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幾人就在燒烤攤吃到了半夜。
互相道別後孫學返回務城所在的宿舍。
劉安卻是悄咪咪地向沈默道:
“介意我在你家住幾天不,現在趕回河城有些晚了。”
沈默一愣,旋即道:“可以啊,不過我那骨灰盒出租屋有點小,你不嫌棄就好。”
劉安搓搓手道:“怎麼會嫌棄呢,主要是關於廣安工廠,我有些疑惑。"
沈默將剩下的床墊鋪在地上。
“既然當時李廣作為廠長沒死,那我們起先看到偽裝成許月的又是什麼人呢?”
劉安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現實找不到關於這個人的任何資訊。”
沈默看向劉安。
”有兩種可能,一,他是當時給李廣當替死鬼的人,員工暴動後對李廣下手,李廣用這個人幫他擋了必死的局,然後自己得以脫身。”他解釋道。
“二,他不是人。”
“怎麼可能?”劉安脫口而出。粗糙坑窪的臉上浮現出一臉不可思議。
“上詭車之後,我也不太相信,鬼的這一說法,可是你想想,林凱一個死去的人都能變成那樣子,又怎麼能肯定沒有其他力量使一個自然的鬼存在呢。”
沈默接著道:
“這兩天,我一直在做一個夢,更加確信了有這樣的力量或者生靈存在的事實。”
劉安默然不語,自顧自地思考著什麼。
“陳想說,詭幣能夠帶出一些沾染鬼物氣息地物件,我懷疑,我的夢就是某件物品引起的。”
“你夢見什麼了?什麼混蛋對一個普通人使用那種東西”
劉安瞪大了眼睛。
“一坐電梯,一個背對著我的女人,每多做一次夢,他的頭就多轉過來一點。”
劉安感覺毛骨悚然。
“那你打算怎麼辦。這混蛋陰人,要是在現實中給我遇上看他牛爺爺我不教訓他一頓。”
“我想,先找到第一節車廂裡的人,甚至陳想,他們閱歷豐富,經歷得比我們多,應該有一些應對辦法。”
天色已晚,兩人聊了不久便沉沉睡去。
沈默忽然感覺到自己又來到了那座電梯裡。
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先前的經歷,下樓,超重電梯裡卻沒有人。
以及最後出現在背後的女人。
他這次又向背後看去,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
那個女人的頭已經轉過一半了,側肩對著他,女人的脖頸渾然雪白,然而繩子所繫之處又略微紫青。那種白白得過分了,根本不像一個活人所表現出來得顏色。
沈默的手心已經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儘管現在還沒有感覺到什麼,但是沈默清楚,如果任由這個電梯裡得吊繩女人轉過頭來,他自身可能出現一些詭異得變化。
該死,到底是什麼人要用這種方式對付我。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看向發熱的手心,那張點名冊。這次任務的時候,一定要弄清楚所謂鬼物該如何使用。
脖子上傳來的窒息感使沈默又有些喘不過氣來,與他相同狀況的,還有旁邊的劉安,兩人都被一隻白手扼住咽喉。
這麼快,第二次任務就要來了。
一陣紅霧逐漸籠罩向沈默的夢中,在電梯裡散開。
沈默瞬間感覺自己從電梯裡脫身而出。
那種力量對詭車的召回不起作用,沈默新奇地發現。
很快沈默就坐到了第二節車廂前。
這次有七人感覺到了手上地熾熱。
其中又有沈默。這個很快被選中兩次任務的新人很快吸引住了其他人的目光。
劉安也是臉色一變,拍拍沈默的肩膀,祝福他說
“活著回來,沈兄。”
孫學同樣對沈默表示了安慰。
有同情,有幸災樂禍,有暗中觀察他有什麼特殊之處的。
七個人站了起來。
沈默這次特地觀察了一下。居然有第一節車廂的人,是那個長相陰柔的文華。
注意到沈默的目光,文華灼灼地看過來,妖豔的純黑色眼眸一邊打量著,一邊玩味地笑道
“又是你,沈默,考慮跟我合作嗎?我很欣賞你喲。”
第一節車廂裡的有些人見到文華的態度,都不免對沈默有些好奇。
沈默內心道,這個人不簡單,他的影響力肯定是極大的,陳想說這人掌握有詭車之人所渴望的鬼差,不知道那種能力,有多大作用。
他不卑不亢地道:“我很期待,文先生。”
其中一箇中年模樣的胖子率先開口:”這次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吧,不然萬一到了那個地點連自己人都認不出來,也好有個照應。”
他繼續道:“我先來,我叫金福貴,是一家建材公司的老闆。希望大家多多關照。”
一個白襯衫牛仔褲幹練的女人冷淡地掃了他一眼,偏中性的聲音道:
