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宗,天刑臺。
秦生站在天刑臺的中間,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眾人站在外面,都是一臉的嚴肅。
“秦生,我再問你一遍,可否願意認罪?”
“我沒罪,為何要認?”秦生淡淡地回道。
“哎。”單一長老嘆了口氣,“那開始吧。”
言罷,天刑臺的上空,便是烏雲密佈,電閃雷鳴。
秦生淡然的站在那裡,絲毫沒有一點畏懼之色。
“啪!”一道天雷從空中擊下,打在秦生的身上。
秦生咬緊牙關,承受這天雷的打擊,一股鑽心的疼痛傳遍全身,他雙腿一軟,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秦生,我且問你,認罪不?”
片刻之後,秦生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繼續站立,“我沒罪,我不認。”言罷,右手指向天空,大喊道:“來吧。”
第二道天雷從天而降,秦生感覺到一陣眩暈,整個人在臺上搖搖晃晃,卻始終沒有倒下。
這一擊,讓秦生彷彿回到了過去,他看到了一個小女孩,一起陪他玩耍,一起跟著他跑向父母,還看見父親親切地抱起了那個小女孩。
“秦生,你若認罪,現在還來得及。”單一大聲說道。
以凡人之軀,抗住兩道天雷,已經是極限了,若是第三道,必死無疑。
秦生緩緩地伸出右手,揮了揮手,然後再次指向天空,依舊不肯認罪。
只聽得場外一陣嘆息之聲,大家都為秦生感到惋惜。
第三道天雷再次落下,擊打在秦生的身上,他身體承受不住,單膝跪了下去,這一擊,秦生腦海中的畫面更加清晰了,他看到了那個小女孩的模樣,看到了他們從小長大的情景。
“阿姐。”秦生虛弱地叫了一聲,除了他,沒人能聽到。
秦生單膝跪地,再次緩緩舉起了右手,又是一揮,繼續指向天空,他仍舊拒絕認罪。
第四道天雷如約而至,秦生身體一歪,雙膝跪倒在地,低著頭,整個手臂也垂落了下去,這一擊,秦生看到了長大的阿姐,是那麼的漂亮,那麼的善解人意,也看到了他跟在阿姐的身後,一路奔跑的模樣。
他更看到了,阿姐被一群人抬著,奔向大海的畫面,他在後面追著哭,追著喊,“阿姐...”他眼睜睜看著阿姐被推進了大海,他哭求父親,不要讓阿姐祭海,但父親卻無動於衷,直到阿姐被海浪吞沒。
“原來阿姐也死了。”
父母死了,阿姐死了,他過得好累,他挺不下去了,他想他們了。
“父親,母親,阿姐,等等我...”
秦生已經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他顫抖的右手再次舉起,輕輕一揮,指向了天空,他至死也拒絕認罪。
天刑臺外面,方靈兒淚流滿面,她跪到在康長老身前,大聲道:“康師伯,我認罪,我替他認罪,你就饒了他吧。”
“這是他的選擇,我也沒辦法。”康長老也是一臉無奈,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左右了。
“掌門師伯,我認罪,我替他認罪,別在處罰他了,他會死的。”方靈兒哭著,又向宿掌門哀求。
“靈兒,你先起來。”宿掌門彎腰,將方靈兒扶了起來。
沈宇看在眼中,急在心中,方靈兒如此悲傷,他還是第一次見。
第五道天雷,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這五道天雷,一道比一道厲害。
方靈兒哭著看向沈宇,口中似乎在說,“沈師弟,該怎麼辦呢?”然後頭一歪,暈了過去。
“靈兒。”柳茗一驚,趕緊上前抱住方靈兒。
“掌門師伯,弟子沈宇願代秦生抗下這第五道天雷。”沈宇拱手說道。
於長老一聽,急了,大聲道:“宇兒,你瘋了。”
眼看第五道天雷將下,沈宇不等掌門回話,縱身一躍,就想跳到天刑臺上。
於長老知道自己徒弟的脾氣,身影一閃,搶先一步,伸手按在了沈宇的肩膀之上,將他拉了回來。
“師父。”沈宇掙脫不得,急得大喊。
“來不及了。”於長老無奈地說道。
後山破院。
周承業坐在院中,嘆了一口氣,“年輕人,逞什麼強呢?”
他手握砍刀,對著眼前的木頭砍下,大喊一聲,“開”
砍刀落下,木頭分為兩半。
再看前山天刑臺上,第五道天雷劈下,卻沒有打在秦生的身上,而是分開兩邊,就好像被人生硬地劈開了一般。
宿掌門嘴角微動,看向後山破院的方向。
五雷轟頂結束,秦生依舊右手指天。
“這...這第五道天雷怎麼打偏了。”眾人不解,大為疑惑。
“刑罰結束,扶秦生迴天道堂養傷。”宿掌門轉身離去。
陸真和沈宇連忙衝進天刑臺內,將秦生扶起,帶著他向天道堂而去。
後山破院。
周承業繼續劈柴,而宿掌門立在一旁。
“弟子特來請罪。”
周承業聽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扶著腰站起身,宿掌門連忙上前攙扶。
“你說,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周承業輕聲責備。
“弟子知錯,不該處罰秦生。”
無錯書吧“誰說不該處罰,他毆打同門,就該罰。”周承業沉吟片刻,繼續道:“但讓一個毫無修為的廢脈弟子上天刑臺,傳出去,這雲宗的臉還要不要。”
“謝師叔祖出手,保全雲宗的臉面。”
“你呀,跟你師父一個樣,有什麼話,都藏著掖著,也不說出來,非要讓人猜。”周承業說著,乾咳起來。
宿掌門連忙扶著周承也坐了下來,自己也搬了個凳子坐在旁邊。
“你今日來,恐怕不是請罪的吧,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是關於荒海入海口捕靈人之事。”
“你是想問,我與這捕靈人的關係吧。”
“師叔遊歷江湖多年,見多識廣,想必這捕靈人,師叔一定認識吧。”宿掌門小心翼翼地問道。
“關於捕靈人的事情,你大可放心,我在,他是不會上山的。”周承業的話讓宿掌門心中舒坦了許多,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