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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真相浮出水面

瑤華宮。

錢嬪滿心歡喜的迎來了仁宗,這是官家半年內第一次踏進她的宮殿,在此之前,她一度以為自己已經失寵了。

她媚眼微抬,一臉羞澀的問道:“官家,您終於想起瑤兒了?”

她本名叫錢瑤,因為長相豔麗,再加上背後有做驃騎將軍的哥哥撐腰,這些年一直頗受仁宗寵愛,也養成了她驕奢淫逸的性格。

但在仁宗看來,這些寵愛都是權衡利弊的籌碼,甚至背後都浸滿了鮮血,時至今日,這些逢場作戲也該適可而止了。

現在的二皇子與當年的四弟多像,一樣的充滿了小聰明和算計,一樣的有背景雄厚的外戚支撐,一樣的渴望權勢,甚至風頭一度蓋過太子。

近半年來,針對太子的風言風語越發多了起來,他從打壓太子到猜忌太子,從放權到收權,有時候他甚至在想,也許當年父皇也曾像自己這般防範著每個成年的兒子。

二皇子會不會也存了造反的心思?驃騎將軍會不會也如振威大將軍一般兵臨城下?現在的大越兵強馬壯,他絕不會像當年的父皇一樣畏首畏尾了。

他垂下眼瞼,不露聲色的問:“你可認識負責典淵閣灑掃的太監小安子?”

錢嬪一臉呆愣,他是誰?官家怎麼突然問了起來?

“臣妾已經久不出瑤華宮,根本不認識外院的太監,未見過什麼叫小安子的。”

仁宗看了劉公公一眼,劉公公立刻讓雙喜把人帶上來。

只見一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太監被拖了上來,他渾身皮開肉綻,雙手指甲全無,胸前還印著兩個大烙印,一看就是經歷了酷刑。

仁宗死死盯著錢嬪,她見到重刑犯後,眼睛裡只有驚訝卻沒有恐懼,確實不像認識的樣子。

劉公公眼尖的發現錢嬪身後的宮女微微顫抖,他示意了仁宗一下。

“把那個宮女給朕拿下!”

小宮女看到了官家的雷霆手段已經嚇的神志不清,她喃喃說著:“官家,我冤枉,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回頭又看向錢嬪,聲淚俱下的呼喊:“娘娘救我。”

錢嬪愣愣的,她反應過來,有人設套,買通了她身邊的宮女。

“官家,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不知道,有人陷害我。”

仁宗嘴邊噙著冷笑質問道:“就算這次你是被人陷害,但是之前你的好兒子私下買官賣官你不知道?操弄兵部和禮部你不知道?構陷太子你不知道?”

錢嬪神情突然呆滯,官家這是要算總賬嗎?到底為什麼?

仁宗繼續說道:“除了這些,你日常對宮妃們肆意打罵呵斥,濫用宮刑,栽贓陷害,哪樣都夠將你打入冷宮了。”

錢嬪突然冷靜下來,她扯出一抹苦笑,“官家,既然這些您都知道,您以前都能裝作看不見,現在卻要發作,是為了什麼?”

仁宗抬頭看了看華麗的瑤華宮,用著惆悵的語氣說道:“我想知道咱們的二皇子究竟是覬覦我的皇位還是想置我於死地,人總要逼一逼才會露出真實意圖。”

“傳令下去,錢嬪干擾朝政,褫奪封號,禁足於瑤華宮。”

錢嬪頹然倒下,官家這是要逼著皇子造反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最後都要落得這般不堪的境地。

她轟然大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官家,您好狠的心吶。”

仁宗頭也不回的走了,是不是她做的又怎麼樣,有時候目的達成遠比真相來的更重要。

劉公公斟酌著問:“官家,那個小太監還要繼續審問嗎?”

仁宗感受著刺骨的冷風,攏了攏大氅,不溫不火的說:“怎麼不審?有人迫不及待的要看這場父子相殘、兄弟相爭的戲碼,那就讓他看吧。”

隨後他抬頭看向亙古不變的太陽,心裡有些慌亂,下意思的問:“你說這是不是我的報應?”

與其說發問,不如說仁宗在自言自語,他沒期待會有人答覆,回應他的只有耳邊蕭瑟不停的風聲。

劉公公把頭低的不能再低,彷彿希望自己不存在一樣。

賢親王府。

賢親王在屋內急的走來走去,他不可置信的質問:“我也沒讓小安子輕舉妄動,他怎麼就自作主張的燒手稿去了?”

韓精衛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緩緩說道:“也許是他會錯了意,因為您不喜歡崔容時,小安子想討好您,就一意孤行的給他添麻煩。”

賢親王咬牙切齒的說:“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今小安子已經暴露,他能不能忍不住酷刑?不能將我供出去吧!”

韓精衛垂下眼眸,遮掩住不屑的神色,“您放心,他的妹妹還在您手裡,他咬上誰都不會咬上您的。我們在埋下暗線時就已經讓他有意接觸錢嬪,剛剛宮裡傳報,官家要褫奪錢嬪的封號,應該是小安子的手筆。”

賢親王詫異的問道:“褫奪錢嬪封號?錢炳君手裡握著十萬兵權,皇兄怎會此時撤銷她的封號呢?”

“官家手裡兵勇將猛,如今又換了新的皇城使,他覺得勝券在握,自然不願意唯唯諾諾了。大越朝有王師百萬,怎會抵不住區區十萬守將?”

賢親王擔心仁宗收拾完二皇子就會來收拾他,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看來皇兄是再無顧忌了。”

韓精衛笑著提議:“這對您來說可是一件好事,二皇子背後有手持十萬雄師的外祖父,守城大將陳啟好男風、虐殺孌童的證據咱們已經掌握,還有幾個官員貪汙的線也在收尾,您掌握了天時地利人和,何不收他們為己所用,與您共謀大業呢?”

賢親王反覆咀嚼“為己所用”四個字,心頭仍然搖擺不定,這可是殺頭的死罪,他真的要與親哥哥鬧成這樣嗎?

韓精衛輕聲說道:“王爺修仙問道久了,難道都忘了您的妻兒如何死的了嗎?”

賢親王目眥俱裂,他怎麼能忘,怎麼敢忘!當年血洗汴京城時,他只是懷揣了隔岸觀火的心思,想看看鷸蚌相爭的結局,哪想平日裡對自己千好萬好的哥哥居然讓人假冒叛軍,一把火燒死了自己的妻兒。若不是他透過蛛絲馬跡找到縱火犯,自己還當他仍是那個風光霽月的兄長,是有多可笑!

“你放心,我致死都忘不了!不過我的好侄子,你也不要光想借我的手翻雲覆雨,該遊說的人也要出出力,要不我還以為你想漁翁得利呢。”

“哼,您要的是皇位,而我只要他死!”

隨著兩個人的交談,真相漸漸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