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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2 章 兄弟反目

鬱塵帶著一隊士兵及時趕到,將殿外計程車兵盡數殺了。

他們也不進來,只守在外邊。

院中僅剩不多計程車兵看到這一幕,都不約而同的往後退去。

容楚此時如同驚弓之鳥,將那些士兵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都別退!你們將軍的命都不顧了嗎!”

容楚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士兵身上,此時,屋頂上的容辭與容隨牧相視一眼。

容辭迅速踢起腳邊的長弓,搭箭射去,容隨牧也將刀甩出,長刀與箭同時朝容楚刺去。

待容辭反應過來時,利箭已經深深刺進他持刀的手臂中了,靖武王趁機掙脫。

容隨牧的刀便將容楚的腿刺穿。

他哀嚎著跪倒在地。

院中的打鬥也在這時停下。

宋懷愉悄悄往門口移去,容辭看在眼裡。

容隨牧很快便發現了宋懷愉的意圖。

從屋頂縱下之後,閃身衝到宋懷愉面前,撿起地上的刀,往他心口刺去。

容隨牧自小習武,身經百戰,雖不及容辭,實力也不容小覷。

事情發生得太快,宋懷愉反應過來時,那柄他叫不出名字的刀已經刺穿了他的心口。

一命嗚呼!

臨死之前,他睜大雙眼,不甘心!

他還未爬上高位,還沒有位極人臣。還沒有將平川王府踩在腳下,還沒有……

他明明身懷大能,現在還窺知了前世的先機,他原本能靠此得到一切的。

他不甘心……

容隨牧早就瞧這人不順眼了,總是出一些陰損的主意,將他們一點一點引上不歸路。

殿門大開。

容翊帶著所有人走出來。

徐知顏一眼便看到死不瞑目的宋懷愉。

她緩緩走向宋懷愉,想看清他死後的模樣,甚至想刨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紅是黑。

她手握成拳,兩眼微紅,步伐逐漸不受控制,越走越近。

直到她撞上一個溫暖的胸膛。

容辭扶著她,溫聲道:“別看,髒。”

他將手擦乾淨,握住她的手,一點一點將徐知顏的手心捂暖,等她鬆開拳頭,他才把手收回。

容楚跌坐在地上,手上腿上傳來強烈的劇痛,痛得他冷汗直掉。

鮮血從腿上流下,滲到雪裡,映成刺眼的紅。

夕妃走到他身旁,蹲下。

用手戳了戳他的傷口,他又疼得呲牙咧嘴。

夕妃不由笑道:“楚兒,你現在像極了小時候故意摔倒逗母妃笑的模樣,很是可愛。”

“你在說什麼瘋話!”

“方才我看得很真切,我看到他們倆是如何刺傷你的,若我出聲提醒,你完全能避開,安然無恙。可我偏要看到你現在這副疼得死去活來的樣子,你還沒死呢,就如此痛苦,我那可憐的弟弟和侄兒該有多痛呢?”

“母妃,我是你的親生兒子,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救救我吧母妃,求求你了。”容楚忍著劇痛,往夕妃身邊靠去。

門外傳來一陣奇怪的碾雪聲,像是車輪滾過厚雪。

聲音越來越近。

院中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人推著一輛木製輪椅緩緩而來,椅子上坐著……

待看清來人之後,院中所有人齊齊俯身跪地。

“參見陛下!”

皇帝疲憊地點點頭,聲若細蚊:“平身。”

推車的人是今日大家一直未曾見到的四皇子容灝。

容灝進來看到這番景象,跑到容楚身旁,驚詫問道:“二哥,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皇兄,三哥,你們為什麼不給二哥叫太醫?”

太子將容灝拉開:“離他遠點。”

容灝不解地看著太子。

皇帝面色淡淡,不悲不喜。

經歷過奪位的人,只看一眼,便知曉發生了什麼事。

容楚見到皇帝,眼淚簌簌而落:“父皇,我錯了,我不該受歹人矇騙,我錯了父皇……”

皇帝冷漠地看著他。

就是這種眼神,從小到大一直跟隨著他,甚至在夢裡也是。

讓他做什麼事之前,都會先去考慮後果。

險些逼得他發瘋!

“母妃,你看,你看啊!就是這個眼神,我就是在這個眼神中煎熬過來的,陳家的勢力並沒有讓我如魚得水,反而讓我活在父皇的厭惡中,陳家壓他,他煩悶,對我又能有什麼好臉色呢?”

夕妃充耳不聞。

難道要她承認自己走了幾十年的路是錯的嗎?

皇帝揮了揮手:“將夕妃母子帶下去,貶為庶人,夕妃打入冷宮,楚庶人關進宗人府,永世不得出。”

容楚奮力想爬到皇帝腳邊,不斷哭喊:“父皇,不要把我關在那裡,那裡都是死人,他們會來向我索命的,我會死的,我會死的!!!”

“父皇!”

“你苛待親兒,會不得好死的!!!”

太子忙道:“將他嘴堵上,拖走。”

很快,四個士兵上來將兩人拉走。

太子這才向眾賓客致歉。

容灝一語不發,走到皇帝身後,將皇帝推走。

容辭擋在他面前。

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容灝隨即笑道:“三哥,還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

容辭並未回話。

“你這樣直勾勾地看著我,怪嚇人的。”

“皇兄,你來看看,三哥是不是累壞了。”

太子應聲而來。

皇帝也問:“辭兒,怎麼了?”

容辭依舊盯著容灝不放:“為什麼要這樣?”

容灝一臉疑惑,大眼睛滴溜溜轉,任誰看了,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三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容辭一手按在木輪椅的把手上,肯定道:“宋懷愉是你的人,沒有你的慫恿挑撥,二哥不會走到今日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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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愕然的目光在二人面上流轉。

容灝收起疑惑的神情,面露淺笑:“三哥如此機敏,不去做奸細可惜了。”

容辭一把將他推開,站到皇帝身前。

容灝被推得踉蹌,借力後退幾步,堪堪穩住身形,他也不生氣,再抬起頭,還是那副溫言淺笑的模樣。

在場的人看得頭皮發麻。

誰都知道宋懷愉是南王的幕僚,可現在穆王卻說宋懷愉是四皇子的人。

“不可能吧,四皇子怎麼可能是那種離間兄弟的人。”

“每次太子與南王掐起來,都是四皇子從中調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