憶還是出現了,那是段十分痛苦,痛苦到寧願失去所有記憶的回憶。
“將軍,將軍!”白欲晚立刻反應過來,及時的用手托住了姜嫿瑾的腦袋,姜嫿瑾的身體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昏迷間,彷彿看見了一個身上穿著甲冑的人向遠處走去。
“別走了!別走了!父親……瑾兒,瑾兒會守護,守護好……國家。”她十分虛弱的吐出話來,聲音很小,但是還都是被白欲晚聽到了。
隨後她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力氣,徹底的暈死了過去。
“快,快去找大夫,將軍暈倒了!”白欲晚立刻大喊了起來,一邊喊著一邊快速將姜嫿瑾抱起。
“是是是!”一旁的侍衛立刻向外面跑去。
“將軍,千萬不能有事啊!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白欲晚一邊跑著一邊喃喃自語道。
宣王府裡,“跪下!”鄭穆景將身上的披風遞給了王效,看向了臺下的人。
周逸軒沒有任何的猶豫,只聽見“咣噹”一聲,他跪在了地上。
“周逸軒,為何處處都有你,為何你非要和姜家聯姻?你想要的財報我都可以給你,為什麼非要是她……姜嫿瑾!”他大喊了起來,聲音中盡是不甘和憤怒。
“敢問殿下,為何一直這般的糾纏,為何一直這般的和這件事情過不去?”周逸軒深吸了口,努力剋制住自己的脾氣,如果沒有這層身份的加持,自己恐怕早就要動手了。
“哈哈哈!我過不去?對啊,我就是過不去啊!既然知道我那麼愛她,為什麼非要橫插在我們之間,為什麼非要看到我發瘋啊?”鄭穆景此刻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訴說著自己的不甘。
“殿下,你還沒有長大嗎?萬事都是要講究平衡的,不會所有的事情都會讓你如願的。不管你是不是……皇子。”周逸軒提到最後兩個字時明顯的停頓了一些,認真的看著眼前的人。
“閉嘴,平衡?明明你不出現就好了,我明明已經準備要向阿瑾她提親的,就是因為你,你說這該讓我如何平衡?”鄭穆景走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雙眸中寫滿了厭惡,那眼神彷彿在看這世界上最噁心的東西。
“殿下可知,有些事情壓根就強求不來,殿下就那麼確定,你提了親,將軍就會答應嗎?你確定,你提了親,皇上就一定會答應嗎?”周逸軒也大喊了起來。
說到這裡,鄭穆景一怔,他的眼神有些呆滯,像是想到了些什麼。
被這麼一吼,他突然想到了些過去的事情,自己雖然是和姜嫿瑾一同長大,別人眼中的般配之詞比比皆是,可是好像自己真的從未聽見姜嫿瑾說過什麼兒女情長,也從來都沒有聽見過父皇有任何想讓姜嫿瑾成為宣王妃的打算。
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想象和別人的認為……
想到這些,他的拳頭漸漸的鬆開了,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該說什麼什麼。
莫非這就是父皇口中的“君臣之分”?
“殿下,你是皇上最為器重的皇子,而將軍本就是重臣,你覺得只是因為我的原因嗎?”周逸軒接著說道。
為什麼全部都是君臣之分,為什麼我一定要是這個最器重的兒子,為什麼我就不能普通一些,為什麼被選中的人一定是我啊!
鄭穆景看著跪在地上的周逸軒,皺了皺眉,眼眶有些發紅。
“哈哈哈!君臣……君臣?你呢?你就沒有私心?”鄭穆景突然猛地半蹲在了他的面前,瞪著眼前的人。
說到這裡,周逸軒猛地睜大了眼睛,一開始確實是只是為了交換而已,可是現在自己確實已經後悔了,根本就不是交換,自己現在已經輸了……
看到周逸軒的反應後,鄭穆景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但是他沒想到自己真的已經猜中了,而且還猜的十分的準確。
“你,你竟然對……”鄭穆景實在是不想說出接下來的話,嘴唇也開始止不住的打顫。
沒等他說完,周逸軒就率先開口:“是,殿下很聰明,就是殿下想的那樣!我喜歡她,很喜歡她!”周逸軒也不再隱藏,也沒有任何的躲閃,堅定的開口。
聽到周逸軒親口說出,鄭穆景險些沒有蹲住,大腦有些空白,眼睛就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層黑紗那般,彷彿一瞬間就天黑了,自己看不見任何的東西了……
“你……敢再說一遍?”鄭穆景咬緊了自己的牙,用力攥緊了自己的拳頭,那眼神彷彿已經要將眼前的人殺死了。
周逸軒沒有任何退縮,再次開口:“我說我愛她,很喜歡她!想陪在她身邊一輩子!”周逸軒也瞪了過去。
“你找死是不是?”鄭穆景猛地拉住了他頸口的衣服,厲聲道。
那一直都是很陽光,很開朗的少年此刻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狠狠的拽著眼前這人的領口,不肯放手。
那少年彷彿不是這人一樣,在眼前這人的身上絲毫看不到有任何過去那少年的影子,相反,半蹲在地上的這人,眼睛裡寫滿了怨恨和不願。
“殿下,我和將軍是皇上親自賜婚,如若我死在這裡,殿下,你覺得你會逃得了嫌疑嗎?我好歹也是吏部侍郎的兒子,你又該作何解釋?”周逸軒向鄭穆景那邊靠去,眼神裡沒有絲毫的恐懼。
聽到這裡,鄭穆景的手突然鬆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