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妖都也沒表面看的平靜。”我喃喃地道,“真不知道師父從哪裡知道這麼多訊息。”
妖族姑娘繼續和我們介紹著如今妖族的情況,“懼流家族也不全是懼流東這樣滿腦子戰爭的主戰派,懼流西是個淫魔,到處搜刮各族少女納入後宮。懼流南是個實幹家,懼流家族很多事物由他把控。懼流北最普通不過,與世無爭,韜光養晦。”
“往往越是這樣表面無爭的人,越是可怕。”花漓冷靜的分析著,“我們誰也不知道他的內心到底在想什麼。”
“嗯嗯。”大家紛紛表示贊成。
妖族姑娘看了眼外面的天,向我們發出邀請,“各位,不嫌棄的話和我回家吃頓便飯吧,謝謝大家救了我,我把我爺爺介紹給你們認識,他知道的要比我多得多。”
盛情難卻下,我們組隊跟著姑娘去蹭飯。我們跟隨著姑娘來到一間宅院,配置一應俱全與人族無異。
“小姐帶著朋友回來啦!”家丁模樣打扮的牛頭人開了院門,迎接我們進去,院裡種著花草,一個上了年歲的老人在那裡澆水。
妖族姑娘喜盈盈的抱了上去,“爺爺,我回來啦!”
老人笑臉相迎,“哎呦我的小明珠哦!今天又去街上賣你的石頭了?”
“是的爺爺,我今天差點被懼流東的騎兵踏傷,是這幾位救了我。”妖族姑娘把我們介紹給了他的爺爺。
“您好前輩,我叫霄白,狗妖。”
“您好前輩,我叫霄黑,狗妖。”
“您好前輩,我叫霄黃,狗妖。”
“您好前輩,我叫花漓,也許算是琉璃妖。”
我們一一向老人做了介紹。
老人比較驚奇我們的身份,也不澆水了,扔了水壺就迎了過來,“你們真的是狗妖?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前輩。”我說著現原形又變回現在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我古妖族還在,我古妖族還在!懼流家的好日子到頭了!”老人有些激動,弄得我們一頭霧水。
“爺爺,您怎麼了?”妖族姑娘問道。
“小明珠啊,爺爺這是高興啊!通知廚房今晚做些好的,邀請你英叔和寒山爺爺他們過來吃飯。”老人說著就揹著手進屋去了。
“你爺爺很開心啊。”我看著老人遠去的背影順口說道。
“是呢,你們不知道,我爺爺平時很摳的,不知道今天怎麼就突然客氣起來了。可能看到你們比較高興吧。”
不一會兒,老人換了一身類似少數民族那種傳統風格的服飾,站在門口迎接客人。
一箇中年漢子,一個比小明珠爺爺年輕不了多少的老人朝著大門走來。
“我說老東西,今天怎麼這麼客氣想起請我們吃飯了。”寒山老人開口道,“這連古妖族的祈福服飾都穿上了。”
“是啊叔叔,您今天可是有些過於隆重啊!”英叔附和道。
小明珠爺爺朝著寒山老人翻了一個白眼,“你知道什麼!老夫可能是找到古妖族妖王的後裔了。”
“什麼?!”兩人大吃一驚。
“走吧,我們邊吃邊聊。”
等待人齊了,我們互相做了介紹,感覺幾位的眼神就沒從我、霄黑和霄黃身上離開過。
“像!真像!”寒山老人捋著鬍鬚,不斷重複著一句話。
“哎嘿嘿,看呆了吧!”小明珠爺爺一臉得意,“咱們妖都有幾百年沒出現狗妖了吧?”
幾人說的我一頭霧水,“各位前輩,請問狗妖和古妖族有什麼聯絡嗎?”
“嗯哼!”不等小明珠爺爺開口,寒山老人先開了嗓,“孩子,這古妖族的妖王一族就是狗妖啊!那場和烏族的戰鬥,古妖族妖王一族全部隕落,如今看來,還剩你們幾個。妖族復興有望!”
“我們和古妖族有關係嗎?”霄黑嘴裡正啃著不知名的肉骨頭,吃的正香。
“這狗妖可是公認的古妖族,要不是古妖王的披風信物丟失,古妖族遺蹟埋藏在沙漠裡我們也不用處處低那懼流家族一等。”寒山老人倍感惋惜。
無錯書吧等等,沙漠,狗妖,披風……我好像想到了什麼。我從玉牌中拿出了那件狗頭人國王送我的披風。
“古妖族妖王信物!”
