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苓栩呆呆的坐在沙發上,握著自己不斷顫抖的右手,纖瘦的身軀也在輕輕的顫抖著。
傭人們戰戰兢兢的都不敢上前,生怕一個惹她不高興直接給他們來一槍,盛窈看了一眼謝斯年,小聲開口。
“我去看看。”
謝斯年也沒拒絕。
“好,你待在這裡,我去醫院,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
無錯書吧盛窈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雖然她和司苓栩連話都沒說過幾次,但聽謝斯年說過她的遭遇,心裡不免有些同情。
明明是如花一般的年紀,整個人像是凋零破碎了一般毫無生機。
盛窈猶豫了一會兒,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司苓栩纖細的身子微微顫了顫。
“你……還好嗎?”
女人沒說話,低垂著腦袋看著地板發呆,良久才輕聲開口。
“以前有大師說過,我這輩子會在感情上栽個大跟頭,嚴重的可能有血光之災,我當時還不相信,現在想想……”
她扯了扯唇,語氣帶著幾分自嘲的意味。
“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去醫院看看?如果他沒死的話我怕我忍不住會再補幾槍。”
盛窈微微吃驚,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讓他們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別想那麼多,早點休息。”
“嗯,謝謝你,我沒事的,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好。”
這一整夜薄屹基都在搶救,一直到天亮的時候醫生才出來,滿頭大汗彷彿精疲力竭,他暫時沒有脫離危險,被推進了ICU。
而那邊宴遲收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陪司苓栩雪,她是完全不在乎薄屹的死活的。
薄屹在ICU住了將近一個星期,而這一個星期當中司苓栩都沒有踏進醫院一步,管家好說歹說她都無動於衷。
薄屹是在半個月之後醒的,以醫生的話來說他真是鬼門關裡走一遭撿回了一條命,搶救的時候已經傷的很重了,幾次下了病危通知書,好在最後撿回這條命。
謝斯年坐在沙發上慢悠悠的笑著蘋果,瞥了一眼,靠在床頭打點滴的男人扯了扯唇。
“你也是真夠牛的。”
薄屹身體還很虛弱,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是不是覺得我在裝可憐騙取她的同情?”
“騙取他的同情,你看人家伸頭過來看你了嗎?”
薄屹撇開目光不理他了,氣的胸口疼。
病房裡的門又一次被人推開,男人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年人,杵著柺杖穿著一身正裝,表情嚴肅,莫名帶著幾分不怒自威,他的身後跟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
薄屹見到他眸子微微震了震,直起身子打了個招呼。
“爺爺。”
謝斯年揚了揚眉,也跟著打了招呼,隨後丟下一句。
“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老爺子關上病房的門處,在延續許久,眯了眯眼,冷諷出聲。
“我看你也是昏了頭了,就為了一個女人,你薄屹的身份地位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就偏偏要這麼一個跟別人結了婚的人在一起,薄屹,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
薄屹的臉色冷了下來。
“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事。”
“呵,就算你們在一起了,你以為以他那個性子他就能原諒你,你當舔狗當了這麼久看人家看過你嗎,她司苓栩就憑著那張臉,出去多少人排著隊上趕著,本來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就為了這個人把我們家攪成什麼樣子你還不知道嗎,況且她還和你弟弟有關係,怎麼,你想一女共侍二夫嗎。。”
薄屹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您不要操心。”
“解決?你想怎麼解決?”
“這件事情和我結束後,和我回英國。”
“我不回去。”
薄屹冷聲拒絕。
“由不得你。”
老爺子聲調提高,已經有了幾分怒意。
門又一次輕輕被人推開,兩人不約而同的朝著門口看了過去,司苓栩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裡面的場景,微微勾唇,到老爺子的時候唇瓣的笑意更深。
“薄爺爺啊,好久不見了。”
隨後目光又落在病床上的薄屹身上,莫名的染上幾分冷意,輕柔的語氣居然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遺憾。
“你怎麼還沒死啊?”
老爺子氣的臉色鐵青,幾乎是沒有思考的就舉起手裡的柺杖重重的朝她砸了過去。
司苓栩也站在那裡不動,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因為她知道……果然,病床上的男人比她反應更大,迅速的扯掉手背上的點滴幾步奔過去一把把她摟在懷裡,結結實實的一棍子打在了他的身上,男人悶哼一聲,老爺子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冷哼一聲收回柺杖。
“我這個孫子鬼迷心竅了,我要知道當初是這樣就不會把你帶到薄家來,你來了正好讓她清醒清醒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薄屹本就身受重傷,這一棍子下來就是普通人都受不了,何況是現在的他呢。
老爺子出去,司苓栩面無表情的一把推開他,薄屹一個不穩,好在手及時的扶住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