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撒落在了綠意盎然的青草地上,幾隻地精撿起了草坪上掉落的餅乾碎渣飛快的消失在了這裡。
因為哪怕慢一步,就有可能被不知道誰狠狠的踩上一腳。
“我的天啊”,巴沙特來到了地精消失的地方,一邊噴著驅趕藥水一邊喋喋不休著“我這輩子沒在戈德里克山谷見過這麼多人!”
“好了,巴沙特夫人”跟在老婦人身旁的麥格教授笑道“您就別管地精了,今天可是您侄孫的婚禮!”
戴著禮帽的巴沙特恍惚的搖搖頭“我是沒想過這臭小子能結婚,也不知道可憐的阿不思是哪隻眼睛瞎了”
她又開始閒不住的調整著長桌上的花束“哎呀,當初就不應該把聽話的小阿不思介紹給他當朋友”
麥格教授聽得笑了起來,這時魔法部的熟人開始向她們走近,巴沙特揮動了魔杖引來幾杯雞尾酒,幾個人開始閒聊起來。
而此刻婚禮的兩個主人公正站在場地的兩側接待賓客。
這場婚禮的客人可比他們想象的多得多,以至於今天清晨他們不得不又臨時擴大了場地。
現在的範圍已經遠遠超出了巴沙特家的院子,連帶著山谷的教堂和廣場也囊括在內了。
無數的驅逐咒和遮蔽咒語可把臨時加班的聖徒們累的夠嗆。
“到底怎麼回事?”蓋勒特咬牙切齒的揪過住了剛好路過阿伯納西“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作為伴郎的阿伯納西滿臉苦笑“先生,你和鄧布利多先生是不是連伴郎是哪些人都不知道?”
蓋勒特被他問的一愣,他確實不清楚。
“我,尼諾,詹姆,小天狼星,雷古勒斯,還有…”阿伯納西眉頭一皺,變得有些嫌棄“鄧布利多的弟弟”
“這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蓋勒特冷冷的說。
“你要不要仔細看看賓客名單”阿伯納西忽然正色著壓低了聲音,“歐洲大陸和英國魔法界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在這上面了,隨便拎一個人出來都能在魔法界叫上名字”
蓋勒特開始明白了他的意思。
阿伯納西又拍了拍他的西裝,“你和鄧布利多先生的影響力無與倫比,這些天你沒回紐蒙迦德,你不知道要求參加你們婚禮的信件簡直堆滿了書房”
原來是不請自來,這場婚禮在許多人眼中儼然已經變成了某種結交巫師界上流社會和權利的集會。
“誰同意的?”蓋勒特問道,他的心裡升起了些不悅。
“我”弗朗西斯叼著煙槍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馬上要大選了,這有助於幫你造勢,你雖然現在領先,但右派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他們拿下了西班牙的選票就很危險了,我想你知道”
“我並不想利用我和阿爾的婚禮”蓋勒特皺起眉,語氣逐漸變差。
弗朗西斯被他說的一愣,好半晌才開口“多些人見證你有多愛他沒什麼不好”
沒再理會自己的侄子,弗朗西斯說完就擺擺手出去閒聊了。
“先生”阿伯納西撞了下他的肩膀“你的耳朵有點紅”
“滾”蓋勒特低著頭。
而此時此刻,數百米外的另一邊花型拱門下,阿不思正對著手中的嬰兒感慨萬千。
沒錯,這是哈利波特,剛出生半個月的前任救世主。
由於沒人照看可憐的嬰兒,詹姆和莉莉乾脆把哈利也給帶來了。
此時兩人都跑去處理吵鬧哭泣的花童花女們,哈利波特便被塞給了只用站在門口迎客的阿不思。
幾乎與上一世記憶中的嬰兒沒差,漂亮的綠色眼睛,黑色的絨發緊貼著額頭。
而唯一不同的,或許是自己正抱著哈利站在戈德里克山谷,而不是站在深夜的女貞路四號。
阿不思的心裡泛起了難以名狀的感覺,但顯然他沒來得及感慨多久,遠處兩個身著黑色西服的身影就走了過來。
“噢,西弗,艾倫”阿不思開心的打了招呼“好久不見”
斯內普今天的頭髮難得一點都不油,他望了眼阿不思懷中的嬰兒。
“這是你跟格林德沃那傢伙的?”他艱難的動了動唇“看上去還不錯”
阿不思被他說的愣住了“什麼?”
“西弗”艾倫無奈的嘆氣“他們能生的出黑頭髮嗎?”
聽了這話斯內普面露尷尬起來。
“抱歉阿不思”艾倫聳聳肩,“最近他在研究新的魔藥,總是不睡覺,不太清醒,而且馬上要去教書了他也很緊張”
阿不思也反應了過來,乾笑了兩聲。
斯內普和艾倫是除了他和蓋勒特的家人外唯一知道自己懷孕的人,因為之前有段時間都需要他配置的魔藥。
而這學年開始後,斯內普也將正式接替斯拉格霍恩成為霍格沃茨新的魔藥課教授。
“這是詹姆…”阿不思停頓了下“和莉莉的兒子,哈利波特”
斯內普皺起眉“長的跟他那巨怪爸爸一模一樣”他又輕哼了聲“沒有一點像莉莉”
看來就算這一世斯內普已經放下了對莉莉的感情,但仍然對詹姆有不少成見。
這兩人就和阿不福思與蓋勒特一樣天生氣場不和。
“你太沒禮貌了,西弗”艾倫搖搖頭將他拖走了。
阿不思回頭看了眼,那邊的幾個花童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亂成了一團,而手中的哈利或許也因為離開父母太久感到不安,綠眼睛裡也蓄滿了淚水。
就在阿不思手足無措的時候莉莉終於回來了,他暗自鬆了口氣,隨後又變得更不安起來,帶孩子也太麻煩了。
“抱歉,阿不思”莉莉笑著接過了哈利“那邊忽然有個花童怎麼也不肯捧花了”
“沒事”阿不思揮了揮手“都說了不用這麼麻煩的”
這些花童花女幾乎都是詹姆莉莉,還有萊雅幾人親戚朋友們那找來的。
畢竟無論是他還是蓋勒特家裡都找不出任何適齡兒童了。
莉莉露出了笑容,又鼓勵了他一番,抱著哈利沒入了人群之中。
不知道又站了多久,在結束了無數個人對他白色燕尾禮服的誇獎後,所有的賓客終於來齊了。
遠處聚集的人群已經三三兩兩的走進了石磚堆砌而成的小禮堂,而花童花女們和珀西瓦爾也在古舊的木門前一一站好。
阿不思深吸了一口氣,緩慢的走到了這扇沐浴在溫暖陽光下的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