“餘晨,職業不方便透露。”
“我叫季瑤瑤,希望各位帥哥多關照我一下,人家...人家害怕。”,一個塗著胭脂粉,容貌精緻地女生顫顫巍巍地道,臉色發青,顯然是被選中這件事讓她感到無比的恐懼。
“我叫譚強,就是一街頭混混,沒什麼好說的。”一個留著寸頭,穿著花襯衫眼神輕蔑的二十來歲青年說道。
“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來這個地方,最好快點結束這個什麼狗屁任務放我出去。”他不忘抱怨。
最後,眾人看向一個矮小丑陋的禿頭中年男子,他眼裡充斥著害怕,彷彿世界末日來臨一般,只直到有人提醒,他才回過神來。
“我...我叫何國慶。你們一定要帶我出去啊!我...我不想死在這裡。”眾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其實,沈默知道,沒人願意來到詭車這裡,有時候甚至最大的威脅不在於鬼,而是人心,沒有所謂永遠的隊友,就像上次工廠裡的黃偉。
他的原則是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力所能及地救可信的人。
前方的公屏又是一亮,閃出一串紅字。
時間,要到了。
沈默定睛,轉頭看去。
“詭車乘客兩兩一組前往民生照相館拍照留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車上的人陷入了思考,解語究竟是什麼意思?金富貴看著這次的任務,竟顯得有些輕鬆,吐了一口氣,還好不是生存任務。
很多新人都感覺這次這組人撿到大便宜了,竟然只用拍個照就行,瞬間感覺憤憤不平起來。
然而讓新人吃驚的是,第一節車廂竟然有些躁動。文華稍微正了正神色。
“白痴,生存任務恰恰是最簡單的一種,因為他的異變大多數都是隨著人物事件加深的,你們還能多活幾天。”
“而這種看似簡單的任務,保不準會有大殺機,不要掉以輕心。”陳想看著躁動的眾人,也是出聲提醒。
沈默也是這樣認為,首先兩兩一組,一個最關鍵的問題就是——
他們這次,有七人,那要怎麼分配,任務也沒給出提示。
眾人感覺到火車突然一停滯,要開始了。
沈默隨著七人的身影,邁步走出車門。
意識逐漸模糊,短暫一瞬間。
沈默才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個小鎮,看上去人來人往,在擺著地攤的類似集市的地方買賣吆喝,有點像那種農村鄉下小鎮的感覺。
小鎮好像位於深山之中,兩邊都是群山環繞,藍天白雲,還有一條清澈的小河流淌在小鎮西邊,不知道的以為沈默一行人度假來了。
沈默發現這次幾人居然沒有分散開,聚集在一起。都穿著那種農村的大布衣。
沈默摸摸自己的兜兒,發現裡面有一小沓紙幣。
這應該就是拍照的費用,那我們的身份,是什麼呢。
“感覺這地方也沒什麼嘛,就當度假來了。”譚強雙手抱著後腦,語氣輕快地說。
“這裡風景好好看哦,我們只用拍個照就能回去了嗎?”季瑤瑤好奇地四處觀看,緊繃的神情也放鬆下來。
“別掉以輕心,詭車裡的任務,可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你完成了。”說話的,是那個幹練的白襯衫名叫餘晨的女生。
文華一隻手插兜,另一隻手拿著一面鏡子,精緻地對著鏡子照著,鏡子裡面映出一張俊美柔和的臉龐,彷彿對眼前進入詭車的任務毫不關心似的。
又是金富貴率先發話了
“各位,這個任務要求我們兩兩一組合照,可是我們是七個人,這就註定有一個人無法拍照,我們先決定一下分組吧。”
文華看了看沈默,臉上滿是無辜的神情,他湊近了沈默,挽住了沈默的胳膊。
沈默頓時感到一股極其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是那種雜亂刺鼻的香氣。然後感到一陣惡寒。
”沈默,跟我一組好不好哦,人家注意你很久了呢。”文華的聲音也跟他的行為一樣,清脆而縈繞。沈默只得下意識點點頭,然後僵硬地推開文華挽住他的手,沒說話。
季瑤瑤和何國慶卻投來羨慕的眼光,他們就是聽陳想說到了文華特殊的能力,想得到庇護,卻沒想到文華一開始就瞄準了這個有些英氣的年輕人。
季瑤瑤一咬嘴唇,突然跑到餘晨身邊,拉住餘晨的手,盈盈地低語。
“餘姐姐,我們女生一組好不好。”,餘晨有些無奈,畢竟她也是經歷過一次任務的人,能夠深深的感受到詭車空間的恐怖,她可不想隨身帶著一個無用的花瓶。
不過,暫時也沒有好的人選,她也只好預設了。
金富貴與譚強兩人倒是挺有共識的選擇了一組。只留下何國慶,他心生怨恨,一臉哀求地看向其他人。
