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蘿芳調轉身子看向他,緩緩道:“張春生,我想讓你說服賢公子,護送我們去陣祖埋骨之地,你欲如何?”
“啊?這怎麼能行,我怎麼能害人家......”張春生聽到這話都嚇懵了。
他雖與寧天萍水相逢,可卻一見如故,而且兒子小花視寧天為長輩,他怎麼能夠做這樣忘恩負義的事。
他們這次來東荒,表面上是前往東荒幫忙建造傳送陣,實際上是前往陣法之祖的埋骨之地尋找《原始陣解》,那是一本陣祖的畢生心血。
若是單純地建造傳送陣,東荒的人才就數不勝數,他們來摻和什麼。
尋找原始陣解,才是他們的目標。
陣祖埋骨之地就在三千里外的海域中,那個地方危險異常,有很多強大的海獸守護,這麼多年應安城派去尋找原始陣解的人,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這次他們可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才來的,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是陣法師,身上帶了保命的陣法。
而且陣祖隕落的時候,立下了規矩:只有陣法師才可去尋找獲取他的傳承,不是陣法師,只有死路一條!
寧天實力雖強,然而他並不是陣法師,讓他護送自己一行人前往陣祖埋骨之地,這就是違背陣祖的規矩,真的和找死沒有區別。
眼看張春生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紫蘿芳凝聲道:“張春生,你要是成功說服寧天,我會給你兒子一顆凝脈丹,而且我回去後還會讓你兒子進入內城修煉!”
“什麼,凝脈丹!”聽到這話,張春生無法控制心境,目光灼熱地看向紫蘿芳。
凝脈丹,顧名思義,能夠幫助沒有靈根的普通人凝聚氣海的神丹,一枚丹藥,價值連城。
張春生為應安城城主府勞累一輩子,都買不起一顆,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就是神物,更別提進入內城了,那是天才才能進入修煉的地方,享用的資源,常人難以望其項背。
恰巧,他的兒子小花就需要這兩樣東西,因為小花沒有靈根,沒有外部力量,一輩子都只是個被大人物驅使的普通人。
如果他能得到一顆凝脈丹讓小花凝聚出氣海丹田,再送入內城修煉......
不得不說,張春生心動了。
“怎麼樣,對我開出的條件,可還滿意?”紫蘿芳勢在必得地看向張春生。
張春生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小姐,要是賢公子不答應呢?”
“你只管去說,他要是不答應,那就算了,凝脈丹和進入內城的機會,我照樣給。”紫羅丹言語平靜。
張春生嘴角露出喜色,當即說道:“屬下現在就去,屬下不求小姐能讓小花進入內城,只要小姐賜了凝脈丹,我張春生此後甘願為小姐做牛做馬!”
話畢,他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停留。
甲板上,寧天鬆開手,笑著道:“小花,你覺得怎麼樣?”
小花渾身一陣哆嗦,無窮的記憶充斥在腦海裡,他痛苦地捂住了頭,鼓起勇氣小聲道:“叔叔,我頭好疼啊!”
“沒事的,一會就好了,叔叔總歸要離開的,叔叔走後,你就按照我傳入你腦海中的功法修煉,不要被外人知曉,若真被人知道了,你就說你師父是寧天,記住了嗎?”寧天寵溺地摸著他,認真叮囑道。
“嗯嗯!”小花點點頭,似懂非懂地應道。
看到小花答應,寧天揮揮手讓他離開去玩,隨即揹負雙手,目光看向船艙方向。
張春生剛從船艙裡走出來,就迎上了寧天的目光,底氣有些不足,不過還是提著手中的兩壇小酒,笑呵呵走了過來。
“寧老弟,喝酒!”
“好!”
二人來到角落裡,相對而坐,似乎嫌有酒沒菜,張春生還讓夥伴去整了幾個下酒菜,擺在桌子上,二人邊吃邊聊起來。
酒過三巡之後,張春生給寧天倒了一杯酒,提起了自己的來意:“老弟,你把我騙得好慘啊!”
“怎麼了,我哪裡騙你了?”寧天接過酒杯,輕抿一口反問道。
張春生埋怨道:“你怎麼不說你是賢公子呀,害得我以為你就是一個小散修,招待不周的。”
“呵呵,我說了我是寧天,你不信我有什麼辦法。”寧天有些無奈。
“哈,中州和東荒相隔一片大海,你不說你是東荒大宗門的寧天誰知道?”張春生頓了一下,繼續道:“老弟,你看我這一天天挺忙的,大白天請你喝酒,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怎麼了?”寧天疑惑。
張春生嘆息道:“老弟,我就直說了吧!我們不是特意來東荒建造傳送陣的,我們來東荒,乃是為了尋找陣法祖師留下的傳承.......”
張春生一口氣下肚,直接把紫蘿芳讓他勸說寧天的事說了出來,就連陣祖的埋骨之地到底有多危險他都說了,沒有半分隱瞞,沒有半分欺騙的成分在內,全部坦誠。
“老哥,那你的意思呢?”寧天聞言笑看向他。
張春生沉聲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去,也不能去!你的修為雖然很高,可你的氣息並不太穩定,你的修為還沒有恢復,我不能害了你。”
“我知道了。”寧天面無表情的倒了一杯酒送入腹中。
原來他們是為了陣法傳承。
修行界天書中,特別提了陣法一道,那是很久以前,域外天魔還未進攻七界時修行者對抗神修者研究出來的一種奇門絕學。
那個所謂的陣祖,存在的歷史十分久遠,怎麼可能會讓人平白無故得到他的傳承?要不然這麼多年過去,早就有人得到了,又怎麼還有歷史存在。
別說張春生這一群人是陣法師去了就可以活命,就算至尊境的高手,到了那個地方,也得飲恨當場!
這一去肯定九死一生!
而且如今自己已悟得修行界天書,得趕快恢復修為回去尋找傾城,更不可能為了他們這行人去犯險,他們這個小姐,還真是敢想。
一念至此,寧天直接開口說道:“老哥,很抱歉,我有要事在身,恕難從命。”
“好吧!寧兄弟不去也是人之常情,我這就去告訴小姐,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沒有人會怪你的。”張春生聽罷,也只是嘆息了一聲,並未責備。
他起身離開,準備現在就去彙報。
寧天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也時候離開了。
突然,他發現身後肩膀傳來一陣很舒適的感覺,回頭一看,原來是小花正在給自己敲背。
“叔叔,舒不舒服,我的力道重不重?”小傢伙睜大了水靈靈的雙眼看著寧天,笑眯眯地問道。
唉!
寧天聞言心中長嘆,其他人的死活與他無關,可是小花.......
他心中不忍,卻又不能把小花帶走,更不能帶到傾城的眼前,但是小花要跟著去,這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寧天無奈苦笑一聲,起身直接往船艙裡走去。
小花看到寧天的背影,納悶地撓著頭皮,嘀咕道:“叔叔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