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末世前,一場盛大的婚禮對厲雲琛來說,並不難辦。
只要錢到位就行了。
可現在,物資緊缺,他的空間裡也沒有成婚需要的物品,用意念在空間搜尋了一遍,勉強找到一些可以用於婚禮的物資。
不過,他們來北城基地,也只背了兩個包。
若是突然拿出大量物資,一定會惹人生疑。
厲雲琛思考許久,最後決定去基地外面,裝作尋找物資的模樣,將空間的物資拿出來用。
陸辰得知他的想法,倒是很贊成,雖然現在舉辦婚禮不現實,但也不能太委屈唐韻。
他決定和厲雲琛一同前往。
厲雲琛沒有阻止他同行,到時候找個藉口分開就行了。
*
唐韻從種植園出來,這次,她依舊沒有讓人送她回別墅。
因為她發現,若是有人和她同行,尾隨她的人就不會出現。
她雖然不知道是誰尾隨自己。
但只要讓她發現那人,她一定會毫不留情殺了他。
唐韻一個人走在路上,速度並不快。
她時刻留意著身後的動靜。
不多時,她感覺身後有人跟著。
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難道那些人找了幫手?
那自己還能一個人解決他們嗎?
唐韻思索著應對之策,打算打算將人引到偏僻沒有燈光的小路,將人解決。
當她加快腳步時,後面的人卻追了上來。
“這不是土財主唐韻嗎?不在霧城基地待著,又跑到北城基地搜刮糧食來了?”
聲音從唐韻身後的不遠處傳來。
正是跟著她的人。
不過,這陰陽怪氣的聲音,很明顯說話的人是個中年婦女。
唐韻有些奇怪,轉頭看去,就看到之前同在霧城基地的何翠萍。
只不過,這次,她的衣著和打扮,是一副貴婦人的模樣。
脖子和手上還戴著金首飾。
臉也圓潤了些。
看來,這個女人找到靠山了。
因為,她臉上的驕傲和得意,明顯得快要溢位來了。
她的身邊,還有幾個差不多年紀的女人。
有的人唐韻有些眼熟。
正是當初和她一起在高遠別墅躲避蝗災的女人們。
一個女人附和著何翠萍的話。
“當初蝗蟲沒有把她抬走,真是可惜了……”
“這個女人撈起錢來,簡直比蝗蟲還可怕……”
“自己掌握著大片的農田和積分,也不知道救濟下我們這些可憐人,害我們被迫在極夜搬走,差點死在來北城基地的路上……”
這些女人都和何翠萍一樣,在極夜時被偷走了糧食。
無法在霧城基地生存下去。
便冒著危險來到了北城基地。
不過,她們能活著到北城基地,也算是運氣好。
唐韻不想和這群女人鬥嘴。
她還要去和厲雲琛登記結婚呢。
見唐韻轉身離開,何翠萍便以為她怕了自己。
使了一個眼神,幾個中年婦女上前,攔住唐韻的去路。
何翠萍自從有了靠山,說起話來,底氣也足了許多。
那幾個中年婦女,全靠她才能在北城基地吃飽飯。
因此,唯她馬首是瞻。
見去路被擋,唐韻乾脆停下腳步。
倒也不急著離開了。
看來,不給她們一點顏色瞧瞧,這些人以後肯定會蹬鼻子上臉。
何翠萍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兩手環胸,慢悠悠地走到唐韻身邊。
“你之前不是很囂張嗎?現在怎麼慫了?是因為離開了霧城基地,沒了靠山是嗎?”
她肆無忌憚嘲笑著唐韻,最後,嫌動口不過癮,乾脆動起手來。
她量唐韻也不敢還手。
誰知,她剛伸手推搡唐韻,就被她握住手腕。
唐韻緩緩使勁,何翠萍疼得哇哇直叫。
氣急敗壞地朝身邊的人大喊:
“都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幫忙啊?”
幾個同行的女人愣了一瞬,很快就反應過來。
她們一窩蜂撲向唐韻,抓她的頭髮,扯她的衣領。
被唐韻幾腳踢飛。
何翠萍想借機掙脫她的束縛,卻在下一瞬被唐韻扭斷了胳膊,又一腳踹在地上。
她疼得在地上打滾,嚎啕大哭。
唐韻可沒功夫理她,繼續對付另外幾個女人。
三兩下的功夫。
所有人都被她打倒在地。
何翠萍震驚得瞪大眼睛,卻還是嘴硬道:
“你這個臭女人,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唐韻冷笑,
“不就是一中年大媽嗎?我管你是誰?”
