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軍開啟門，看到雲暮雪站在門口。曹軍軍急忙讓她進來，雲暮雪說不進去了，想出去走走。曹軍軍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他們出了酒店，雲暮雪說想去人民公園，但到了公園門口，雲暮雪又改變了想法，就去了公園邊上的一家書店。

這家書店專賣學生的學習資料，曹軍軍看到這些，一陣頭疼，也就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時光，一開始自己的學習成績本不是很好，在高二下學期的時候就買來各科的試題，瘋狂地刷題，沒想到，一到高三學習成績就穩居班級的前三甲。曹軍軍並不喜歡刷題，但是被逼無奈，大量地刷題也是提高分數的最佳捷徑。

雲暮雪望著那些學習資料，眼睛流露出一絲絲憂鬱，彷彿從前的時光在翩翩起舞，想讓她也跟著旋轉，但是她不願旋轉，也不願回到那些時光裡。

高中時的雲暮雪很想來這裡買一些複習資料，但她每次到了門口又轉過身去，或者來到店裡，黯然傷神片刻又走了出去。她口袋的錢只能夠吃飯的，她很明白。所以她只能在課堂上專心聽講，細心做筆記，老師每次下發的試卷她都反覆溫習，反向和正向推算，發散自己的思維。也許是自小讓她養成的活躍的思維方式，即便不常刷題，學習也沒有落人之後。

雲暮雪低聲地對曹軍軍說：“我們出去吧。”

曹軍軍就隨著雲暮雪來到街邊，也不知要往哪裡去了。

雲暮雪最終還是帶著曹軍軍來到了縣城一中。曹軍軍能看得出來雲暮雪的緊張，她的眼睛甚至不敢看來往的行人，眼神遊移而悽迷。

這是一所歷史悠久的中學，在民國時期就已經存在了，所以還保留著幾處老式建築，而在高高的教學樓對面還有一排排低低的青磚瓦房，整體佈局略顯凌亂。

他們來到學校的操場上，雲暮雪呆呆地站著，像冬天裡的一棵樹，落盡繁華，顯得孤獨。

“這裡和以前有什麼變化嗎？”曹軍軍小聲地問。

“不怎有什麼變化，只是感覺路邊的樹粗了一些。”雲暮雪說道。

“這麼多年了，即便你從前的老師見到你，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曹軍軍又說。

“應當是吧，都這麼多年了。”雲暮雪說。

這時下課鈴聲響了，不多時操場上湧現出很多學生，一下子熱鬧起來了。

雲暮雪還是感到孤獨，一種與他人格格不入的孤獨。

“雲暮雪，是你嗎？”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雲暮雪身後傳來。雲暮雪急忙回頭，看到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雲暮雪還是很快認出他來了，他是自己高三年級的班主任——張老師。

“張老師，您好！”雲暮雪急忙走上前，招呼道。

雲暮雪本是班裡的尖子生，高考成績也好，上的大學也不錯，張老師自然對她印象深刻。

當張老師問到雲暮雪近況的時候，雲暮雪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站在一旁的曹軍軍急忙說道：“她有一家自己的公司，經營的很好。”

張老師自是讚不絕口，然後又對雲暮雪說：“一看你男朋友就是很好的人。”

雲暮雪正要否認，曹軍軍急忙插話道：“你們班裡有沒有很多男孩子喜歡雲暮雪？”

張老師笑著說道：“當時她們都專注學習，好像都不曾有這些事情。”

雲暮雪是相當地尷尬，但也不好發火。接著，曹軍軍和張老師就聊開了，並且相當地投入，雲暮雪站在那裡，成了局外人。

張老師邀請他們到家裡坐坐，曹軍軍替代雲暮雪回絕了，說剛好有點事，要去辦理一下，並說一忙完就去拜訪。曹軍軍也趁機要了張老師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