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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讓阿染失望了,我還活著

“不見你妹!你怎麼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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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抽出另一隻手,揮拳掄去,卻被輕而易舉地避開,雙手皆被他單手擒住。

齊河一用力,便與白染互換了位置。

白染背部貼在石壁之上,動彈不得,齊河天生靈脈在南國做質子之時,說不準也揹著皇室偷偷修煉,現在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那麼這個人極有可能會找自己報仇。

白染在心裡直言草率,悔不該招惹齊河,起碼得等她修煉個一年半載,再一鼓作氣搞死他。

看著少女黑白分明的瞳眸上下亂轉。

齊河笑得有些無奈:“讓阿染失望了,我還活著。”

白染語氣涼涼:“早知如此,我就該刺得準些。”

“阿染就這麼希望我死?”

“你活著的每一天我都寢食難安,所以,你說呢?”

齊河身軀一震,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連同攥著白染手腕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白染心裡冷笑,好傢伙,氣成這樣。

這才哪跟哪。

六年啊!天知道上輩子她六年是咋過的!

“真沒想到……”沒想到她這麼討厭他。

少年神色有些哀慼,張了張嘴,又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這反應讓白染有片刻的不明所以。

然而少年沉默片刻後,握著她拿著簪子手緩緩移到自己胸口的位置:

“既然想殺人,那應該刺這裡,阿染可記住了?”

白染握著簪子的手抖了抖。

他在教她殺人?

不!

此時少年全無戒備,按著她的手將簪子抵在他的命門處,甚至是用力將簪子推向他胸口。

他這是?

在求死?

不是,這人是有病嗎?

上輩子也沒見他有這大病。

“好啊,我記住了。”

她譏笑著開口。

一發狠,握著簪子朝前一寸,簪尖貼緊薄薄的白色衣衫,尖頭陷了進去,簪子很是鋒利,瞬間劃破衣衫,滲出薄紅。

齊河沒有半分後退,甚至還往前傾了幾分。

忽然,白染動作頓珠,目光被簪子上的精細花紋吸引。

銀簪端部雕刻的山茶花花瓣背部,在兩片花瓣的重疊處,居然刻了一個小小的“齊”字。

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

她瞳孔驀然放大。

“這簪子——”

“你送我的?”

白染冷不丁一問,齊河眸中閃過一絲光亮,似是期待白染繼續說下去。

“還給你,誰稀罕。”

“嘩啦——”

白染隨手一扔,簪子落水,她頭也未回,轉身陰暗地爬出冷泉。

有病,這一世的人一個個都有病。

上一世齊河是被南國皇室的人送來的,是被當做研究物件,研究如何將人的靈脈完整無缺地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所以齊河就是個試驗品。

他擅長攻心,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讓無笙收了他。

可是這一世,他明明重傷墜崖,這還能活的?

他又不是男主,還有主角光環?

原主跟齊河究竟是什麼關係?

小說裡明明水火不容,原主才看不上這種帝國質子,動輒打罵欺辱,怎麼會接受他送的簪子。

莫不是重來一世,紙片人都覺醒了?

白染拍了拍自己的臉:“以後離那個死病嬌遠一點。”

雖然她很想殺了他,可是仙門之內,若是動手必定會惹人起疑,況且現在的她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按照書裡劇情發展,之後宗門大比,無笙會收齊河為徒。

至此,無笙的三個弟子就到齊了,女主秋彤萱,病嬌反派齊河,和她。

那麼男主是誰呢?

呵呵,狗系統沒說,這本破書她也沒看過,據說是本撲街書,沒寫個幾萬字就斷更了。

不過,這時候,秋彤萱已經因為女主光環被師尊收入麾下了吧。

前世她對齊河可謂是無微不至,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著。

可結局......說多了都是淚。

她晃了晃腦袋,試著凝神聚力,竟發現身體舒暢了不少,靈氣在身上流動,融合著血脈。

天色還早,白染找了個沒人的小樹林,撿了根樹枝練了一下午劍。

只要卷不死就往死裡卷。

結果因為沒做熱身運動,腳抽筋了。

“shit!無笙那個騙子,給我的劍譜不會是盜版的吧?”

白染又翻了幾頁,發現十頁以後竟然是連招式拆解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一代劍仙愛上少年天子。

她為他放下長劍入宮門。

他為她罷黜後宮,唯愛她一人。

可惜天不遂人願。

朝堂紛爭,後宮風雲。

江湖爭鬥,國恨家仇。

.......

........

白染忽得瞪大了眼,我草,這是一本有顏色的書。

她嚼著手指,越看越起勁。

這動作是正常人能完成的?

這是練過十年瑜伽吧?

等等,這腳脖子是怎麼擱在脖子上的......

天色將沉,白染看到最後一頁,罵罵咧咧地抹了把鼻血,把書揣進了懷裡,去食堂吃飯。

剛進門就被幾個身穿道服的女修圍了上來。

“小師妹小師妹,快過來,我們給你打了飯。”

太上仙府的女修都著青衣或白衣,十分素雅。

白染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嚇到了:“不用不用,我自己打就好。”

結果一瞥視窗飯菜都要收費的,雖然便宜,可她還沒入門,沒有月例,兜裡一毛錢都沒有。

加上幾個女修十分熱情,白染只好道:

“那多謝各位師姐了。”

實際她一個都不認識,上輩子,就沒出過棲梧峰,眼裡除了師尊那個大美人,勉強還能塞一個齊河,其他人誰也看不到。

突然,一個舉止優雅的姑娘笑著問道:“相府千金,可認得我?”

白染呵呵,不敢當不敢當,假千金而已。

“你是?”她是真對這張臉沒什麼印象。

那姑娘愣了一下,有點自討沒趣的感覺,便笑道:

“不過是一面之緣,小師妹不記得也正常。”

“喲,不愧是官家的小姐,瞧瞧這臉,雖然長得不咋地,可面板是真的好啊。一看就是有錢的主。”

說這話的是面板有些黝黑的姑娘,叫柳芽兒。

白染:這話我怎麼聽著這麼不舒服?

舉止優雅的姑娘補充道:“我與小師妹真是有緣,我也是皇城來的,皇城宋家,宋月兒。”

白染眼波流轉,猜到了七八分。

宋月兒是宋家庶女,在這個世界,庶女鮮有出路,便有不少女兒家不滿循著普通姑娘的老路,不甘心嫁為人婦,一輩子就這麼看到頭。

故而許多姑娘家都主動遠離家門,上了山,哪怕是做外門弟子,也總歸有機會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學成之後,下山做個行走江湖的捉妖師,瀟灑自在。

白染忍不住高看了宋月兒幾分,新時代女性。

“我叫白染,千金稱不上,已經跟白家沒有關係了。”

宋月兒眉頭微擰,難道假千金的傳言是真的?

她斂去面上異色,狀若無事地招呼她坐下用膳。

白染心裡湧上一股暖意,嗚嗚嗚電視裡的狗眼看人低果然都是假的,世間還是好人多。

幾人坐下來,剛準備乾飯,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餐盤裡土豆燉牛肉,蒜蓉大蝦,青椒肉絲。

本來這三樣菜沒什麼,可是土豆燉牛肉沒有牛肉,蒜蓉大蝦沒有蝦,青椒肉絲沒有肉絲。

倒是滿滿的香菜。

而她剛好對香菜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