“沒人和我組隊嗎,那我怎麼辦,要是...要是隻有兩人一組拍完照才能回去,那我不是要留在這裡等死嗎!我不要。”
“行了,何國慶,等我們兩人一組拍完你隨便跟一個人拍就好了,既然詭車這麼規定,那肯定有他的道理嘛。”金富貴勸說道。
何國慶一臉幽怨,又拿他沒辦法,心裡又恐懼又焦慮。
沒有組好隊地那個人,會怎麼樣,他一直在內心問自己。
眾人話語間,前方的小鎮門口立著一塊大的石碑,上面歪歪斜斜地用紅色的油漆塗滿了三個大字。
民生鎮。
“我覺得我們先找個落腳點吧。然後向人打聽那個民生照相館在什麼地方。”金富貴建議。
他們在大街上隨便逮住了一個路過的農民扮相的婦人,那人戴著一個大斗笠,腳下踏著防水長筒靴,背上揹著一個大籮筐。籮筐用布蓋著,彷彿正要去哪裡淘點東西。
她顛簸地走著,被金富貴叫住。
“大娘,您好,請問您知道這鎮上有什麼落腳的酒店之類的嗎?”金富貴,滿臉慈祥地問道。
那婦女滿臉滄桑,目光深邃地掃了一眼眾人。
“你們是外地來的吧,這陣子有什麼好來的呢?這鎮子鬧鬼咧,好久沒人敢來了,住的都是些老人。前面往右拐就是生民酒店。”
聽見”鬧鬼”等字眼,金富貴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季瑤瑤更是心頭又緊繃起來,捏著衣服的邊角,嚇得花容失色。
倒是譚強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
“那有什麼鬼,嚇唬誰呢。我們就來這鎮上拍個照。老太婆,你只管告訴我們那照相館在哪裡。”
誰知那老婦人聽見照相館,揹著籮筐扭頭就走,嘴裡唸叨著。
“就是不聽勸,死了活該...死了活該,那地方是個人都去得的嗎。”
沈默看著老婦遠去的背影。還在想那句解語的含義,非我族類,是指我們這些外來人嗎。
眾人只得循著老婦人的話,找到了那家酒店。
說是酒店,其實就是一棟木製的小自建樓。一個頭發花白,眉眼間滿是皺紋的老頭兒坐在前臺打盹兒。
“你好,住宿。”餘晨上前溝通。
老頭揉著眼睛,定睛看了一眼面前的眾人。
“只有四間房,你們自己商量怎麼住,給錢,一間一晚上五十塊。”
居然剛好就是他們分的組。天底下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這麼便宜?”金富貴感嘆道。
“這鎮兒都快沒人了,之前有人說小鎮鬧鬼,現在都沒啥人兒來了,哪有什麼鬼,生幾個病娃兒出來就鬧鬼了?還影響我這小酒店的生意,真是的。”,老頭從櫃檯裡掏出一副老花鏡,擦拭著,喃喃道。
又是鬧鬼?眾人皆是心頭一跳,只有文華看上去心不在焉。
老頭兒領著他們去看了房間,但是沈默卻注意到這個酒店裡面有很多監控,總感覺怪怪的,那些監控裡面的攝像頭清晰可見,全都是白色的小珠子,他感覺到很不舒服,就好像是被人的目光注視著一樣。
就是很平常的雙人床,帶一個小廁所,奇怪的是,廁所裡面除了洗手檯,地上總是放著一口大缸,那缸似乎是用水泥牢牢地砌在牆上和地板之間。
“這缸是幹什麼用的?”沈默問老頭兒。
“蓄水沖廁所用的。”老頭回答。
“你們自己安排,我就先下去了。”老頭擺擺手,隨即就走出了房間。
現在就是分配了。按照他們拍照分組的順序。又是何國慶一人住一間。
“我不要!你們這樣逼我我會瘋的,我不管,啊。”何國慶一直受到孤立,這次是真的涕淚齊流,撒著混兒在地上打滾兒。他已經恐懼到極點了。
無錯書吧“這樣吧,沈先生跟文先生一間房,餘小姐季小姐一間,我,譚強,何國慶我們三人一間怎麼樣。”金富貴提議道。
“我沒意見,非常期待跟沈先生同房呢。”文華撩了撩頭髮,回應道。沈默有些無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受文華的青睞。
分配好住房,然後就是確認照相館的事情。
沈默率先走出門口,文華亦是跟著他出來,想要向老頭打探照相館的位置。轉頭碰見了從另一個房間裡出來的餘晨。
“沈先生。”餘晨叫住了他,沈默停住了腳步,看向餘晨。
“沈先生據我觀察,情緒一直都很平穩,是個聰明人。文先生也是,這次的任務沒這麼簡單,我認為我們可以合作一下。”
“我沒興趣。”文華陰柔的聲音傳來,餘晨一怔,文華的眼神裡好像對她抱有很大的敵意似的。
“可以的,餘小姐,畢竟我們都是隊友。”沈默回答。文華也沒有因為沈默的回答有點波動,只是打了個哈欠,繼續跟著兩人。
他們三人走在一起,金富貴三人和季瑤瑤選擇了留在房間。
“老闆,你知道這鎮上的照相館在哪兒嗎。”餘晨問道。
老頭瞥了一眼餘晨。
“那照相館沒什麼生意,你們大老遠過來就為了拍張照?”
