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到了八月。
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還沒有照上鄧布利多家羊圈的時候,這座古老的小屋就已經雞飛狗跳了。
“別讓我再看見任何該死的歐洲大陸的人踏進這個屋子”
阿不福思的怒吼毫無保留的從客廳裡響起,緊接著一個黑色捲髮的少年被退敵咒轟了出來。
尼諾在青草地上翻了好兩個跟頭才停住了沒有一頭栽進外面的泥坑。
“我是美國人”他無奈的拍著身上的青草吼了回去。
“走開,義大利佬!”阿不福思毫不退讓“如果你沒有在落日之前吃上羅馬的披薩我就再次讓你住進醫院!”
尼諾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下他可算是明白老大有多麼不容易了。
他理了理頭髮開始往回走,忽然在樹下看見了一個滿臉抱歉的身影。
阿不思快速的向他走了過來,尼諾神經緊繃的手足無措“阿不思,我...”
“行了,我又不是阿不福思”阿不思擺擺手,好笑的看著他“但安娜還沒有18歲呢”
“好吧”尼諾乾巴巴的應著“我只是想約她出去玩”
“那你也不能大早上的...爬..”阿不思欲言又止,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是誰教他的。
半個月前,一直昏迷中的尼諾居然在某天的凌晨奇蹟般的醒過來了。
然而無論是麻瓜醫生還是巫師醫生都找不到任何原因。
老尤利烏斯先生激動的連夜從義大利趕了過來,文達和阿伯納西等人也匆匆前往,就連蓋勒特也放下了手裡的一切事務從英國過去了。
而安娜在知道這件事後,哭著鬧著好幾天要去看尼諾,但阿不思現在根本沒法幻影移形出遠門。
安娜也從沒用過門鑰匙,好在正值暑假,到最後只能讓一個聖徒將安娜帶向了歐洲大陸。
但這無疑瞞不過珀西瓦爾夫婦和阿不福思。
而尼諾傷愈後就找藉口來了倫敦還賴著不走,任誰看了都知道這兩個人有點什麼。
對於珀西瓦爾夫婦倒也還好,但阿不福思可真是氣的夠嗆,更別提尼諾本就是蓋勒特的好友兼下屬。
用山羊小子憤恨的話語描述就是可惡的德國佬搶了他哥哥,義大利佬搶了他妹妹。
阿不思想著嘆了口氣,來到了巴沙特家的門前,遠遠的就看見院子裡有個人躺在藤椅上吊兒郎當的揮動著魔杖。
金色的頭髮在盛夏的陽光下亮的刺眼,他不自覺的就愣了下來。
關於婚禮的場地,他們甚至沒有選在紐蒙迦德,而是不約而同的定在了戈德里克山谷,但由於他和蓋勒特兩人都不想搞的場面太過宏大,最後一致決定把巴沙特家的後宅院擴建一下將就用就行了。
然而蓋勒特還是堅持要自己來設計,從服裝到植物都是他親力親為。
藤椅上的青年又換了個姿勢打了個響指,這原本貧瘠的泥土地上瞬間開始盛開著一簇又一簇的白玫瑰。
這時蓋勒特也發現了身後愣著的人影,一陣黑紗後這個人已經出現在了阿不思的面前。
“不到五十米”阿不思哭笑不得“你又用幻影移形?”
“只要是見你,我總是用最快的”蓋勒特厚著臉皮說道,在他的唇上輕吻著,手又不自覺的來到了腰上。
“好了,蓋爾”阿不思推開了他的手“現在山谷有太多的人了”
後天就是婚禮了。
不管兩人本意是不是如此,但特殊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有些人不邀請說不過去。
比如魔法部部長,威森加摩的一些成員,還有霍格沃茨的教授們以及歐洲大陸與格林德沃家族有關聯的政要和家族族長們。
不過有意思的是,國際巫師魔法聯合會的很多人拒絕出席,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以現在的主席為首的右派們。
不僅是保密法的絕對擁護者,也是反對巫師同性婚姻法最多的人群。
但蓋勒特對此不以為然,現在大選在即,他不管是聲望還是支持者都遙遙領先。
“等我上臺,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洗牌”蓋勒特拉著他在藤椅上坐了下來,轉著手裡的魔杖。
阿不思理了理他被風吹的有些雜亂的髮絲,忽然想起了什麼“我看賓客名單上,怎麼還有聯邦德國總統的名字?”
他皺著眉“你發的?”
蓋勒特轉魔杖的手篤地停了下來“菲利克斯發的請柬,但他跟我說了”
空氣中靜了好一會蓋勒特也沒有解釋更多的意思,似乎正在掙扎。
“有這個必要嗎?”阿不思不鹹不淡的開口道,語氣裡也聽不出什麼情緒。
“海克斯計劃”蓋勒特無奈的將頭抵在了他的後背上“我們打算談談,我想等婚禮後再告訴你的,你現在本來就總是睡不著”
“關於什麼的?”阿不思也沒有生氣,他現在已經懶得計較那麼多了。
“融合,我們打算挑選一批麻瓜先接觸魔法”蓋勒特聳聳肩,開始長篇大論著,還夾雜著不少晦澀的德語詞彙。
沒多久阿不思開始有些犯困,他出神的盯著面前泛著花香的玫瑰花叢,正打算開口讓蓋勒特停止這小型演講,就感到自己的手背被親吻了一下。
“具體的檔案會在今晚準時出現在你的書桌上”半蹲在地上的金髮青年眼中含笑“鄧布利多教授”
阿不思忽然樂的出聲“你真是長進了”
“這可是我最漫長的學習”蓋勒特站起身又坐回了他的身邊。
聽到學習兩個字,阿不思伸手揪向了他的耳朵“是你指使尼諾爬窗的?你天天就教你的下屬這些東西?”
蓋勒特被冷不丁的一下疼的吸了口氣“那不是有正當理由嗎?”
本來阿不思也只是想叮囑下就算了,結果聽了蓋勒特這句話他突然來了興致,好整以暇的抱起手臂“你說說看,什麼正當理由”
蓋勒特咳嗽了兩聲,故作神秘的站起了身,接著又輕揮了手,原本他身上的便服忽然變成了德姆斯特朗的校袍。
黑色長筒靴,深紅色的束身軍服,還有那厚重的貂毛披風。
阿不思愣住了,有些詫異。
這是整哪出。
雖然他很肯定蓋勒特施展了恆溫咒,但在八月盛夏的陽光下,這身來自終年寒冷,斯堪納維亞半島的校服還是有些過於惹眼了。
蓋勒特往後退了一步,再次揮動了手。
這次他戴著手套的手指之間出現了一朵盛開的荊棘玫瑰,泛著珠光般的白色。
“當然是見心愛的人,教授”
披著披風,穿著紅色束身軍服的青年左手拂於胸前,輕輕彎下了腰,將這朵盛開的擺玫瑰遞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