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去看,少年眨眼不見了蹤跡。
鮮活的模樣就在眼前。
可是到最後,家破人亡,宗門被滅.......
也不知今世,她將傾城身份告知於小川,會帶動什麼蝴蝶效應?
總不至於比家破人亡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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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偷偷摸摸去無笙閉關打坐的洞府,洞府外明晃晃亮著一道結界,內部靈力四溢,華光大作。
她伸手去摸,還沒碰到結界就縮了回來。
只有化神後期的大能閉關修煉時才有這樣醇厚平靜的力量。
萬一被彈回來那會摔得很疼的,重點是還會被師尊發現端倪。
白染左右一衡量,當即下了結論。
無笙在洞府裡不假,那晨曦山的那位......
嚯,她就說上一世護住她的人不可能是個女裝大佬。
青龍是青龍,無笙是無笙。
她給自己打著氣,屁顛屁顛就往山腳跑,有一種網路奔現的既視感。
白染一秒鐘都等不下去了,直衝靈光傳來的方向。
然而剛經過太上仙府問心臺這個糟心的地方,就看到糟心的人。
無錯書吧清瘦身影,內襯為黑色,外袍帶著鵝黃,迎面而來。
白染看見那人,罵了句“晦氣”,掉頭就跑。
那少年看到眼前人是白染,漆黑瞳眸亮了幾分:“阿染?”
見她不停,少年心念一動,閃現至白染面前,卻因動用靈力,牽動傷口,他眉頭微微擰緊,神色片刻痛苦,轉瞬便被悉數隱去。
少年溫和道:“怎麼樣了?身上紅疹可以退些?還難受嗎?”
白染後退一步,與之保持著距離。
她只覺得對方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便調轉話題,道:
“質子殿下這是要去哪啊?”
她冷笑著,眼波流轉:“該不會那面的動靜跟質子殿下有關吧?”
齊河拉住她:“別過去。”
“哦?看來確實跟質子殿下有關,仙門修士與妖有瓜葛,還是說不清楚的關係。”
白染眸光狡黠,半是試探,半是譏嘲。
齊河沉聲道:“今日是十年內,最陰之日,四方陣最弱,妖龍定會來取他的東西。”
白染眼眸微轉,順著話道:“那殿下不通知長老?又是意欲何為?”
“阿染,這妖力人人豔羨之,若是我得到這至上的力量——”
白染擰眉:“你做夢,偷別人的東西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齊河拉住白染手腕,不讓她去。
白染掙脫不開,提腳去踹,卻皆被避開。
白染體術招式有著上一世的記憶,招招凌厲,直逼齊河腹部舊傷位置。
齊河只是躲閃,只有在白染招式落空會傷到自己的時候,才會出手中和力度。
“阿染,我知道你恨我。
但這件事你莫要摻和,待妖龍破陣反噬,我等可坐收漁翁之利。”
“破陣反噬?你還坐收漁翁之利?”
白染一急,飛起一腳踹至齊河胃上,把他蹬飛幾米遠,當場捂著胃吐了口血。
“咳咳,阿染!”
“別這麼叫我,搞得我們很熟似的。”
齊河神色一僵,試探性去問:
“阿染,你是不是沒有認出我?我是北荒王子,你不記得了?”
他顧不得身上劇痛,欲去抓住白染。
“北荒王子了不起啊?你在我這就是齊狗一條!”
“啪——”
白染一板磚下去,把人給拍暈了。
“逼逼叨,煩死了。”
她頭也沒回直入晨曦山。
晨曦山不屬於太上仙府,為北邊的山峰,地域廣袤,位置偏僻,峰主避世,徒留傳說和神秘。
更多的只當晨曦山是座無人認領的荒山。
她循著靈光,找到了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洞穴。
那洞穴口已然落下青龍石隔絕入口,並且青石之上刻畫著十分複雜的法印。
不明覺厲,明晃晃是生人勿進的意思。
如果說師尊就是青龍,那他費盡心思混進太上仙府便是為了這封印中的東西。
前世她卻從未覺察過。
加之方才棲梧峰閉關洞府中師尊的結界,現在白染越發懷疑師尊和青龍不是一個人。
還是說,閉關,只是幌子?
按照齊河的說法,這法陣今夜最為薄弱。
青龍不會放過取回妖力機會。
白染垂眸,她也不會放過找到青龍的機會。
“果真不止一人想要這裡面的妖龍之力。”
一道柔媚女音傳來,白染覺得脖子上癢癢的,低頭一看,竟是一條蓬鬆的白尾纏上了她的脖頸。
等到她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嚯,她發誓,她說見到傾城來晨曦山都是瞎謅的啊,不會這麼烏鴉嘴吧。
一轉頭,倏忽間,入目是一張嫵媚妖嬈的臉,眉心火紅印記,雙眸顧盼流兮,美豔無雙,典型的狐狸美人。
“呵呵,傾城,你更美了。”白染拍著馬屁。
只不過比她師尊的女相還差上不是一星半點。
她師尊的美則是跨越理性和感性,甚至是跨越性別的美。
別說是男孩子,就她一個女孩子,要是師尊對她說:染染,嫁給我吧。
她都會麻溜地爬上師尊的床。
白染故作淡定,目光落在狐狸尾巴處的傷痕上,“別誤會,我沒有搶他人力量的癖好。我不是來跟你搶青龍之力的,不過我好心提醒你,搶他人力量與魔修無二,終會萬劫不復。且不說偷雞不成蝕把米,你原來漂亮的四尾怎麼少了條?”
狐狸被戳到痛處:“妖龍之力,自然誰搶到了算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