“我們主要是想體驗一下小鎮的風情。沒什麼見識。”餘晨答道。
“照相館那老闆,是個瘋子。”老闆說。
沈默問道:“他怎麼了嗎?”
“他那館子都快倒閉了,本來之前鎮上因為這一個照相館的開業是很火爆的,畢竟沒多少人見過新奇玩意兒。”
“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據說是拍過照的小鎮居民有很多都失蹤了。”
“鎮民們以為是照相館館主拍攝的照片有關,據說他們有人在自己拍過照的失蹤朋友照片裡看到了一張女人的臉。”
沈默心頭一怔。“那現在呢?”
老闆戴上了老花鏡,徐徐地道
“現在那老闆已經不接客了,前陣子有鎮民不信邪想找他拍照,被他用刀子劃傷了,趕了出來。你說這做生意還有這樣做的,他不倒閉誰倒閉。”
文華聽到老闆的話,眼神裡之前的漫不經心一掃而空。
“照相館在哪兒呢,老闆?”文華突然發話了。
“就在鎮口民心河旁的荒野裡邊。”
餘晨覺得很疑惑,一個照相館為什麼要開在河邊上。
天色漸晚,三人準備先回房間睡覺,明早啟程。
“啊!”就在這時,樓上突然出現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餘晨和沈默對視一眼,各自眼神都帶著凝重。
出事了。
趕到二樓之時,他們看到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是何國慶的臉。
此刻,金富貴和譚強攙扶著他,何國慶的半張頭皮已經消失了。
他嘴裡還在不停唸叨著。
“有鬼!有鬼啊,那個缸裡,有鬼!”剛出房門的季瑤瑤看到這一幕,魂兒都要嚇沒了,發出一聲高聲地尖叫。
餘晨忽然走到何國慶面前。
“誰衣服有多的布料,我給他包紮一下。”餘晨穩聲道。
“我這裡有。”金富貴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遞給餘晨。
何國慶還在慘叫。
“別叫了,說說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剛,我想上個廁所,我蹲坑的時候對著那口缸,一直看著那口缸,裡面裝的水不是像一個鏡子嗎,我看到...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臉。”
“那個女人,還在對我笑,我想跑出來,可是她突然像是活過來一樣,把我的頭咬住了,廁所門也打不開。”
“我能作證,我跟這矮子使勁踹了好久才踹開門,進去就看到他這個鬼樣子了。”譚勇說話了,他現在還有些後怕,語氣也不復往前的輕鬆。
沈默和餘晨交換了一個眼神,又是一張女人的臉,跟老闆說的,是同一張嗎?
“我是不敢去廁所了,現在怎麼辦。”季盈盈的臉上因為恐懼而變得烏青。
沈默說道:“輪流守夜吧,說不定夜裡可能還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晚上最好是不要出門。”
金富貴也點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說法。
眾人各自回到房間。
沈默對文華說:“我們倆輪流守夜,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沈先生。那就由我先守吧。”沈默點點頭,但是在床上是始終保持淺度睡眠,對一個不太熟悉的人,還是保持幾分警惕為好。
譚強是不敢再靠近廁所了,因為他的床離廁所最近,他甚至選擇了在門口打地鋪。
此時輪到他守夜,
該死的,這是什麼地方,老子真想快點出去。譚勇怒罵到。
就在這時,譚強卻是聽到窗臺外一陣細碎響聲。
“誰,誰在哪裡。滾出來。”譚強語氣都有些哆嗦了,他是性格目中無人,不代表他沒有恐懼。
他想開啟房間裡的燈,看清楚貼在窗臺上的東西。
慢慢地走近,譚強呼吸一滯,急忙撒丫子就往外面跑。
不會的,他看清楚了。
那是一張人皮,窗臺下是一片原野和一條死氣沉沉不再流動的小河。
原野上一座座石碑就像在夜晚忽然出現一樣。
一片亂葬崗。
譚強看到河邊有一間老舊的石磚房,誰他媽的會把房子建在墳堆旁邊。
得趕緊走,離開這個小鎮。
趁著夜色下到一樓。
眼前的一幕,忽然更讓譚勇內心一顫,恐懼徹底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
本該坐著老頭的前臺,此刻只留下了一張相框。
相框中一張黑白照片,安安靜靜地躺在那,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慈祥地衝他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