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她也被潑了個透心燙,這次潑的是西紅柿雞蛋湯。
無錯書吧西紅柿夾雜著黃雞蛋勻稱地躺在柳芽兒的發縫。
饒是幾人在太上仙府已經有幾年了,勉強也有些靈力,可是女兒家撒潑時,一下子竟把會法術忘了個乾淨。
“爸爸教訓孫子,沒看出來嗎?”
白染悄無聲息地後退了幾步,好讓對方潑過來的時候有機會躲避。
果然,柳芽兒想起來了,脫下腳上的鞋就扔白染,白染扭頭躲過:
“霸凌很舒服是嗎?會給你們成就感嗎?”
她還沒說完,柳芽兒便撲了過來,跟白染扭打到一起,倒是宋月兒,還看著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瞳孔震顫。
雖是庶女,她好歹也是大家閨秀,跟柳芽兒這種鄉村長大的小姑娘還是不一樣。
對事物的接受能力明顯更弱,比如她還沒有想明白。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嫡女,怎麼跟個市井潑婦一樣?
這些飯夾著勾芡過油乎乎的湯汁,順著髮絲,脖頸往下滴的感覺,也太噁心了。
想到這宋月兒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你抓到我頭髮了!”
“哦,對不起,我換個地方。”
白染覺得對方油乎乎的頭髮有點噁心,把手往對方胸口蹭了蹭。
嘖,好手感。
這麼一想更憤憤不平了,戳起二指,直插柳芽兒鼻孔。
“啊啊啊啊啊,我的鼻毛!”
兩人扭打在一起,打的昏天黑地。
周圍弟子自發地圍成一圈看熱鬧。
不知過去了多久,忽然一人道:
“別打了別打了,沐仙尊來了!”
沐天逸是是太上仙府的仙尊之一,靈力高強,元嬰修為,在太上仙府實力排名前五。
他暫代外門弟子師尊之職。
這檔子破事他早就不想幹了。
可是掌門給的實在太多了,難以拒絕。
本來圍觀的弟子見沐天逸來了,爭先恐後地去拉架。
嘿,這要是在沐仙尊面前刷夠了好感度,說不準就被納入門下,就能做內門弟子了。
這面白染剛抓到柳芽兒被幾個弟子拉住,見縫插針又補了兩腳。
白然發現,眾弟子拉架的間隙,還有幾人也偷偷踹了柳芽兒幾腳。
最後兩人被帶到了天外峰。
柳芽兒兩眼烏青,半邊臉都腫了,頂著滿臉的米粒和番茄皮,蓬頭垢面地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抖得跟個篩子似的。
白染相對好些,就是臉上多了幾道紅痕,被柳芽兒用指甲抓的。
她摸了摸自己剛見過的指甲,覺得此番虧在指甲上。
正座上,一身絳紫色長袍,衣襬花紋精緻,是用金線繡的。
而這天外峰的大殿亦是雕樑畫棟,旁邊架子上排滿了漂亮的瓷器,大氣的很。
正座上的男人放下茶杯緩緩抬頭,眉眼溫潤,俊朗非常,貴公子既視感。
終於,沐天逸緩緩開口:“那個花臉弟子,你怎麼不跪?”
白染驚愕:“哦?仙尊這還有下跪之禮?況且這太上仙府又不是官府衙門,我記得早有規定,不用行人間下跪之禮?”
“對哦。”
沐天逸一股恍然大悟的模樣:“那個跪著的,你也起來吧。”
柳芽兒腿都嚇軟了,不敢起來。
“罷了,你要是喜歡,就跪著吧。”
“嗯,聚眾鬥毆,罰你們去刷一個月恭桶,散了吧。”
柳芽兒抗議道:“沐仙尊,這都是白染的錯,我和月兒師姐好心給她打飯,她還反過來糟蹋糧食,把食物澆了我們一臉。”
“不僅如此,她還打我。”
沐天逸:“嗯?你不是也打她了嗎?也算公平。散了吧。”
白染:??就這?“仙尊打算就這麼處理?”
“哦?你有意見?”
白染還未應,沐天逸扇著紙扇,幽幽道:“有意見就給我憋著。我太上仙府,強者為尊,等你坐上了我這個位置才能有意見。”
這番話吧白染整樂了:“仙尊對於弟子打架鬥毆都是這個處理方式?怪不得新入門弟子被年長師兄師姐欺凌屢見不鮮。”
沐天逸不以為意:“弱肉強食,為生存法則,被欺負了,才能激發他們變強的心。”
“生存法則?仙門本是弟子修煉之處,是求善其身,有餘力便兼濟天下,而不是殞命葬身之所。”
沐天逸一個閃身,閃至白染面前,眯了眯眼,氣息危險:
“你不服?”
“不服。”
看著小姑娘倔強的模樣,沐天逸忽得笑了:
“本尊精力有限,自然管不了雞毛蒜皮的消失,若是真有殘害同門,性命攸關,本尊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他收起扇子,惡趣味上頭,就要去拍小姑娘的髮髻。
白染退後一步躲開,沐天逸扇子懸在半空,有些尷尬。
白染拱手,正色道:“那弟子明白了。”
“明白什麼?”
沐天逸有點不明白了。
白染道:“稟仙尊,宋月兒和柳芽兒想要弟子性命。”
沐天逸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白染,小姑娘瘦瘦小小,白淨的小臉上多了幾道紅豔豔的抓痕,竟顯得有幾分惹人憐惜。
“具體說說。”
白染本來想說她們要逼她吃屎,但總覺得不雅,便道:“他們逼我吃香菜。”
“嗯?如此惡毒?香菜那玩意是人能吃的?還不如吃屎。”
白染:????!!!!
沐天逸剛說完,又覺得自己說的有些不妥,便打著哈哈:
“吃香菜怎麼了?”
“仙尊容稟,弟子體質特殊,吃香菜會引發舊疾,輕者胸痛窒息,重者還有性命之憂。”
“噗嗤——”
沐天逸用紙扇擋住自己的臉,笑了半天,這真是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白染:.......上輩子只知道三仙尊沐天逸有錢,但好像不知道他似乎有點那大病。
“笑話,師妹真是信口雌黃,我與月兒師姐不過是想師妹莫要挑食,沒想到師妹不僅辜負我等一番心意,還編這等謊話。”
白染嗤笑:“是不是謊話,等下就知道了。”說罷她默默運氣,加速體內食物被身體吸收,不禁如此,還在袖口,悄悄用靈力打了自己肚子一拳。
柳芽兒嗤笑:“等就等,吃香菜要是能吃死人,我就吃香菜吃死,給你賠罪!”
“說到做到啊,柳師姐!”話音未落,白染猛地吐出一口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柳芽兒驚,她其實覺得這是白染提前準備的血包。
“你,你!你定是牙齦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