同樣倒在地上的女人連忙道:
“她可是白氏集團董事長的親戚,她的侄女白映雪,是北城基地總參謀長身邊的大紅人,你要是敢動她,白氏集團和基地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何翠萍聽到那個女人將她的身份報出來,面上露出幾分得意。
似乎連疼痛都減輕了許多。
就等著唐韻向她道歉、求饒!
她現在已經在想,要如何羞辱唐韻了。
誰知,唐韻一腳踩在她胸口上。
“好啊,你把他們叫過來,我倒要瞧瞧,他們要怎麼不放過我?”
見唐韻不撞南牆不回頭。
何翠萍朝身邊的一個女人喊道:
“小吳,你快去找白家人過來,今天,我一定要讓她知道我的厲害。”
“姓唐的,你等著,等白家的人到了,我要你跪在地上向我求饒,還要向我磕三個響頭……”
女人忍著疼痛踉蹌起身,慌不擇路地跑了。
唐韻壓根不怕什麼白氏集團,所以,沒有攔她的打算。
她腳下的力道重了幾分。
“磕頭?求饒?我看你還沒睡醒吧?讓我幫你清醒清醒。”
話落,一腳狠狠踩在她的肚子上。
“啊……疼,住手……”
何翠萍疼得冷汗直冒,求饒道:“……我錯了……唐小姐,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跟你作對了……”
唐韻剛準備鬆開腳,身後傳來帶著怒意的女聲。
“住手!”
她轉身看去,就見白映雪正怒氣衝衝地盯著她。
白映雪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保鏢。
她憤怒地指責唐韻,“唐小姐,你怎麼可以公然在北城基地打人?”
唐韻收回腳,冷冷一笑。
“打人?是她們先動手的,只不過,她們打不過我而已。”
白映雪看向地上躺著的人,認出其中一人是前些日子投靠他們的遠房表嬸。
何翠萍一看到白映雪過來,一改剛才的求饒姿態,立刻開始哭天搶地。
“雪兒啊,這個女人太囂張了,她把我們全都打了,一點面子都不給你和你爸呀,你趕緊將她抓起來,絕不能放過她……”
“雪兒,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不能讓外人欺負了我們白家的人啊……”
她的聲音很大,將附近的人全吸引過來看熱鬧。
白映雪不太喜歡這樣。
她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若不是這個女人突然前來投靠,她壓根不會認識這種隨時隨地撒潑的女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何翠萍眼珠一轉,開始胡謅:
“我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她突然就動手打人,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都懵了……
之前,霧城基地發生蝗災時,她就自私的不讓我們躲進她的別墅,也不知道我們哪裡得罪她了,唉……”
她把自己說得可憐巴巴,企圖博取白映雪的同情。
白映雪看向唐韻。
“真的是這樣嗎?是你先動手打人的?”
唐韻冷笑。
“我說了你又不信,現在又來問我,有什麼好問的?人是我打的!怎麼樣?”
聽到唐韻這狂妄的語氣。
白映雪心中不悅。
好脾氣的她強忍著怒火,語氣十分嚴肅開口。
“唐小姐,我們北城基地有自己的規矩,在基地裡,不可以挑事鬧事,更不能隨意動手打人。
你現在違反規定,雖然你是霧城基地來的,但我也要依照規定處理。”
何翠萍在一旁偷偷竊喜。
“哦?你想怎麼處置我?”
“北城基地的規矩,凡事挑事鬥毆者,一律關押大牢禁閉10日。”
唐韻看了看何翠萍,微微挑眉。
“那是不是她們也要一起關?”
白映雪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哎呦”個不停的何翠萍。
“她們都被你打傷了,得先去醫院治療,再作定奪。”
“呵,敢情她們都動手了,就我一個人有錯唄,我要是不服呢?”
唐韻剛說完這話,白映雪身後的警衛們便上前來。
一副要武力制服她的模樣。
就在幾人對峙間,那個離開的女人帶著白家的保鏢趕了過來。
“就是那個女人,她將你們白家的親戚打了。”
唐韻被警衛和白家的保鏢包圍。
她笑道:
“你會為今天的決定後悔的。”
說完,白映雪的警衛將她帶去禁閉室。
何翠萍見唐韻被帶走,心中高興極了。
她就知道,自己的靠山強大,誰敢不給她面子,誰就得遭殃。
白映雪讓人將何翠萍扶起來。
“真的是她先動手打你們的嗎?”
