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喊了一聲好了,放下鐵鍬,抓住露出地面的那截根莖,用力一提,整株的腳板薯,都被他從地裡拔了起來。
許大牛抖了幾下,把上面的泥土都抖掉,露出一大串的長著斷根毛的腳板薯。
親眼看著這麼多的腳板薯,從自已面前被挖出來,這衝擊力,可比眾人看到筐子裡的成品時,可要大多了。
“哇!這一株竟然結這麼多的果實!我滴個乖乖,這得有十幾個腳板薯吧?”
“不止呢!地裡面還有一些掉下面沒挖出來呢!這一株結的腳板薯有三十斤吧?”
“肯定有!最大的一個腳板薯都有至少五斤!這一個就夠我吃一頓飯了!”
“想得美!你一個人一頓吃五斤?也不怕把肚皮撐破了!而且,娘她老人家可肯定不捨得你吃這麼多!”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天還沒黑,你竟然做起了白日夢!”
許二牛呵斥了一聲,“都小聲點,生怕不會把村民引過來是吧?”
吵鬧的幾人趕緊住了嘴,你看我我看看你,悄悄做鬼臉。
許三牛出聲打破了平靜,“這名字起得還挺貼切,你麼看看這個腳板薯,還真像是一個人的大腳丫子!
不過這腳板薯的樣子還真多,什麼樣的都有,這個很像一根棒槌,這個倒像是一塊石頭,真是什麼樣的形狀竇娥能找出來。
整體來說,長得有點醜。”
許大牛卻是不在意這些細節,“在意它醜不醜的弄啥,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管他那麼多幹什麼。
行了,這挖腳板薯的過程大致就是這樣的,你們注意土裡不要有漏掉的就行。
你們挖吧,我幹了這麼久的活有點累了,先歇歇。”
許五牛拍著胸脯保證,“大哥儘管休息,剩下的活計包在弟弟身上了!”
許大牛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小子!”
年輕人就是有力氣,這沒結婚的,就是和他們這些有媳婦的人不一樣。
看著弟弟們熱火朝天的投入到挖腳板薯的大業中,許大牛心下非常欣慰。
他走到蛋蛋身邊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走,咱們去這周圍逛一逛,我一直想不通,這裡的植物怎麼生長的這麼茂盛。
還有,你看這地上的泥土,好似都比別的地方,要溼潤的一些。”
蛋蛋點頭,“這裡能生長這麼多的腳板薯,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隨即她有些惋惜的搖搖頭,“要是時間能夠充足點,這裡的腳板薯能夠長得更大。
之前摘零餘子的時候,就有很多零餘子還很小,它們本來可以長得更大的。”
許大牛拍拍她的頭安慰道:“這沒什麼好可惜的,這些腳板薯能夠遇上我們,為我們貢獻一點口糧,也算是它們此生的造化了。
你看這地上的土已經乾的差不多了,即使我們沒有發現它們,等這裡的水分完全乾掉後,它們也會慢慢枯萎。
再一個,你也說了,它們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地區,等這裡的旱災結束,氣候恢復正常,它們也無法在這裡生長。”
蛋蛋點頭,“也是,我還留了一些種子和塊根,沒準以後能用上呢。
咱們去那邊山壁處看看吧,這邊都看過了,只有那裡還沒去過。”
蛋蛋說的那片地方,是穿過腳板薯生長的這片區域之後的那片地方。
那塊區域也不小,到山壁處有十來米寬。
而且那邊的山壁,比眾人跳下來的那塊高地還要高,那裡高出的部分,從遠處看來,更像是一整塊大石頭。
因為那上面,並沒有生長出一些雜草,或者像是灌木之類的植物。
不過,從腳板薯生長的這片區域,到那塊石頭之間的這些距離,越是靠近石頭的地方,雜草生長的越茂盛。
蛋蛋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她驚喜的和許大牛說道:“爹!我覺得前面應該有水源,或者說這裡曾經存在過水源!”
許大牛點頭,“不過,從現在的泥土幹度來看,那水源應該也枯竭了。”
蛋蛋嘆了一口氣,“三年沒下過一滴雨啊,能不幹嗎!
不過現在想來,那兩隻大鳥會在這裡築巢,應該就是因為這裡有水源的原因,現在這裡的水斷了,它們的孩子也被長蟲吃了,所以才會離開。”
兩人很快來到那方山壁前,發現它果然是一塊巨大石頭,而且上面有褐色的痕跡,一看就是這裡常年有水流經過,才會形成這樣的沖刷痕跡。
只是可惜,現在水已經幹了。
附近生長的苔蘚,因為沒有充足的水分,也徹底乾枯了。
許大牛還是第一次看到山頂有水的現象,這就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他虛心的和女兒請教。
“蛋蛋,這山頂的水是從哪裡來的啊?總不能是這山的內部是水吧?”
對於這些地理的問題,蛋蛋也不是很懂,但是她比許大牛知道的多那麼一點。
“這裡沒有雪山,也不能是雨水,應該是地下水經過毛細作用,把水吸上來的吧。
或者是壓力作用,把其他更高處的山的泉眼水,吸上來的。”
許大牛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也沒有細問,主要是問了他可能也理解不了。
因為在這裡發現了腳板薯,本著來都來了的原則,兩人又在周圍檢視起來,期望能發現其他能吃的植物。
這邊許二牛兄弟四個,在忙活之際,也不忘抽空看一下不遠處的父女倆。
看到亦步亦趨跟著兩人,實際上是跟著蛋蛋的橘座,眾人忍不住嘖嘖稱奇。
許五牛撞了一下許四牛,眼神示意他看許大牛那邊,“那隻貓真是你們在路上撿的?不是大哥或者蛋丫偷偷養了很久的寵物?”
許四牛點頭 ,“當然是才撿的,這還沒過去一下午呢,我可是圍觀了全程的,名字橘座也是蛋丫起的。”
許五牛還是不信,“你看那隻貓粘人的勁兒,不像是剛認識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貓是他們從小養到大的呢!”
“大哥於橘座可是有救命之恩的,那貓能不親近他們嗎?
也或者,他們這是合了那隻貓的眼緣,它就是無理由的喜歡他們。”
許四牛語氣裡頗有些憤憤不平,更多的是酸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