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一一就知道了那天晚上為什麼五條悟會有那樣的狀態。

呵呵

虧自己那天晚上還憐惜他的清苦，妄想以菜雞的自己去共情最強的孤獨。

清苦？呵呵

孤獨？呵呵

李一一現在只想呵呵。

看著眼前蹙著眉，拉著自己不給自己睡覺的五條悟，李一一現在有叫計都出來和他打一架的衝動。

高層死掉之後，咒術界需要一批新的高層來主持咒術界，領頭的無疑，就是五條家。

高層不能是一個人，這樣就會是一言堂。

所以，五條悟雞賊地主動和普通人的政府合作了。

高層現在暫定的構成是咒術界的人和政府的普通人一半一半。

他今天就是拉著自己看人的。

那天晚上，他愁的其實也是選人。

選什麼樣的人成為新的咒術高層。

要選和自己觀念儘量貼近的，不能是激進派。

“你是不是也有那種看面相的能力，你來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什麼好貨色！”五條悟拿來一堆的照片，照片上是政府給過來的人。

政府那邊也很聰明，咒術界給他們丟擲了個敲門磚，他們就把所有政府的人都給來了照片，從上到下，從基層到高官，都有。

隨咒術界去考察，隨他們去調查。

這算是給了五條悟組主導咒術界來自普通人這方面的支援。

真好，自己那天晚上在想的都是些什麼屁。

五條悟早就已經有了自己想要的局面，那天晚上還一副可憐的孤獨樣子。

什麼好貨色，他自己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姉嬙師叔說的沒錯，不管什麼時候，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男人的演技，女人的苦地。

“一一~~~~~~~”

五條悟看著冷著一張臉的李一一嘟著嘴撒嬌，“你不願意幫幫我嗎，那天晚上我們可都是同床共枕過的關係了，你就這樣要拋棄我一個人嗎！”

養好傷回來繼續工作的管家姐姐，聽到這個瞪大了眼睛。

“你在對一個十七歲的少女說什麼屁話！！”

那天晚上，他們倆確實是一起睡的。

主要是五條悟發呆發著發著就困了，李一一才頓悟完，又滿意地吃飽了，到後面也是困得睜不開眼了。

兩個困得要死的人，床都沒上，五條悟從床上拿了被子準備在地上休息一下，李一一則是懶得去拿被子，打算隔遠點和五條悟一起蓋被子稍微咪一下，然後兩個人躺榻榻米上就睡著了，一覺睡到大天亮。

吃完的那堆東西都沒收拾。

還是第二天硝子照例來給李一一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的兩個人睡在一起。

硝子那聲差點掀破房頂的怒吼彷彿現在還縈繞在李一一的耳朵邊，“五條悟！你昨晚對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做了什麼！”

兩個人被吵醒的時候，李一一的頭髮還被壓在五條悟的胳膊下。

完全是解釋不清的場面。

從高專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還在爭執昨天誰搶了誰的被子，完全沒注意身後一雙雙探究的眼睛。

實在是厲害了，兩個人不清不楚的緋聞，竟然是當事者兩位本人搞出來，親自在學校一路傳播的。

不說這個還好，說到這個李一一的拳頭都在發癢，她改天一定要召喚司命神君下來，問問司命，要是殺了自己任務裡異世界很關鍵的人物，會不會有不好的下場。

五條悟左手右手都是照片，看看又放下。

“怎麼辦，我比較相信你啊，一一，你快幫我看看。”

我看你個鬼，我現在想打爆你的頭！

五條悟摘下墨鏡，看著一張照片突然定住，“嘶，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

李一一狐疑地瞟了一眼，也愣住了。

這不是四井櫻子家的那位大哥嗎，他怎麼也在候選人的名單裡。

“喲，還是熟人。”

五條悟笑了笑，“一一不想有自己的熟人進入高層裡面嗎？”

熟人？熟人不熟人的，關我什麼事。

“你想聽聽我的意見？”

“你說說看。”

五條悟癱在沙發上的身體坐直起來，手支著下巴搭在沙發的靠背上，翹著二郎腿，不怎麼正經的一副我在聽的樣子。

李一一白了他一眼，喝了口茶。

“雖然四井家的人不是政府的人，但是也正好啊，如果想持續發展下去的話，咒術界有普通人進高層已經成為定局，那最好的狀態就是一半一半。”

換個話題，李一一暴躁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心氣也順了。

雖然自己菜雞，但是這個自己可是會的啊，那畫本子裡面沒少說這種把持人心的把戲，“咒術界的這一半暫且不說，有誰你自己心裡有數，那普通人的一半里，按照對五條家最有利的角度來看，最理想的情況是一半是政府的人，另一半是民眾的代表。這次你們五條家沒有獨大，向政府賣乖了一次，政府也是懂事的，那正好，由五條家主張在普通人裡選民眾代表，四分之一是民眾，四分之一是政府的人，另外的二分之一是你這邊的人，哪邊都佔到了好處。”

