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嫣不懷疑,蕭鋮真的會殺了她。
如今的蕭鋮,已不是那個會叫她媳婦的木頭。
她勾唇一笑,盡顯風情,“世子殿下,別痴心妄想了,你想知道的我都不會告訴你,你也沒資格知道。”
“你打不過我。”蕭鋮沉聲,他在無情地告訴她一個事實,他會殺了她。
陸南嫣閉了閉眼,隨後睜開眼便已是冷然,淡定道:“那就試試,到底是你死,還是我活。”
她說罷,手往腰後一探,拿出陸婉指導她改良的手銃對準蕭鋮,她胳膊一扭轉,食指微動,一枚鋼彈便狠狠朝著對面人的頭部打去。
蕭鋮一時防備不及,鋼彈擦著他的額角劃過,鋼彈狠狠陷進牆壁,他額角也留下了一抹妖冶血痕。
蕭鋮眸光一沉,陸南嫣展顏輕笑,“沒想到你能避過去,真是可惜了,不過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
隨即,陸南嫣又是連續幾槍,皆是對著蕭鋮的腦袋而去。
不過蕭鋮畢竟身手了得,身手詭異如風,幾槍下來皆被他避了過去,陸南嫣還不慎被他拳頭打到好幾下。
這麼大動靜,早就驚動武嘉帝和陸衍等人,連帶陸婉也驚醒了,很快眾人趕到了。
他們趕到的時候,陸南嫣已經被蕭鋮打倒在地上,身上掛了好幾處彩。
陸南嫣露出一抹笑容,“喂,我打不過你,打群架怎麼樣?”
蕭鋮冷哼,“你可以試一試?”
“木頭兄弟,不……蕭鋮,你好狂的口氣,就算撇開這間屋子裡的我們,就白白和謝幫主,你也走不出這間驛站。”陸衍冷冷一笑,“只要南嫣捨得。”
武嘉帝冷哼,“他走不了。”
既然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那就不必留著了。
陸婉嘆息。
【木頭姑丈,我還以為你會是我姑丈呢,罷了,你還是擱閻王那裡報道吧。】
【事業腦不可取啊不可取。】
武嘉帝嘴角抽搐。
只只在胡說什麼,他怎麼可能把瑞陽許配給這種人,先不說他之前是個白痴,就現在的他也是妥妥家暴男,不斬他都是對大梁婦女的不尊重。
家暴男這個詞還是隻只教給他的,如今用來形容蕭鋮最合適不過。
孟白白摩拳擦掌,提起拳頭就要幹。
謝無名也一副許久沒打人的模樣,躍躍欲試,看這情形,蕭鋮不妙。
無錯書吧倏地,一陣濃煙從視窗衝破,射入房間內,門和窗戶瞬間破碎,房間內升騰起一股白煙,眾人紛紛閉上眼睛,再次睜眼,房間裡已是空無一人。
眾人想要去追,謝無名說道:“既然蕭鋮已經失去蹤影,再追,也是徒勞無功。”
陸婉忽然想起什麼。
【哦~我說白天跟在木頭叔叔身邊教他騎馬那人這麼眼熟呢,原來是南寧王啊。】
武嘉帝:……
千防萬防,還是沒南寧王心眼子多,被他鑽了空子。
陸衍抓過當時在旁邊計程車兵詢問,一問還真問出了點東西。
士兵是這樣複述的。
蕭鋮:喝酒?可是我不喜歡喝酒啊。
假扮南寧王計程車兵:你媳婦喜歡喝,你喝了酒,你媳婦就更喜歡你了。
蕭城:是這樣嗎?
南寧王:相信我,我最瞭解公主。
陸南嫣眼角一抽,無語問蒼天,“我不喜歡喝酒!”
陸婉眼睛圓圓的,好奇又樂呵。
【這就是傳說中的誘拐嗎?哦莫,大反派真是太有才了,這樣就把木頭姑丈召喚回去了。】
眾人也是嘴角抽搐。
怎麼也沒想到南寧王居然來這一招。
沒辦法,蕭鋮沒了,他們還得繼續趕路,過了幾天,他們又到了一處要地。
不過這處看著荒涼得很,連個城池都沒有,他們只能宿在一家客棧中。
與此同時,他們也收到了明淵的來信。
啪——
武嘉帝一把把信拍在桌上,嚇壞了陸婉。
【爹,發生什麼事了?只只知道你很震驚,但你先別拍桌。】
她還小,受不了這種驚嚇。
武嘉帝捏了捏孟皇后懷中陸婉的小臉,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回答他們。
“淮書不見了。”
“什麼?”孟皇后大驚。
陸衍也道:“淮書不是中蠱了嗎?難道又被人綁架了?”
武嘉帝沉著臉說:“明淵說他是自己走的。”
“自己走,不應該啊。”陸衍道:“會不會是明淵騙了我們,怕皇兄你責怪,把事隱瞞了。”
陸婉咂咂嘴。
【哎呦四叔你不要這麼陰暗,被姑娘騙了一次也不要看誰都是壞人,明將軍還是很正直的。】
【明將軍最後為了保護大梁,浴血奮戰都犧牲了。】
武嘉帝點頭。
很好,又是一個可用之人。
武嘉帝回陸衍,“不會,興許是發生什麼事了,我們還有幾天到達邊關?”
武嘉帝問劉校尉。
劉校尉回答,“回皇上,最少還要三天。”
三天。
武嘉帝咀嚼著這幾個字。
風颳過,陸淮書躺在溪水邊,生無可戀的看著天空。
經過這麼多天,他越發不能控制自己了。
他發現一個規律,他只要見血便能清醒一陣,只是殺戮能保持他的情緒,這些天,他已經上上下下殺了山林中的不少惡獸。
再這樣下去,山林中的活物都快被他殺光了。
他不敢走出山林,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殺人,在這裡至少還有兇獸給他殺。
慢慢的,他閉上了眼睛,做了一個夢。
夢中,淑妃猙獰的看著他,說他害死了她。
可她明明沒有死,為什麼說他害死了她。
直到她褪了人皮,露出了萬大人那張一模一樣的臉,陸淮書被嚇醒了。
他額頭全是冷汗,眼睛赤紅的像兔子,氣息凌亂,竟會做了這種夢。
忽然,遠處傳來火把的光明,還有此起披伏的呼喊聲。
“三皇子!”
“三皇子!”
是尋他的人來了。
陸淮書疲憊的從草叢上爬起來,盡力忍住胸中的殺意,熟練地從另一個方向疾步走了。
待明淵和程歡他們到溪邊,看見明顯被人躺過的痕跡,以及周邊大大小小的動物屍體。
明淵不解,“是三皇子嗎?如果是他為什麼要躲著我們?”
程歡愁苦地看向四周的動物屍體,不得已問明淵,“明大哥,南疆的蠱中可有一種見人就想殺的蠱毒,你去問問那個南疆術士。”
明淵一懵,眼中劃過一抹沉思,“歡歡,你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