“臣等,拜見妖王。”
三個比我大了上百年的妖族前輩齊齊跪下,我沒想到這披風這麼大威力,連忙一個一個攙扶起來。
“前輩們別這樣,晚輩擔當不起。”
“不不不。”英叔坐到座位還對我做了請的動作,“見信物如見妖王,更何況你是真正有古妖族妖王血統的後代。”
小明珠爺爺一拍桌子,“明天咱們就去萬妖盟把大家都聚齊了,我看有古妖王正統的妖王在,懼流家族還敢怎樣?”
一頓飯的功夫,事情算是鬧大了。第二天就有萬妖盟的人上街遊行,宣揚恢復古妖族正統,推翻懼流家族的新妖王。
我本想低調,如今還是被推上風口浪尖,懼流妖王邀請萬妖盟的人入宮對峙,我和霄黑還有霄黃,被人群架著前往宮殿。
小明珠爺爺全然沒了之前見面時的沉穩,“懼流老賊,你也佔領妖王位置夠久了,如今古妖族正統的妖王迴歸,我勸你儘早公佈天下,抓緊讓位。”
懼流妖王的三個兒子站在身側,獨獨少了懼流西。暴脾氣的懼流東率先開了口,“對我父親尊重點!你們萬妖盟的老匹夫們,我真該將你們一個個活剮了!”
“東兒住口!”懼流妖王阻止懼流東繼續說下去,“我姑且尊稱一句前輩,我們當時趕去支援,誰都看到了現場的情況,我們不說掘地三尺也差不多了,怎麼就突然冒出來一個正統的後裔?我在位這麼多年也不曾虧待我族的兄弟姐妹們吧。”
“懼流老賊!休要多言!”寒山老人也加入了舌戰,“你們把妖族劃分三六九等,妖獸只能當做屁股下面的畜生,連年征戰敗壞我族基業,也敢說不虧待?”
“我們說這些都是廢話。”懼流妖王一擺手,“就讓這位古妖族正統的妖王自己說說。”
得,這皮球踢到我這裡了,本來我是不想蹚這蹚渾水的。
我思考了半天,只能說些我自己的想法,“懼流妖王,我對於妖王之位並不感興趣。只是希望妖族上下齊心,內外和睦,與其他族和平相處。”
這話說完,我就看見萬妖盟這邊,眾人齊齊搖頭。
“哈哈哈哈哈。”懼流妖王大笑著從座位走下來,“對嘛!誰當王又怎樣,主要是希望妖族大興!我賣你一個面子,我在位期間,保證不起主動的征戰。”
這事,目前就算這樣不了了之了。小明珠爺爺覺得我折了他們的面子,也不怎麼願意理我。
我只得和霄黑還有霄黃先回了客棧,只是上樓時小二看我們的眼神有些奇怪。
很快我就知道為什麼了。我們的房間裡一片凌亂,花漓失蹤了。
我一個箭步擒住下樓的小二,將他逼迫在樓梯口,“小二哥!房間裡的人呢!怎麼回事?”
那小二被我眼神嚇到了,說起話來支支吾吾的,“那個,那個,那個啥!那個懼流西少爺來吃飯,看樓上姑娘漂亮,就強行帶走了。”
“混蛋!你知道帶去哪裡了嗎?”我手上力道重了幾分。
“那個,那個,那個啥!妖都人盡皆知,懼流西少爺喜歡把姑娘帶到西街留香園。”
我叫上霄黑、霄黃急匆匆趕往留香園,臨出門霄黑給了小二一腳,“你們就這麼對待客人的?”
