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沈默已經經歷過很多驚悚的畫面,看到眼前這一幕也倒吸一口涼氣。
大大小小的墳包安靜地躺在這片山坡上,甚至剛剛給他們帶路的老人,有可能就是這墳中間寫著名叫王順的那塊碑。
到底發生了什麼。
孫學儘管收到了震撼,但他還是拍拍沈默的肩膀,指向山坡下的一片平地。
“那裡,是不是施仁村。”他問道。
大家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塊殘缺的木牌上用不知道什麼成分的顏料豎著寫了三個大字“施仁村”
“走吧,先去看看情況,待在這個墳場裡也不是什麼好決定。”張軍招了招手,眾人仔細一想便也跟了上去。
走到那木牌跟前忽然出現一行人。
為首的是一個戴著看上去張牙舞爪,長著兇惡獠牙面具,佝僂著身子的老人。
後面跟著一個正值青壯年的漢子,看上去憨憨的,臉上線條分明,方頭臉。
還有一個小孩,那小孩面板異常地白,白得透亮好像是油漆一般。
老人拄著柺杖徐徐走來,面具下的眼神好像是無形中在審視沈默一行人。
無錯書吧“幾位來我施仁村,有何貴幹吶。”令沈默感覺反差的,是這個老人的聲音,不太像他這個外型所有的,倒是跟四五十歲的大叔聲音比較像。
“你好,我們在趕路途中,主要這附近找不著客棧,可否借貴村留宿幾晚?”孫學拱手作揖道。
那小孩呆立著沒發聲,沈默觀察到他眼神呆滯,有點不像正常人。
倒是那大漢率先有了動作,他眼神有些焦躁,在面具老者耳邊低語著什麼。好像在勸說他不要留下這一群外來人一樣。
老者手一擺。
“不要說了阿彪,這天色快暗下來了,你讓小友幾人夜宿這荒山野嶺的,不太妥當,我們自然該盡地主之誼。”
頓時那被稱作阿彪的男子嘴角撇了下來。
老人接著說道。
“諸位小友跟我來,來者都是客。我給你們安排房間。”
說著轉頭走進村子裡。
張軍與眾人看了一眼,第一個走進了村子。
村子就是普通的農家院落,老舊的磚瓦房。
不過奇怪的是,沈默發現這裡的人很多都只開了一小扇窗,其中一雙雙帶著血絲的眼睛好奇地往外打量。
蘇鈴韻與其他幾位女生都感覺到了不舒服,這種目光完全是赤裸裸的不加掩飾的。
每家的門前都掛上了一扇燈籠狀的東西。杜邢看到那些燈籠害怕地擠在七人中間,生怕會有什麼鬼竄出來要了他性命一樣。
“請問該如何稱呼您呢。”
“叫我老黃就好,我叫黃壽仁。”老人開口道。
“好的,老黃,我看貴村每戶門前都掛些燈籠,這段時間是過什麼節日嗎?”
孫學故意試探道。
”哪有什麼節日,我們村才不過那些節,都是村長迷信。”阿彪不滿地道。
沈默頓時捕捉到這個壯漢說的話。
”阿彪,你莫要胡說,這掛燈籠的事是我們村祖輩傳下來的,能驅邪,你年輕人就不要多插嘴了。”
阿彪只好安靜下來。
話語間眾人被黃壽仁帶到了一間寬大的木屋前。
木屋前竟有兩尊石獅像,木樑生龍紋,看上去氣派豪橫,想必是大戶人家的住所。
“老黃你這...只簡單住宿便好,哪用得著勞煩。”沈默裝樣客氣道。
老者擺擺手,敲了三聲門。門被開啟了,裡面有兩個託手在腰間的僕人裝扮的人。
“這間屋子啊,是咱們村大老爺朱長貴搬遷之前的家,最近他帶著女兒搬到了村中央,這間屋子也便閒置出來了,他啊,人心善,將這屋子留予外來的旅人免費住宿,為人洗去風塵。還留了些僕人在此打掃。”老者解釋道。
然後便將眾人帶進了朱家大院,只見院裡也是掛上了三盞紅燈籠,太陽已經落下一半,夕陽的餘暉灑在院子裡,顯得格外寧靜。
院子裡就那兩個開門的僕人自顧自地掃著院中間的灰塵。
“這院子裡就三間屋子,東屋是朱大小姐的閨房,幾位姑娘便在這裡住下吧。”老者作揖道。
劉玉曼點了點頭,看上去她比較滿意。
“老夫我就不打擾了,對了,幾位切忌晚上不要出院,這山裡邊野獸豺狼多,怕傷著幾位小友就不好了。明早村中心有朱老爺為大家分發的粥。”
老人帶著阿彪剛一踏出門,老人忽然轉過頭打著哈哈說道。
“近幾天朱老爺的大女兒可是在婚配,朱老爺不太看的上村裡人,要找個村外的文化人嫁了,人家生的好看得嘞,幾位小友可以明日午時去往村中嘗試一番。”
沈默等人也是點頭應和,他們自然不可能在這詭車任務中尋找姻緣,這裡危機四伏,稍不注意連命都沒了,哪有那個功夫去呢。
不過,去打探打探這村裡的情況,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還有這個村長說的晚上不要出門,沈默相信絕對不是豺狼虎豹那麼簡單。
康雅開啟東屋,發現裡面裝飾得格外雅緻,檀香未熄,一張床鋪四面帷幕,還有看上去就有些年份的紫木桌椅,桌子上放著一套精美的茶具。
康雅趕著路有些累了,就在那椅子上坐下來。
“劉姐姐坐坐吧,趕路趕得腿都軟了。”她提議道。
劉玉曼也是不想動了,便準備開啟床簾,休息一番。
然而床上整整齊齊擺著的一套煞白的壽衣,讓他花容失色。
“這...這是誰放在這裡的。”她叫道,隨即匆匆忙忙地出了屋子。”
沈默和孫學也都各自看了屋子,目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都是簡單的桌子,床鋪疊好了整齊利落地擺放著。
“沈默,你怎麼看。”孫學覺得今天一天有些太過寧靜了,沒有出現任何現象,有些不太正常,於是詢問了沈默的看法。
“那個跟在黃壽仁旁邊的童子,有問題。”
“你是說?”
“他的面板太白了。”
“甚至這個黃壽仁,也不像表面上的那樣簡單。”
“那個童子在面對黃壽仁時,身體在微微發抖,眼神有躲閃,我想,他肯定是害怕黃壽仁的,或者說,黃壽仁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讓他忌憚。”
“啊”,這時所有人都聽到一聲尖叫。
“玉曼姐,被鎖在東房了。”說話的是康雅,此刻她小小的身軀都在發抖,捂著嘴,使勁拉著東房的門。但是那扇木門卻紋絲不動。
裡面也安靜得出奇。
“仔細說說。別急,發生什麼了?”蘇鈴韻鎮定地拍拍康雅得背,問道。
“玉曼姐剛與我在交談,她想去床上睡覺,可是她跟我說那床上有一件壽衣,然後我被嚇到了就先出來了,玉曼姐忽然就沒了聲音,等我回過神來得時候,門就已經被關上了。”
“讓我來。”張軍高大魁梧的身影擠了過來,一腳向那東門踹去。
啪的一聲,門應聲被衝開,伴隨著一陣煙霧,眾人向裡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