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明確心意得兩個人,像是有肌膚消渴症一般,想時時刻刻貼在一起,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不想分開。
他們走後,地上掉著原先包裝米糕的油皮紙,裡面的東西已經在彼此的互相投餵中被吃的一乾二淨。
經過剛才那麼一番飲鴆止渴,兩人手牽手走在大馬路上,彼此都有點心猿意馬,只不過現在回去屬實還有點早,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下來體驗下界的元宵節的。
所幸,這種心猿意馬並沒有持續太久,閆森就被一大群人轉移了注意力。他拉著餘溪辰再次擠過一大群人站到了最前面。
餘溪辰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他自已倒是玩開心了,全然不顧已經被撩撥的自已,不過還是在閆森看的正開心的時候摸摸他的頭。
閆森已經習慣了餘溪辰對自已的各種小動作,他頗為受用的整個人靠在了餘溪辰身上,十分舒服的看著眼前的雜技表演。
只見眼前的人不知在口中含了一下什麼東西,緊接著一道火焰從他的口中噴射而出,他不停的吸氣呼氣,火焰也隨著他的呼吸起起落落。
沒有修習過任何的法力,卻還是能給人帶來前所未有的震撼,一陣表演過後,周圍的叫好聲不斷,還有人不斷的將銀子放進一個婦人拿著的碗裡。
雖然不多,大多是兩三文錢,但總歸是一份心意。
閆森也被這種氣氛感染,也往他的碗裡丟了一塊銀子,比其他所有人的都大,可能是他連續好幾天才能賺到的。
“謝謝,謝謝”那位婦人不停的向他道謝,那架勢恨不得給他鞠個躬磕個頭似的。
一場表演過後,周圍的人慢慢散去,閆森拉著餘溪辰的手正想離開,就聽到那位臉被燻得黑黑的,手上多處燙傷,卻還是露出笑容的雜技演員支支吾吾的說道:“客官,這個銀子我們不能收。”
旁邊的婦人也跟著點頭,眼裡沒有絲毫的猶豫,把銀子從有點破舊的小碗中拿出來。
“表演很精彩,你們就拿著吧”說著閆森指了指自已身邊的餘溪辰,笑著說道:“你們看到了吧,這位,也還是蠻有錢的,我跟著他不愁吃不愁喝,所以你們就安心收下吧。”
夫婦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看看餘溪辰和閆森,眼裡明顯多了點猶豫,餘溪辰的衣服看著就價格不菲,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於他們這些市井小儈。再看閆森用手挽著餘溪辰的胳膊,應當是關係很好,也就不再推脫,向他們又鞠了一躬,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兩人也逛的差不多了,就慢慢悠悠的晃著往居所走,路上也不似最開頭時熱鬧。
“唉,我們家閨女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回來一次”閆森在路過時,無意中聽到一位老婦人跟身邊的人抱怨。
只聽另一位老婦人說道:“是啊,我家那閨女也是,都已經去了一年了,這一年我連她面都沒見過,就是時常差人往家裡送點銀子。”
許是今晚玩的實在是有點開心,閆森脫口而出:“她們不回來,那你們去找她們不就得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還唉聲嘆氣什麼。
兩位婦人一起抬頭看看他,又同時嘆了一口氣,停頓了一會兒,其中一位說道:“小公子你有所不知,她們是去炎門宗了,正經的修仙大戶,我們這些礙眼的老東西,還是不去給他們添麻煩了。”
這麼一說閆森倒是想起來自已今天去炎門宗確實沒怎麼見到男子,基本上全是女子。
“那兩位的女兒為什麼會跑去炎門宗這種更適合男子修行的宗門”閆森問道。
兩位老婦人對視一下說道:“前幾年,這裡還遠不如現在繁華,偷盜搶掠的人很多,很多人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基本的生活都是問題。可是有一天,一個宗門突然在此處駐紮,有他們在那些歹徒們都消停了不少。”
一個人停頓了一下,另一個接著補充道:“不光如此,炎門宗的宗主還每日派人過來施布吃食,在大街上公式招用女子,給與一定的銀子。起初大部分是不相信這種事情的,都持觀望態度,慢慢的有人實在是生活不下去了,把女兒送到了炎門宗去,緊接著第二天就收到了派人送來的銀子,也就不斷有女子出去嘗試了,結果都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能收到銀子。”
說著,老婦人深吸一口氣,道:“我本是不願意送去的,只可惜去年這裡突發了一場瘟疫,死了不少人,而在炎門宗保護下的女子沒有一人收到侵害,我們一商量,也就送去了,起碼在那裡能夠吃飽穿暖,也不用擔心收到傷害。”
閆森光是晚上逛這個小鎮就花了不少的時間,按理說人來人往的,再加上她們所說的被保護還能有銀子拿,願意去的人應當是很多的,那為什麼在炎門宗卻沒看到應有的人數呢。
“那去炎門宗的女子有回來過的嗎,她們在哪”閆森繼續問道。
“這倒是還沒有,不過我聽說是那些女子強行待在那裡不肯回來”說著婦人嘆了一口氣,道:“也是,都到一定年紀了,誰也不想就這麼被嫁出去,到別人家裡忙上忙下還沒有個好臉色的。”
“哦呦,我得先走了,不能再晚了”一位老婦人說著立馬起身,腳步快捷的朝遠處走去。
“那我也先回去了”這位老婦人的身體顯然不如另一位,她站起來時腰甚至都直不起來,只能雙手背在身後微彎著走。
兩人走後,閆森一直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在想什麼”餘溪辰伸手環過閆森的肩膀問道。
閆森微微抬頭跟他對視著,同時說:“我在想雖然炎門宗算是數一數二的宗門,但是光是這個鎮子就很大,看今晚的熱鬧程度,人是必然少不了的。就算炎門總再大,也不需要這麼多的人,那多餘的人哪裡去了。”
“還有那些姑娘就當真不想回去嗎,這麼久不曾回家看過一眼,他們是真不想,還是不能呢?”閆森繼續說道。
“肯定……”閆森話還沒說完,一下子被餘溪辰用手捂住了嘴巴,他的手蓋在他小小的臉上,有一種讓閆森透不過氣但全身細胞都在叫囂著興奮著的感覺。
閆森的眼眶周圍生理性泛紅,餘溪辰湊到他的耳邊,說道:
“有人在跟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