西街留香園,即使到了後半夜也是燈火通明,紅燈籠高高掛起,映襯的周圍黯然失色。
留香園門口站著四個牛角護衛,目光如炬審視著來往行人。
我看著一個牛角衛士,開門見山,“懼流西是不是在裡面,裡面是不是有他剛帶回來的姑娘。”
牛角衛士鼻孔喘著粗氣,“哞!懼流少爺的事情也是你們能打聽的?抓緊閃開。”
“我去?”霄黑斜著眼睛看著那牛角衛士,噹噹噹當四個掌擊,就把門口的衛士放倒了。
“這把你們囂張的!”霄黑說著一腳踹開了留香園的大門,“白哥,你去救花漓姐,我和霄黃守在這裡,敢欺負我家人,我讓他們有來無回。”
霄黑如今也修煉了一縷神魂出來,我相信他還是有些實力的。
前來支援的牛角衛士都被霄黑和霄黃攔住,我兩縷神魂出體用最快的時間探查花漓的位置。
很快,一間二層的閣樓內,花漓被特殊的繩索捆住,嘴也被某種圓球堵著,懼流西正趴在她身上準備撕扯衣服。
我收回神魂,驅動修為,兩縷神魂合體,壯大形成二十米高的藍色巨大法身,一把將那二層閣樓房頂掀翻。
懼流西明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停止手上動作,抬頭看向我這個怪物。
“壞老子好事兒!”懼流西說著,手中亮起銀槍,從房頂一躍而出,落地間同樣形成一個二十米的法身,到底是妖王家族,即使是這種紈絝子弟也能贏在起跑線。
兩個法身不斷交鋒,我手中骸骨霜寒寒氣逼人,那冰霜自腳底不斷擴散。
“小子,我可是妖王的兒子,在妖都和我鬥?”懼流西吹了一個口哨,不少長著翅膀的妖獸飛向我,吐著妖焰。我答應花漓要護她周全,轉眼就讓她差點再受傷害,此刻我的怒火達到了極致。
我單手握住骸骨霜寒,左手抽出魔杖,揮舞數下,數道光線垂直而下,將那些妖獸穿了一個透心涼。
眼看我即將佔了上風,懼流東帶著騎兵趕來了,霄黑和霄黃口吐鮮血,被騎兵的衝擊力衝到了我的腳邊。
“白哥,我盡力了。”霄黑氣息微弱,“咱要是能出去,我要努力參悟《妖行百解》一百遍。”
看著親人一個又一個受傷,懼流東和懼流西有恃無恐的樣子,讓我恨得牙癢癢。我將一枚銅錢拋向空中,七道雷擊過後,我神兵附體。
身後法身變為金色,金盔金甲,身後插著七面金旗。法身晃了一晃一分為七。
我體內感覺到一股生生不息的力量,竟把我的骸骨霜寒也鍍上一層金色。
懼流東和懼流西明顯被我嚇到了,兩人很快帶著手下合併一處。到底是妖王的兒子,法寶層出不窮,兩人竟擲出一張紅色的巨網企圖把我籠罩。
七神將替我撐住那張網,用力撕扯出裂紋,我則一棍子朝著懼流西的下面砸去,疼的他法身潰散,趴在地上打滾。
就在我即將拿下懼流東的時候,後方飛來一對飛刀阻止了我的進攻,接著一陣密集的鼓點竟然讓七神將的身形虛弱了幾分。
來人正是懼流南和懼流北,懼流北還帶著一個侍衛組成的鼓陣,除了懼流家族每一個人都能施展一層法身,懼流北的法身竟足足有四個,還散發著猩紅色,果然是悶聲做大事兒的主。
懼流西支撐著爬起來,我很快面臨了法身七對七,再加上霄黑、霄黃倒地不起,花漓無人解救,周圍牛角衛士虎視眈眈,我看到了必敗之局,我甚至做好了花漓曾做過的,引爆自身修為的準備。
再見了,朋友們。
再見了,家人們。
再見了,花漓。
“小子住手!”正在我準備行動之時,門口的燈籠無風搖晃,其中燈火會集一處,是我酆都城見到的姜老人。
“是您?”當我看到來人,心裡的勁一下子卸下來,我跪在地上,法身消散,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爾等小妖欺我後輩?破!”姜老人平靜聲音潛藏憤怒,黑暗的天空泛著紫光,一道又一道雷電批向院子裡的懼流家族眾人。
懼流兄弟還想反抗,姜老人氣沉丹田發出一個“空”字,直接將幾兄弟擊飛出去,法身盡散,連衣服也變得破破爛爛,離門口較近的懼流北連滾帶爬的逃跑了。
“小子,爺今天給你撐腰!”姜老人虛空將我托起,渡給我一股神力,“批他丫的。”
我心領神會,將體內神力融會貫通,一道接一道的紫色雷電劈向懼流西,我看著他恐懼的向後爬著求饒,我用盡力氣讓他魂飛魄散,毛都不留。同樣對待的,還有懼流東和懼流南,我算是徹底和懼流家族鬧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