一般不都是這樣做的嘛，一個家族的上位，都想名利都佔。

“五條家這一代有你，只要把這個事情處理好，以後五條家就算兩三代沒有六眼出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至少在聲望這方面，你算是幫五條家在後面很多年都掙到了排面。”

李一一說了半天發現五條悟並沒有回應，回頭一看，五條悟拿著個手機在對著自己拍。

“你有沒有認真在聽我說話！”

“喲西，我已經把你剛剛說的話錄了影片發給五條本家的人了，正好免得我再重新複述你的話。”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當家主啊！！

“對了，如果有必要的話，除了藤原家、四井、四菱家，我大概還可以幫你拉到德川家，怎麼樣，要是我幫你的話，你考慮下給我的報酬，如何？”

五條悟看著眼前眼睛發著光的少女，突然覺得自己年紀大。

這樣有活力的樣子，自己可是好久都沒有過了。

五條悟微微一笑，突然很贊同李一一之前說的話，現在的時候，是最好的時候。

“你放心，我對幕僚一向很大方。”

十七年裡看過超過幾百本畫本子的李一一對這種收攏人心的事情處理起來，完全不像自己的長相那麼稚嫩。

反而，連28歲的成年人五條悟都有點驚訝李一一說話的藝術。

不論是說話還是談判，李一一都張弛有度。

和五條悟一起去見這些家族的人談正經的事情，不怯場就算了，即使是面對資本家裡面的上位者，李一一都很有自己的說話套路，隱隱的經常有在談話間占主導地位的趨勢。

就連五條本家那幾個老傢伙對李一一也挑不出什麼問題。

李一一對這種事情也很興奮。

畫本子萬歲！！

自己看了那麼多的宮鬥畫本子，一點都沒有浪費。

這本來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既然咒術界這鍋湯已經攪亂了，那還不如趁機再多拉幾個勺子進來。

接下來的事情理所當然地被五條家接手了過去，忙碌了幾天的五條悟和李一一突然閒下來。

只在家擺爛了一天，就又收到了任務。

不過這一次的任務，是負責聯絡的窗直接來家裡跟五條悟彙報的。

“一隻特級咒靈，竟然一直藏在東京，”五條悟和李一一坐在輔助監督的車裡去做任務的路上，“還有兩個大麻煩還沒露面，東京，真是亂花迷人眼啊。”五條悟按了按眉毛，想到兩面宿儺和羂索就有點頭大，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兩個炸藥包。

“不要亂用詩句，你這個沒文化的人。”

李一一悠閒地靠在五條悟身上啃喜久福，“乙骨猶太不是一直在找羂索嘛，兩面宿儺，”她突然想起了那天被自己用劫雷劈的那個全身奇怪黑紋身的男人，“如果能契約他就好了，雖然可能性不高。”

“契約？”

“是呀，他是咒靈，按道理來說，我是可以契約的，”李一一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那本非常規獸類記，“這本書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我手裡，我覺得是一本很好的教案，裡面雖然有兩面宿儺的介紹，但是都是很簡單的介紹，沒什麼詳細的東西。”

五條悟湊過去，拿著那本書認真地看了看，在這個做什麼都有教科書的時代，這本書倒不是那麼奇怪，“畢竟是千年前的詛咒之王，有介紹也不奇怪。”

兩面宿儺，可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讓咒術師們連名字都不敢提起的咒靈。

以人身變成咒靈，活了千年，在千年之後又藉助容器妄想復活，還有個同樣活了千年的羂索。

五條悟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物，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千年前的老東西，就應該隨風化土才對。

任務地點是個沒什麼人的山裡，他們到的時候，山下已經被警戒線封起來了。

輔助監督已經提前在了，放下帳，五條悟帶著李一一直接瞬移到了山頂。

“一座荒山，山上曾經有一座香火很旺的結界，但是十年前因為有人墜崖死掉被封鎖，上個禮拜有四名溯溪隊員進去探險失蹤，警察進去檢視情況的時候發現了咒靈。”

李一一看著五條悟的手機裡輔助監督發來的資料，有點疑惑，“為什麼總有人來這種看上去就危險的地方呢？”

“大概是，想體驗一下不一樣的死法吧。”

“換個角度想，也是因為這些人才能發現這麼多咒靈。”李一一嘖了一聲，對這些愛冒險的人，實在不知道對這些人是誇還是，罵。

在這樣的荒山裡的咒靈，而且是“窗”已經判定為特級咒靈的東西，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現在為止，除了小櫻花，李一一遇到的真正的咒靈基本上都是人形的，不管是兩面宿儺也好，還是那兩個人皮大餃子也好，都是以人的形態存在的，或者說，是藉助了人的外殼存在的咒靈，“咒靈越是像人，就會越強大嗎？”