何翠萍忙不迭點頭。
“當然了,這事我還能撒謊嗎?不信,你可以問她們。”
她指向被唐韻打得鼻青臉腫的女人們。
她們自然是連連點頭,附和何翠萍的話。
甚至還添油加醋。
白映雪有些心煩意亂,朝她們揮揮手,“好了,我相信你們,你們趕緊去醫院看看吧……”
何翠萍點頭道:
“好,我的胳膊都被她扭斷了,的確要找一個好醫生看看,不過,這醫藥費很貴,我剛來北城基地也沒有……”
“醫藥費就記在白氏集團的名下。”白映雪道。
“好好好。”
何翠萍得了這句話,也不多留,立刻和她的姐妹們相互攙扶著往醫院方向走去。
*
唐韻被帶到一間四面都是高牆的房間,房間裡沒有窗,沒有床,更沒有燈光。
只有潮溼發臭的雜草。
雜草裡,還有幾隻老鼠躥來躥去。
唐韻隨手將幾隻老鼠收入下層空間。
然後,找了一個地方,席地而坐。
無事可做的她,決定等待,等人來接她出去。
不!
是請她出去!
*
大樓外,一直尾隨唐韻的田原和傅江懷,看到她被人帶走,還關了禁閉。
開始著急起來。
“怎麼辦?她呆在禁閉室,我們根本下不了手。”
傅江懷想了想,道:
“去別墅通知厲雲琛,讓他去救人。”
田原毫不猶豫應下。
“好,我們現在就去。”
兩人剛走幾步,正巧碰到準備回家的許木言。
傅江懷見過他去唐韻的別墅,他二話不說,快步上前:
“唐韻被你們的人關禁閉了。”
說完,他立刻離開。
許木言愣了一瞬。
“什麼?”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誰這麼大膽,敢關她禁閉?”
許木言大聲質問,但傅江懷已經走遠。
見沒人回答自己,許木言氣沖沖地往禁閉室走。
邊走邊唸叨:
“要是讓我知道誰關了小唐的禁閉,我打死他我……”
很快,他在禁閉室找到唐韻。
“哎呦,我的小唐啊,誰這麼缺德把你關在這裡呀?我非弄死他不可……快,快出來,我帶你離開。”
唐韻悠閒道:
“還能是誰,總參謀長身邊的大紅人。”
許木言一愣,
“什麼?是白助理?你沒有搞錯吧?她這個人脾氣很好的,怎麼會突然關你禁閉。”
唐韻聽到這話,有些不樂意。
酸溜溜道:
“我犯錯了唄,要在這裡關10天。唉,關就關吧,正好,我就當給自己放假了……”
“你放假那種植園怎麼辦啊?”
許木言急道。
“讓白助理去唄,她那麼有本事,想必小小的種植園,難不倒她……”
“哎呦,小唐,她要是能行,我們也不用大老遠請你過來了……”
許木言話還沒說完,就被唐韻打斷。
“許教授,我先睡一會,難得清閒,我得好好享受……”
唐韻靠在牆上閉目假寐。
“小唐,小唐……”
喊了幾聲,唐韻都沒有回應,許木言沒法,只能先離開,去找白映雪說道說道。
*
傅江懷走在路上,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並不知道許木言的身份,不清楚那個老頭能不能救出唐韻。
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去別墅通知厲雲琛一聲。
田原有些擔憂:
“這樣太冒險了,若是被他們看到,我們該怎麼解釋偷偷跑來北城基地這件事。”
“我們只要將訊息傳達給他們就好。”
“你想怎麼做?”
“你有紙和筆嗎?”
田原從衣服口袋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和一小截鉛筆。
不過,他心中有些疑惑,傅江懷似乎對唐韻的事情特別緊張……
而且,他真的恨厲雲琛嗎?
感覺不像……
他得找個機會問清楚才行。
傅江懷沒有注意到田原面上的表情變化,專心在紙上寫下一句話。
趁別墅的人不注意,用紙包著小石塊,從窗戶扔進去。
夏明澤正坐在床邊,一邊掰餅乾,一邊道:
“喜歡,不喜歡,喜歡,不喜歡……”
看著手裡最後一塊餅乾碎,他愣住:
“喜歡?”
“不可能,我怎麼會喜歡她?重來重來……啊……好痛!哪個混蛋拿東西扔我?”
夏明澤本就心情煩躁,突然被小石塊砸中,更讓他火冒三丈。
他立刻來到窗戶邊,卻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
憤怒的他,撿起小石塊就要扔出去。
卻看到上面裹著一張紙。
開啟一看,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赫然在目:
【唐韻被北城基地關在禁閉室。】
夏明澤大叫著下樓:
“孫隊長,帶上武器,跟我去禁閉室,我們把唐韻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