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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死了煩死了!我煩死你了

次日,

魏無羨被腕間的微涼弄醒。迷迷糊糊的睜開一隻眼。

入眼就看到衣冠整齊,坐在床邊正給自己上藥的藍忘機。

“你醒了。”

藍忘機停下手中的動作,輕聲道。

魏無羨抽回手,翻身坐起,哀怨的看著他道,

“你知道你昨晚都幹了什麼嗎?”

藍忘機垂眸,抿了抿唇道,“我……不記得了。”

魏無羨氣極,抬手將腕間的淤青掐痕舉到面前道,

“看到沒!都是你乾的!”

藍忘機低著頭,一言不發,像個乖乖受訓的小孩子。

魏無羨喋喋不休道,

“還說是來道歉的,自己喝酒就算了,還耍酒瘋,咬我就算了,還掐著我手不讓我反抗,哪有你這種人,要不是我打暈你,我看你是要生吃了我!”

藍忘機乖乖聽著他的訓斥,忽然眉頭微皺,抬眸看著魏無羨,疑惑的問,

“是你打暈的我?”

魏無羨一揚眉道,“怎麼?你還想打回來啊!”

藍忘機放下手中的藥瓶,伸手拿過魏無羨的手,一左一右輕輕抓住他的手腕,問,

“這樣?”

“是啊!”,魏無羨忿忿不平道,“比這力道重多了!我動都動不了!”

藍忘機看著兩人的手,沉吟了一下,抬眼看著魏無羨問,

“動不了?那你是怎麼打暈我的?”

此話一出,魏無羨高漲的氣焰瞬息消散無餘。看著看藍忘機疑問的眼神,內心無盡的咆哮,

天啊!!!我為什麼不是個啞巴!!!!

沉寂片刻,魏無羨決定還是耍無賴吧。

“你想知道啊?”,魏無羨輕輕一笑道,“那你自己猜去吧,在你自己猜到前都不要來找我了!”

說完,甩開藍忘機的手就要下床。

“魏嬰。”,藍忘機慌亂攔住他,道,“你不願說算了,我不問了。”

“哼。”

魏無羨傲嬌的白了他一眼,坐回床上。

藍忘機小心翼翼的拿過他的手腕,繼續給他上藥。

算了,只要他願意理自己,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

魏無羨走在去蘭室的路上,面色如常,但步履卻有些輕微的顛簸。

“怎麼了?”,藍忘機觀察了他半天,確定他是有些不對勁。

“我……我腰疼。”,魏無羨想了想道。

不然能怎麼說,他還能說因為昨晚尾巴出來的時候,他忘了藍忘機壓在自己身上,兩人的重量致使狐尾根部被壓了一下,雖只有一瞬,但還是隱形作痛。

“這兒嗎?”,藍忘機忽然伸手在他腰側輕輕捏了一下。

“哈哈哈……”,腰間軟肉被捏,魏無羨癢的大笑起來。

“不疼了……不疼了,你別亂動。。”

藍忘機鬆開手,不解的看著他問,“好些了嗎?”

“我我我好了。”,魏無羨慌忙點點頭。

藍忘機明顯不相信,正要開口,忽然被一個聲音打斷。

“這一大清早的,你倆玩什麼呢?”

兩人循聲望去,,就看到正並肩而來的藍曦臣和………薛洋??

薛洋雙手抱胸,一臉笑意的看著兩人道,

“和好啦,不吵啦?昨天不還苦大仇深的嗎?”

“你怎麼那麼多話。”,魏無羨掐腰道。

“哎,我說的不對嗎?”,薛洋一揚頭,不服道,“我昨天去找你的時候還聽你在跟江宗主說藍二公子冷酷無情,刻板迂…………唔!”

魏無羨慌忙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轉頭,正好迎上藍忘機看過來的,幽幽的目光。

“啊呵呵……”,魏無羨乾笑兩聲道,“他餓暈了,胡言亂語,你們不要太在意。我帶他去醒醒酒。”

說著一手捂嘴,一手夾著薛洋的頭,連拖帶拽往前走。

藍曦臣看著拖拖拽拽走遠的兩人,好笑的搖了搖,道,“魏公子還是這麼活潑啊。”

藍忘機看著消失在拐彎處的兩人,眼眸微轉,終是沒有開口。

魏無羨拖著薛洋躲在一個假山後,回頭確定沒人跟上來才放開捂著薛洋的手,指著他道,

“你這人真是沒人品啊!偷聽人說話!”

