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笙餘光掃過陸掌事,喉結輕滾:“這身手,莫不是走後門做的皇家掌事。”
陸掌事:林蕭!“你!”
話音戛然而止,無笙掌風如電,轉瞬逼至陸掌事咽喉,陸掌事不敢動了。
王小川大喊:“無笙姑娘且慢。”
陸掌事是皇家手下,若是無笙傷了陸掌事,就等於得罪了皇家,那麼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都會被追殺的。
無笙堪堪停住,垂眸道:“我只是希望陸掌事能好生說話,查清楚了再抓人。”
陸掌事看了眼自己脖頸的茶杯碎片,還差一厘就能劃破自己的喉管。
他佯裝鎮定:“靈犬是循著大妖氣息而來的,並非本督要不分青紅皂白。”
“哦?那掌事是連大妖是男是女是分不清嗎?”
無笙實在無語,他都以女子身份重出世間了,未曾想該有的麻煩竟是一點都不少。
陸掌事顫巍巍道:“本督靈犬乃殿下親賜,怎會出錯?”
雖說面前這位面若敷粉,傾國傾城的女子,怎麼看也跟那殘忍大妖毫無關聯。
但靈犬尋至此處,定是這女子與大妖接觸過。
無笙終於懶洋洋地站了起來,走到床邊,狀若隨意地揉了揉白染的頭髮:
“那好啊,再讓它聞一次。不過我要先說好,我這膽小的妹妹被你們嚇到了,若是證明與我們無關,我要你狗命,給我妹妹賠罪。”
陸掌事虎軀又是一顫,他堂堂皇家掌事,居然被一個女人威脅了。
白染拽拽無笙的袖子,聲音打著顫:“師尊,他們是皇家手下,這樣不好吧?”
要是被皇家的人盯上了,她下半輩子還怎麼安生度過?
無笙抬眸看向陸掌事,薄唇輕啟:“欺負我的人,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白染愣住,嗯?她師尊說什麼?
他的人?
元氣大傷的白染很沒出息的心裡一暖,像是冬日一大早,起床後喝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胡辣湯,從胃裡開始暖,散至四肢百骸。
無錯書吧前世,她在山頭抓住每一個討好他的機會,卻換不來一點溫情。
黑皮哈巴狗伸著舌頭瞪著眼,一步步走向無笙。
白染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抬頭看向無笙,對方側顏完美至極,膚白如玉,微凸的喉結,沒有耳洞,連頭上女子的髮飾都沒有,僅僅是簡單用髮簪簪出一個高馬尾,卻乾脆利落,颯爽至極。
如果師尊便是青龍......
如果兩人從來都是同一人,那,她一定要問清楚,究竟是為什麼。
在這之前,她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師尊。
她拉住無笙的手,堅定道:“無論如何,徒兒都與你一起。”
無笙指節抽搐了一下,竟被小丫頭這一抓晃了神。
小丫頭聲音哽咽,還帶著小孩子的軟糯,竟撓得他心裡有點癢癢的。
一起?
這是被嚇哭了,怕他丟下她一個人跑了?
笑話,好不容易給她修復了靈脈,這血包他還只用了一次,哪捨得扔?
“嗷嗚——”
癩皮狗逼近無笙,在一步之遙時,忽然一扭頭,鑽進了床下,不一會刁出了根醬雞爪的骨頭,當場蹲地上吧砸著啃了起來。
登時,全場抓人的,被抓的,都沉默了。
白染鬆開了無笙的手,手指抽搐地顫了顫。
她就說明明買了五個雞翅五個雞爪,到最後都沒找到那最後一根。
少女垂下眼簾,思緒混亂。
她師尊,究竟用了什麼法子避開皇家靈犬?
還是說,師尊和青龍......
從來不是一個人。
如果不是,那其實......
嘿,死人妖,你爺爺這棵韭菜你算是割不著了,溜,得馬上立刻溜!
白染悄咪咪掃了眼窗臺的位置,二樓,跳下去也摔不死,決定了,等這死人妖睡著了她就溜。
“你個死狗,就知道吃!”,陸掌事覺得丟了面子,狠狠踹了一腳癩皮狗。
癩皮狗哼唧一聲,還未鬆開口中雞爪,吃得賊香。
打工狗連口飽飯都不給吃,委屈死狗了。
陸掌事見是場烏龍,掉頭就要走,卻被王小川攔住:
“陸掌事就這麼走了?”
陸掌事斜睨了眼王小川:“怎地?叫你一聲王家少主,你還真蹬鼻子上臉了?”
王小川做了請的手勢:“請陸掌事給兩位姑娘道歉。”
陸掌事鼻孔裡哼出一口氣:“王家少主,五彩霓神花丟了,你以為你脫得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