“像人不是判斷咒靈強弱的標準，是否擁有人類的智慧才是，”五條悟解開繃帶，看樣子是在找咒靈，“能正常和人類交流的咒靈會更容易得到力量。”

今天是個陰天沒有太陽但是五條悟的眼睛依舊閃著璀璨的光，打動術士的時候，六眼會格外地亮。

不管多少次，李一一都會為這雙眼睛心跳加快。

真是一雙漂亮的眼睛。

真想擁有。

“找到了。”

五條悟突然出聲，“你要不要在這裡等我？”

“我和你一起。”她想去見識下不同的咒靈，跟著出任務還是挺好玩的。

李一一跟在五條悟屁股後面，來到這座荒山山頂上的一個破廟裡。

這裡以前應該是一個規模不小的神社，破敗的鳥居上面還能勉強認出西宮神社的字。

注連繩已經爛掉了，上面長滿了青苔，走過破破爛爛的參道和玉桓，入眼的是已經分不出是什麼動物的兩隻神使，石燈籠也全是青苔，手水舍已經倒了，只剩下個幹掉的水池子。

再往裡面走，是神社本殿。

“這個神社挺奇怪的，沒有拜殿只有本殿，”眼前的神社破破破爛爛的，今天又是陰天，走到這樣奇怪的神社裡，“一一~~~~像不像在拍恐怖片！~！”

五條悟回頭彎腰，頭髮遮住眼睛，對著李一一吐著舌頭做鬼臉。

李一一翻了個白眼，把他的頭搖回去，“請這位校長認真點，這可是一次珍貴的帶著老師出來學習的機會！”

“是是是。一一你真是氣氛殺手。你戒過度嗎你，對幽默這麼不感冒。”

陰天，荒山，破敗的神社，還有時不時傳來的烏鴉叫。

妥妥的神神鬼鬼四件套。

你還幽默，你看看現在適不適合這種幽默！！

這咒靈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沒出現呢，氛圍感已經拉滿了。

這要是李一一自己來，不，她是不會自己一個人來這種地方的，自己又沒瘋。

“五條悟，終於等到你了。”

突然想起的聲音嚇得李一一一個激靈，下意識想去拉五條悟的胳膊。

看著自己隔著無下限挽著的胳膊，李一一嘴角抽了抽。

一個聲音隱隱約約地從神社殿裡響起，是個年輕的，少年的聲音。

五條悟和李一一對看一眼，李一一懂事地站到五條悟的身後。

“沒事的，不要離開我身邊。”

李一一看了看五條悟突然正經起來的臉，也意識到了，這個咒靈，大概不是什麼弱雞。

默默地從神府裡叫醒了和小元嬰正在貼貼睡覺的冰夷，一身熟悉的冰爽感過後，李一一才安心了些。

“五條悟，”從荒涼的本殿裡走出一個雌雄不辨的少年，少年一頭齊耳的短髮，眼神冰涼地看著五條悟和李一一，“你竟然還敢帶這個女人來。”

“裡梅，”五條悟向前一步，擋在李一一前面，“兩面宿儺也在？”

裡梅？是兩面宿儺的那個同樣活了千年的部下？

李一一小心地從五條悟的身後探出頭看說話的少年，少年一頭銀白色的齊耳短髮，頭髮上有一塊梅紅色的印記。

所以，那個全身黑色奇怪紋身的男人也在這裡？那個叫兩面宿儺的咒靈。

“主人他，很生氣，”裡梅站在本殿門口，和他們隔著三級臺階的距離，“害得主人竟然在千年之後還被劫雷劈到身體，女人，你真的是活膩了。”

李一一把頭縮回來，摸了摸胸口。

現在的孩子們怎麼都這麼兇啊。

如果只是一個裡梅的話，五條悟應付的得來，只要兩面宿儺不出現。

“喲，女人，你還真的敢出現啊。”

看著從像哆啦A夢一樣的任意門裡面走出來的兩面宿儺，李一一現在只想給自己掌嘴。

想什麼來什麼，這是什麼狗屁好的不靈壞的靈的言出法隨？

兩面宿儺現在是個少年樣子，穿了個寬大的粉色振袖，粉色的頭髮，臉上也有奇怪的紋身。

李一一那天光顧著帶他一起被雷劈，都沒認真看他的樣子。

“冰夷，我要把靈魂也藏起來，把你的靈魂換給我，不然我就是坨菜。”