薛洋拍開他的手,道,“我才沒那閒工夫,我是聽說江宗主來了,去找他的。誰讓你說話不注意被我抓住了。”

“鬼才信你!你找我江叔叔幹嘛!”,魏無羨一臉不信任的道。

“岐山溫氏下個月辦清談會,我來給他下請帖啊,剩的我往雲夢跑一趟啊。”

“清談會?好好的怎麼突然要辦清談會?”,魏無羨雙手抱胸,看著他道,“你家宗主該不是又要鬧什麼么蛾子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薛洋一聳肩道,“我這些天一直在雲深不知處,只是接到了書信而已。”

魏無羨眉頭微皺,低頭思索著,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薛洋不管他的鬱悶,湊近了,壞笑著問,

“誒,你跟那個藍忘機到底什麼關係啊?”

魏無羨白了他一眼,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跟個小媳婦似的天天打聽這種事!”

“我就是好奇。”,薛洋嬉嬉一笑道,“不然這樣,一會兒我跟你換位子,你呢就告訴我你倆的關係。我跟你說,我可是坐在藍忘機後面的噢。”

“啊?”,魏無羨一愣,“他後面本來不是有人了嗎?”

薛洋輕笑一聲道,“你們小兩口一吵十來天,他那臉一天比一天黑,身上的寒氣方圓百里寸草不生。誰敢靠近他啊!”

“你有空在這胡說八道,不如去多練練劍。”,魏無羨抬手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轉身往蘭室走。

“誒,你別走啊。就說一下能怎麼樣啊。”

“我保證聽過就忘,絕不外傳。。。”

“誒!!!你這個人真是…………”

魏無羨曾經覺得自己的話已經夠多了,看誰比較順眼,也特別喜歡纏著他,他自認為自己特別黏人。他自認為黏人,話多這本事,他是仙門第一人。

現在他發現他錯了。。。。。。

薛洋在誘惑魏無羨跟自己換位子失敗後,決定反其道而行之,威逼利誘嚇跑了魏無羨身後的坐著的江氏小弟子,自己取而代之。

於是乎……魏無羨就經歷了來雲深不知處這麼久,噩夢一般等待上課的一個時段。

“魏無羨,你想好了沒?”

“魏無羨,你就告訴我唄。”

“魏無羨,我剛說錯了,清談會是下下個月,你去嗎?”

“去唄,我跟你一起玩……”

“你回頭理我一下啊……”

“魏無羨?”,“魏嬰?”,“魏兄……”

魏無羨用手託著側臉,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身後的薛洋趴在桌子上一邊用手扯著魏無羨的衣襬,一邊喋喋不休的叫他。

魏無羨一手託臉,一手在桌上不斷敲擊,試圖平息自己想一尾巴掃暈身後人的衝動。

“你終於遇到你的剋星了。”,江澄回過頭,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魏無羨。

魏無羨腦子嗡嗡的全是薛洋的聲音,連跟江澄嗆聲的力氣都沒了,白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道,

“你有那閒工夫說風涼話,能不能找個東西把他嘴堵起來。”

江澄看他這樣,笑的更開心了,伸長脖子看了看魏無羨身後的薛洋,道,“他到底想知道什麼啊?你就告訴他不就行了。”

魏無羨用口型對他說了句滾。

“切。”江澄白了他一眼,轉回頭,不搭理他。

“魏無羨,魏兄……”

“你再叫,我現在就把你拖外面活埋了!”,魏無羨忍無可忍,轉身壓低聲音,威脅道。

“那死之前能不能告訴我真相?”,薛洋嬉笑著看著他。

啊!!!

魏無羨內心無盡咆哮,轉身,雙手捂著耳朵,趴在桌子上裝死。

窗外,

藍曦臣和藍忘機靜靜的看著蘭室內鬧騰的兩人。

“溫氏自溫若寒登位仙督後,就再未辦過清談會,此次的清談會來的突然,你覺得會不會和上次溫公子被打有關?”,藍曦臣目光落在依舊鍥而不捨扯著魏無羨衣襬的薛洋,問藍忘機。

藍忘機眼眸微垂,沉吟了一下,道,“或許有關,但應不全是。兄長,”

說到這,藍忘機轉身,看著藍曦臣,問,

“此事你可與叔父商談過。”

“叔父對此事也有疑問,但……”,藍曦臣邊說,邊轉頭看藍忘機,卻忽然頓住了。

“但什麼?”,藍忘機疑惑他怎麼不說了。

“忘機,你脖子怎麼了?”,藍曦臣一臉驚詫的微微側頭看著藍忘機。

方才二人一路走來一直都是並肩的,藍曦臣在左,現在藍忘機正臉看著自己,藍曦臣才看見藍忘機右側脖子上的不對。

藍曦臣側頭仔細看了看,藍忘機脖子上有一個青紫色的圈。顏色雖有些淡,但是藍忘機本來就生的白,兩廂對稱下,尤為顯眼。這是…………齒痕???

