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你妹!你怎麼還沒死?”
無錯書吧白染抽出另一隻手,揮拳掄去,卻被輕而易舉地避開,雙手皆被他單手擒住。
齊河一用力,便與白染互換了位置。
白染背部貼在石壁之上,動彈不得,齊河天生靈脈在南國做質子之時,說不準也揹著皇室偷偷修煉,現在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那麼這個人極有可能會找自己報仇。
白染在心裡直言草率,悔不該招惹齊河,起碼得等她修煉個一年半載,再一鼓作氣搞死他。
看著少女黑白分明的瞳眸上下亂轉。
齊河笑得有些無奈:“讓阿染失望了,我還活著。”
白染語氣涼涼:“早知如此,我就該刺得準些。”
“阿染就這麼希望我死?”
“你活著的每一天我都寢食難安,所以,你說呢?”
齊河身軀一震,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連同攥著白染手腕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白染心裡冷笑,好傢伙,氣成這樣。
這才哪跟哪。
六年啊!天知道上輩子她六年是咋過的!
“真沒想到……”沒想到她這麼討厭他。
少年神色有些哀慼,張了張嘴,又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這反應讓白染有片刻的不明所以。
然而少年沉默片刻後,握著她拿著簪子手緩緩移到自己胸口的位置:
“既然想殺人,那應該刺這裡,阿染可記住了?”
白染握著簪子的手抖了抖。
他在教她殺人?
不!
此時少年全無戒備,按著她的手將簪子抵在他的命門處,甚至是用力將簪子推向他胸口。
他這是?
在求死?
不是,這人是有病嗎?
上輩子也沒見他有這大病。
“好啊,我記住了。”
她譏笑著開口。
一發狠,握著簪子朝前一寸,簪尖貼緊薄薄的白色衣衫,尖頭陷了進去,簪子很是鋒利,瞬間劃破衣衫,滲出薄紅。
齊河沒有半分後退,甚至還往前傾了幾分。
忽然,白染動作頓珠,目光被簪子上的精細花紋吸引。
銀簪端部雕刻的山茶花花瓣背部,在兩片花瓣的重疊處,居然刻了一個小小的“齊”字。
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
她瞳孔驀然放大。
“這簪子——”
“你送我的?”
白染冷不丁一問,齊河眸中閃過一絲光亮,似是期待白染繼續說下去。
“還給你,誰稀罕。”
“嘩啦——”
白染隨手一扔,簪子落水,她頭也未回,轉身陰暗地爬出冷泉。
有病,這一世的人一個個都有病。
上一世齊河是被南國皇室的人送來的,是被當做研究物件,研究如何將人的靈脈完整無缺地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所以齊河就是個試驗品。
他擅長攻心,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讓無笙收了他。
可是這一世,他明明重傷墜崖,這還能活的?
他又不是男主,還有主角光環?
原主跟齊河究竟是什麼關係?
小說裡明明水火不容,原主才看不上這種帝國質子,動輒打罵欺辱,怎麼會接受他送的簪子。
莫不是重來一世,紙片人都覺醒了?
白染拍了拍自己的臉:“以後離那個死病嬌遠一點。”
雖然她很想殺了他,可是仙門之內,若是動手必定會惹人起疑,況且現在的她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按照書裡劇情發展,之後宗門大比,無笙會收齊河為徒。
至此,無笙的三個弟子就到齊了,女主秋彤萱,病嬌反派齊河,和她。
那麼男主是誰呢?
呵呵,狗系統沒說,這本破書她也沒看過,據說是本撲街書,沒寫個幾萬字就斷更了。
不過,這時候,秋彤萱已經因為女主光環被師尊收入麾下了吧。
前世她對齊河可謂是無微不至,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著。
可結局......說多了都是淚。
她晃了晃腦袋,試著凝神聚力,竟發現身體舒暢了不少,靈氣在身上流動,融合著血脈。
天色還早,白染找了個沒人的小樹林,撿了根樹枝練了一下午劍。
只要卷不死就往死裡卷。
結果因為沒做熱身運動,腳抽筋了。
“shit!無笙那個騙子,給我的劍譜不會是盜版的吧?”
白染又翻了幾頁,發現十頁以後竟然是連招式拆解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一代劍仙愛上少年天子。
她為他放下長劍入宮門。
他為她罷黜後宮,唯愛她一人。
可惜天不遂人願。
朝堂紛爭,後宮風雲。
江湖爭鬥,國恨家仇。
.......
........
白染忽得瞪大了眼,我草,這是一本有顏色的書。
她嚼著手指,越看越起勁。
這動作是正常人能完成的?
這是練過十年瑜伽吧?
等等,這腳脖子是怎麼擱在脖子上的......
天色將沉,白染看到最後一頁,罵罵咧咧地抹了把鼻血,把書揣進了懷裡,去食堂吃飯。
剛進門就被幾個身穿道服的女修圍了上來。
“小師妹小師妹,快過來,我們給你打了飯。”
太上仙府的女修都著青衣或白衣,十分素雅。
白染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嚇到了:“不用不用,我自己打就好。”
結果一瞥視窗飯菜都要收費的,雖然便宜,可她還沒入門,沒有月例,兜裡一毛錢都沒有。
加上幾個女修十分熱情,白染只好道:
“那多謝各位師姐了。”
實際她一個都不認識,上輩子,就沒出過棲梧峰,眼裡除了師尊那個大美人,勉強還能塞一個齊河,其他人誰也看不到。
突然,一個舉止優雅的姑娘笑著問道:“相府千金,可認得我?”
白染呵呵,不敢當不敢當,假千金而已。
“你是?”她是真對這張臉沒什麼印象。
那姑娘愣了一下,有點自討沒趣的感覺,便笑道:
“不過是一面之緣,小師妹不記得也正常。”
“喲,不愧是官家的小姐,瞧瞧這臉,雖然長得不咋地,可面板是真的好啊。一看就是有錢的主。”
說這話的是面板有些黝黑的姑娘,叫柳芽兒。
白染:這話我怎麼聽著這麼不舒服?
舉止優雅的姑娘補充道:“我與小師妹真是有緣,我也是皇城來的,皇城宋家,宋月兒。”
白染眼波流轉,猜到了七八分。
宋月兒是宋家庶女,在這個世界,庶女鮮有出路,便有不少女兒家不滿循著普通姑娘的老路,不甘心嫁為人婦,一輩子就這麼看到頭。
故而許多姑娘家都主動遠離家門,上了山,哪怕是做外門弟子,也總歸有機會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學成之後,下山做個行走江湖的捉妖師,瀟灑自在。
白染忍不住高看了宋月兒幾分,新時代女性。
“我叫白染,千金稱不上,已經跟白家沒有關係了。”
宋月兒眉頭微擰,難道假千金的傳言是真的?
她斂去面上異色,狀若無事地招呼她坐下用膳。
白染心裡湧上一股暖意,嗚嗚嗚電視裡的狗眼看人低果然都是假的,世間還是好人多。
幾人坐下來,剛準備乾飯,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餐盤裡土豆燉牛肉,蒜蓉大蝦,青椒肉絲。
本來這三樣菜沒什麼,可是土豆燉牛肉沒有牛肉,蒜蓉大蝦沒有蝦,青椒肉絲沒有肉絲。
倒是滿滿的香菜。
而她剛好對香菜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