裡梅本來就不是什麼簡單貨色，再加上個兩面宿儺，自己不爭點氣，估計今天不能全頭全尾地回去。

把靈魂交換，是李一一和冰夷這幾天研究出來的，暫時能夠避開自己短板的方法。

冰夷的靈魂和身體都暫時融在李一一現在的身體裡，只保留李一一的意識。

這種把自己的身體剝離成，靈魂、身體、意識三大塊的辦法，也是冰夷想出來的。

強是真的強，但是不持久，李一一在這個異世界的身體太弱了，時間長了這個身體作為一個不合格的容器，容易爆掉。

感受到自己身後一涼，一股熟悉的無下限都有點抵擋不住的寒氣慢慢爬上自己的背脊，五條悟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打冷戰，轉頭一看，是李一一背對著自己站在了身後。

“那天的雷沒有劈死你，真是可惜。”

冰夷的靈魂和冰夷的身體再加上李一一的意識，現在的李一一，是個假的李一一。

所以，說出來的話，是真的李一一絕對不會有的囂張。

“女人，你剛剛做了什麼。”意識到李一一的變化，兩面宿儺警覺起來，“裡梅，你拖住五條悟，我親手把這個女人的頭擰下來。”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裡梅跟五條悟都打起來有一會了，兩面宿儺和李一一都還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對視，誰都沒動。

“真是可笑，一個人類的小鬼，面對我的時候竟然也敢有這麼挑釁的氣勢。”

兩面宿儺先動的手。

不愧是千年前的詛咒之王，兩面宿儺打人的勁兒，賊大。

要不是自己提前做了準備，李一一現在的小胳膊腿兒，就兩面宿儺一招就得散架。

兩面宿儺對著李一一碰面就是一拳頭，李一一也反應極快地用手擋開。

要是平時的李一一，這會已經跳著躲開了，但是，今天身體裡占主導地位的是冰夷。

是跟著李一一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架打，現在已經在李一一神府裡面帶孩子的，崑崙山上曾經的頭號刺頭冰夷。

天知道，李一一的意識感受著自己身體裡面快要壓不住的興奮好鬥，有多辛苦。

龍本就好鬥，更何況是神龍。

兩面宿儺的拳頭，兩面宿儺的踢腿，冰夷躲都不想躲。

李一一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面扛著兩面宿儺的打擊，還有空整理時不時掀起來的裙子。

這個視覺，真的太割裂了。

就像自己的身體被侵佔了一樣，只有自己的腦子還是自己的，身體的動作，完全不受控制。

如果現在不看李一一的頭的話，李一一的打鬥還是很帥的。

畢竟這一招一式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冰夷在一次次戰鬥力的實戰經驗，冰夷越打越嗨。

裹滿了靈力的拳頭打在兩面宿儺身上，似乎有天生的剋制，兩面宿儺也越來越嗨。

李一一現在感覺自己像個夾在兩面宿儺和冰夷中間的夾心餅乾。

要不然冰夷直接出來和兩面宿儺兩個對著幹吧，把自己扯上幹什麼呢。

破敗的這個神社，現在更破敗了。

五條悟那邊時不時一發茈，時不時一發蒼，裡梅那邊時不時一片霜一片冰，這個山頭都快平了。

這個拍恐怖片都不用另外佈景的地方，硬生生被他們四個人打出了熱血戰場的感覺。

伴隨著那個叫裡梅的少年被五條悟打飛出去，神社的本殿也轟然倒塌，李一一轉頭過去看了一眼，砸了砸嘴，還好選在了這種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

不然這責任算起來，得賠多少錢啊。

剛看完那邊的熱鬧，李一一一回頭就被兩面宿儺一拳頭創飛了老遠。

“打著架呢，你在東看西看什麼！”冰夷張嘴就是罵，卻發現李一一不回答他。

神識進靈府一看，李一一被剛剛那一拳頭打中腦袋，徹底失去了意識。

喔豁！

李一一剩餘的意識被打昏了，冰夷得到了李一一身體的全部控制權。

這時的李一一看兩面宿儺的眼神都帶著熱切。

說實話，他一直都覺得李一一礙事，這小屁孩膽子小還非得看。真是人菜癮賊大。

身體、靈魂、意識這樣分開和冰夷融合，還是第一次實戰，有點差錯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兩面宿儺，你真是好人啊。

兩面宿儺一看李一一被自己一拳頭打飛之後站起來整個人氣勢都變了的樣子，眼睛一跳。

這狀態，他熟啊。

李一一笑了笑，“兩面宿儺，還真得感謝你啊，要不是你那一拳頭，我還不能完全掌握這具身體的控制權。先說好啊，打架歸打架，但是要注意一個度啊，不能搞壞我們家小姑娘的衣服啊，我們家孩子，在你們這個世界才十七歲，正是個青春美少女的時候，要注意這些事情，你最好也別脫衣服，要注意影響！不是我說，你現在這個身體也就十幾歲，就這麼點子肌肉，又不是你自己的，有什麼好露的。”

正準備解開衣服放出自己四條手臂的兩面宿儺：？？

“區區咒靈，管好你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