“什麼??”,藍忘機疑惑的抬手摸了摸脖子,沒有東西啊。

藍曦臣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拉著他走到廊下一旁的石臺旁。石臺上有一石盆清水,水中幾條觀賞小魚在悠哉遊動。

藍忘機明白藍曦臣的意思,伸頭在水面上照了照。

平靜的水面上,清晰的映照出藍忘機的倒影。

看清脖子上的東西,藍忘機一驚,捂著脖子,慌忙側過身子,雙耳嫣紅一片,不敢看藍曦臣。

藍曦臣抬手觸了觸鼻尖,低頭輕笑出聲。

“兄……兄長……我……”

藍忘機低著頭,不知該說什麼,只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雙耳火燒火燎的燙。

藍曦臣憋住笑,邁步上前,拿下他捂著脖子的手,小心的從他腦後順了一縷頭髮到胸前,齒痕較低,頭髮正好能蓋住。藍曦臣又順了一縷放到另一邊,如此,對稱也沒觀。

“如此就好了。”,藍曦臣輕輕道。

“謝……謝兄長。”,藍忘機低著頭,小聲道。

藍曦臣輕輕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道,“魏公子心性頑皮,你便多注意些。”

藍忘機下意識的輕輕點頭,忽然反應過來,抬頭看著藍曦臣,慌亂道,“不是……我……”

支吾了半天,不知該如何解釋,看著藍曦臣臉上的笑意,心下慌亂,轉身急步往蘭室走,不敢面對藍曦臣。

藍忘機不動聲色的坐在自己位子上,想看看魏無羨,卻不敢移動脖子,生怕動作太大,頭髮會擋不住脖子上的齒痕。

薛洋看了看藍忘機,悄悄扯了扯魏無羨,小聲道,

“誒,你家藍二公子換了個新發型,你要不要看看。”

“是嗎,那真是恭喜他了。”,魏無羨埋著頭,誓死不抬頭。

“你怎麼這樣啊…………”

魏無羨從未覺得原來聽藍曦臣說一些拗口的大道理和無聊的仙史是一件這麼安逸的事。

因為自從藍曦臣上課沒多久後,薛洋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小祖宗,終於安生了。

清閒下來,魏無羨才想起薛洋方才說的話,轉頭看向斜後方的藍忘機。

呦,還真換了。

魏無羨眉頭微皺,仔細看了看他的頭髮,忽然轉過頭,捂著嘴偷笑。

他這頭髮是用來擋脖子的嗎?小古板終於發現了。

哈哈哈……活該,誰讓你先咬我的。

不過真是可惜了,本來還想著不告訴你,讓你帶著到處招搖,讓旁人看看你這個小古板的笑話。誰知道你這麼早就發現了,居然還用頭髮蓋住了。

下次再惹我生氣,我就在你臉上咬一口,看你怎麼擋。

時光一晃,又是數十日,

魏無羨每天要遭受藍曦臣毫無激情的上課。藍啟仁還在一旁無孔不入的監視。還要時刻提防著可能會從任何一個地方冒出來喋喋不休的薛洋。

其他兩個還好,至少下課了就不用見了。奈何最後一個簡直就是噩夢一樣的存在。

魏無羨覺得自己快被折磨瘋了,索性薛洋終歸還是有些忌憚藍忘機,魏無羨只好每天如影隨行藍忘機以求心理安慰,魏無羨忽然發現,原來藍忘機的安靜能讓人這麼心安。

“魏兄!”。

魏無羨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薛洋,覺得自己的頭瞬間大了一圈,抬手有些頭疼的錘了錘額頭,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你!又!要!說!什!麼!”

“聽說今天綵衣鎮有放燈會,肯定熱鬧的很。你想不想下山去玩?”,薛洋嬉笑著道。

聞言,魏無羨一愣,隨及一臉欣喜的道,“真的假的?”

隨及又皺眉道,“那藍老頭肯定不讓下山。”

“有我呢!”,薛洋拍了拍胸口道,“我都去求過了,那老頭看在我家家主的面子上說可以下山。”

魏無羨拍了拍他的肩道,“這真是你這麼多天來說的唯一一件好事。”

。。。。。。。。。。。。。。。。。

夜幕降臨,

四個身影悄悄出了雲深不知處山門,往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