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
明淵帶著一隊人馬在搜尋,程歡也獨自帶了一隊。
這座山林位置偏僻,以前從未探尋過,大家都很小心翼翼。
然而哪怕再小心,他們還是遇上了麻煩。
這山林中竟然有狼群!
為首的是一隻白狼王,聲音嘹亮,一看就極難對付。
隨行手下轉頭看程歡,“大小姐,您先走,我們幾個來斷後。”
程歡是個識分寸的人,她的功夫不及士兵,自然也不想給眾人拖後腿,於是她準備跑,然而她剛轉身……
身後也有一群狼。
真是倒黴到家了。
眾人只能全力以赴擊退狼群。
可這群狼好像餓了許久,整隊狼群都戾氣極重,半點沒有要退縮的意思,大有殊死一搏的意思,他們總共只有七個人,事情開始不妙了。
撕拉一聲。
無錯書吧一個士兵被白狼王咬斷了手臂,血順著斷處流下來,瞬間激發了狼群的攻擊性。
程歡開始感覺到恐怖。
隨後,那個斷臂計程車兵被狼群撲了。
“大小姐!您快找機會逃跑!”
大家都看出來事情不妙了。
程歡身上很快染了血,那是保護她計程車兵身上流出來的血。
她看著一個又一個計程車兵受傷,死去,最後直到只剩她自己。
士兵成功幫她開闢了一條道,可他們也為之付出了性命。
程歡回頭一看,那駭人的血泊中,群狼圍聚,正在大快朵頤。
她忍不住嘔了出來。
那種心痛到控制不住的身體反應,淚很快被風乾,她剛剛後背被狼狠狠拍了一掌,火辣辣的疼,可她沒有時間顧及,只能強忍著痛逃跑。
在長的瘋狂的草叢中,像鐮刀一樣的草,劃過程歡裸露在外面的面板,鮮血順著面板一點一點流下來,傷痕,越來越多的出現在程歡的身上。
但這個時候她只顧跑,沿著來時的記憶,朝著與狼群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士兵們拼死為她換來的生機,她不能辜負。
她一邊跑一邊回憶路線,越來越高的草叢,讓程歡的心早已經提到了嗓眼邊上。
為何還不到出處,莫非她跑錯了?
砰,程歡突然一把抓住身邊偌大的草,強行頓住往前瘋狂跑的身軀,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的望著前方。
白狼王此時正冷冷的蹲在地上看著她,它在慵懶地舔著舌頭,那漫不經心的動作,加上赤紅的眼睛和白毛上的血讓人膽寒。
它沒打算放過她。
這狼王是成精了嗎?居然這麼絕頂聰明。
程歡二話沒說,反身就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只聽見耳後一聲疾跑的聲音,背後一瞬間讓人恐怖到極點的死亡氣息,讓程歡想喊都還來不及喊出聲,一道迅猛的力量,突然從背後傳來,程歡只感覺到白狼王一爪子拍到她背上,她不由自主的朝前撲去,摔在地上。
耳邊呼呼風聲,剛剛白狼王的一爪似乎故意在戲弄她,並沒有對她造成太大傷害。
只是這回,白狼王好像要開始了。
眼見著那爪子已經快到頭頂,利刃的感覺已經在臉頰邊侵襲,程歡整個人毛都炸了,饒是她再冷靜也忍不住尖叫,“啊——”
砰,一聲劇烈的響聲,程歡只覺得眼前一熱,一股炙熱的感覺穿過臉頰而去,一團紅色在眼前綻放開來,那眼睜睜已經朝她打下來的爪子,看著就要抓到她的頭上,身後突然唰的伸出一隻手,一把扣住那利爪,把白狼王甩了出去。
程歡抬眼,是熟悉的身影,“三皇子……”
話還沒有說完,陸淮書一把將她提到了身後,隨後便很快越過她,一腳朝著前方剛爬起來的白狼王狠狠踢去,激烈的聲音瞬間綻放。
程歡焦急地看著眼前的場景,三皇子很強悍,但白狼王也不弱,雙方很快身上都見了血。
就在程歡以為陸淮書要被白狼王一掌拍死的時候,陸淮書忽然不知從哪抽出一把軟劍,狠狠把白狼王脖子箍了住。
白狼王上當了。
動物畢竟不是人,沒人那麼多心眼子。
陸淮書收緊軟劍,白狼王的腦袋瞬間與肢體分離,咕嚕嚕滾到了地上。
不過陸淮書還是不慎被白狼王咬了一口手臂,此刻正在流血。
陸淮書收回劍,快步上前,將身上染血的白袍披在程歡被白狼王抓破裸露的肩膀上,一把將程歡包起來說道:“哭什麼?”
冷厲的語氣,半點與平日溫潤的三皇子不符。
程歡有些奇怪,“三皇子,您……您沒事吧?”
“沒事。”陸淮書將軟劍遞給她,“前方已經沒有狼了,沿著那個方向就可以出去。”
陸淮書給她指路。
程歡有些不理解,“三皇子,您不走嗎?你是想讓我自己出去?”
陸淮書眼中閃了閃,“我還有事,你先走吧。”
“不行。”程歡瞬間道:“你受傷了,我怎麼能留你自己,而且,而且我一個人也不敢出去。”
她騙陸淮書的,她跟隨她爹去過很多次戰場,她其實膽子大得很,但她總感覺三皇子不對勁。
雖然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而且我也受傷了,我自己一個人肯定走不出去,您看這天都要黑了。”
三皇子這個人就是心軟,這麼說他肯定會幫她。
果然,陸淮書點點頭,“那我送你出去。”
他抬眼看了下四周,估算了一下離白狼王群的距離,見眼前有一個山洞,他指指山洞道:“先進去我幫你包紮。”
兩人走進山洞,程歡忙道:“你快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上藥。”
她這點小傷算什麼,看著三皇子胳膊上那大口子她就眉頭直皺。
他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不會疼嗎?
陸淮書沒有聽她的話,而是先給她包紮。
程歡拗不過他,只能把金瘡藥遞給他,“這是我們來找你特意帶的,倒是派上用場了。”
陸淮書沒說話,接過藥細心為她包紮。
程歡有些奇怪,雖然她和三皇子相處不久,但往日三皇子一直是個健談的人,而且特別嗯……歡脫,為何今日這般安靜。
程歡問他:“你很疼嗎?”
否則不該如此安靜才對。
陸淮書回她,“還好。”
替程歡包紮完,陸淮書就獨自去升火了,也不給程歡包紮。
程歡轉過臉看他,“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得很嚴重?不然為什麼不給我看。”
“你會嚇到……”陸淮書的聲音低沉得像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