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不是你在搗鬼？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環繞著魔族陛下的魔氣愈發濃烈，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火，不過，是換了個顏色。
儘管遍佈全身的痛處已經消失，可方才的感受，仍舊讓他心悸。
他注意到，這痛處出現的時候，白兮看起來與赤眼蛟龍靠得很近，而痛處開始緩解，兩者也已分開。
眼見的事實，讓魔族陛下很難不把這件事情與白兮和赤眼蛟龍聯絡到一起。
“我不過是想試驗一下赤眼蛟龍口中的秘密，效果如何尚且不知。
既然魔族陛下你主動把你的體驗告訴我，我只好說一聲謝謝了。”
白兮故意隱去自己已經注意到魔族陛下方才的異常一事，讓其誤以為這一點是被他自己暴露。
這秘密，像是在不經意間，被暴露了五分有餘。
果真，在聽了白兮的話後，魔族陛下臉上出現了些許懊悔的神色。
他的視線隨即轉向一側禁制之內的赤眼蛟龍，眼中閃過幾分殺意。
如果現在瀕死的赤眼蛟龍是掣肘他的工具，那他必須在赤眼蛟龍的殞命上再助推一把，把一切有可能在關鍵時刻影響到他大業的東西，搶先一步解決乾淨！
可...現在赤眼蛟龍與他之間，正隔絕著一道麻煩的禁制。
也怪他輕看了魔界以外三族的人，在離開魔界之前，全然沒有考慮過這一點。
魔族陛下本為召出魔界之中精通禁制者所需花費的時間苦惱，腦中卻突然閃過了另一個存在。
他的視線轉向混在白兮他們一群人中的魔族書童，後者如今仍被束縛著，一派窩囊模樣。
他不免表露出嫌惡之色，卻與他口中冠冕堂皇的話語完全不搭配：
“我們打個賭，如何？”
“你說。”
他不曾想到，這個要求對白兮他們來說，可謂是求之不得。
後者本就想為白天齊與葉九昭的出現爭取時間，自然不會拒絕他這要求。
“讓他，來破解這個禁制，倘若破解成功，該如何處理赤眼蛟龍，由我說了算。”
魔族陛下毫不客氣地說道，內心嘲笑著膽大包天沒有拒絕他賭約的眾人。
他的指尖指向人群中間的魔族書童，後者也因為許多雙眼睛的注視，意識從迷茫中恢復了過來。
只是隱約聽到魔族陛下話語中幾個字的魔族書童，意識恢復後便嚇得一哆嗦，直覺告訴他，那麼多雙眼睛看向他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什...什麼？”
話音落下，他的雙唇與下巴依舊明顯地顫抖。
他集中注意力等著魔族陛下再說一遍，生怕自己聽漏了半個字。
“把那禁制破開，重重有賞！”若是失敗了，後果自負！
只是後半句話還未被說出，那魔族書童便連聲應下，愣是把魔族陛下原本要說的話堵在了口中。
倒不是對破解由慕卿塵佈下的禁制有多大的信心，只是魔族陛下設下的任務，他不敢不第一時間應下罷了。
“既然是賭約，不能只對你一方有利，對吧？它同樣也要有反向的約定。
只要你答應，它不能破解禁制的話，赤眼蛟龍任我處理，我就答應你這賭約。”
白兮出聲，打斷了魔族陛下與魔族書童單方面的決定。
“何須你單獨提這一點，既然立下這個賭約，自然是預設了你提出的這個意思。”
魔族陛下大手一揮，便答應了白兮的要求。
別說是這麼簡單的要求了，就算是那些讓他為難的，現在的他也不會拒絕。
口頭的約定是一方面，倘若魔族書童實力不濟真沒本事破解禁制，到那時，大不了就毀約，當現在的事情沒發生過嘛...
“那當然再好不過。”
實際上，白兮也沒對魔族陛下的道德水平抱有過希望，現在說這些話，也不過是為了到魔族陛下毀約之時不被抓住話中的漏洞罷了。
與此同時，原本束縛在魔族書童身上的靈器也已被取走。
時間本不長，於他而言卻像是收穫了久違的自由。
只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人群，快步走至魔族陛下身前才停下。
“在這礙眼做什麼，還不快去解開禁制！”
尚未站定，他便被來自魔族陛下的一聲怒斥驅逐離開。
不敢再有任何耽擱，魔族書童只好憋著一肚子氣靠近那關著赤眼蛟龍的禁制。
當初在極天大陸一別，他就沒有再見過赤眼蛟龍了。
方才也只是遠遠地看著，現在才算是近距離觀察。
與記憶中的模樣對比，眼前這魔獸的變化尤為明顯。
形體上更為龐大，外表皮看起來也堅硬了許多，可儘管如此，赤眼蛟龍如今瀕死的神態也無法被掩蓋。
本應讓它看起來威風凜凜的形態，反倒是使這瀕死的模樣變得極不協調，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現在當然不是觀摩赤眼蛟龍醜態的時候，在看了它幾眼後，魔族書童便收回視線，目光回到眼前的禁制上來。
先前在距離慕卿塵不遠處時，他只看到慕卿塵不過用了短短數秒時間，就遠端佈下了這道禁制，便當這是一個並不複雜、可以被輕易破解的東西。
他自詡陣法一道上的天才，魔族能超過他的不過寥寥數人，在靠近陣法之前，從沒將其放在眼裡。
可如今，當他真正抬手嘗試破解，原本的幻夢隨著時間的延長，一點點破碎。
隔絕在他與赤眼蛟龍中間的，是一個等級並不低的禁制。
別說他佈置不出這樣的禁制了，就算在教學之下對照著步驟來，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完成。
魔族書童雙手在禁制之前的移動，速度逐漸放慢，他臉上的神色，也越發凝重。
可站在不遠處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身前的禁制沒有出現任何靈力的波動。
這也就意味著，這麼長的時間裡，他在破解禁制上，沒有產生任何成效。
陣法一道，最是講究天賦，對於眼前禁制，若是真的破解，用不了多長時間便能想出破解之法，根本就不存在長時間無用嘗試後的突然頓悟。
“時間不短了，你覺得...這次賭約的結果，出來了嗎？”
只當沒看到魔族陛下緊皺的眉頭， 白兮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