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有鬼,自當皆大歡喜。
反之,以司清和胡桃的實力,全身而退,還是沒問題的。
隔著一扇門,鍾離抬起頭,稍稍一思索,又收回視線。
他翻動著書頁,一字一句,認真讀著。
“既然如此,就留下鍾離看家吧。”胡桃點頭道。
有司清陪著她,還能方便不少。
“這位大叔,前面帶路。”
“額,胡堂主,我家離這裡有一點點遠,不過我有車……”
中年人起身,洋溢著興奮。
他繞到街上,不一會兒,牽著一頭牛,拉著一輛車,嘎吱嘎吱的走過來。
“胡堂主,小兄弟,上車吧。”中年人招呼道。
待牛車駛出璃月港,石路立馬變為土路。
一開始,坐著牛車,還覺得新鮮。
可路況越來越差,越變越顛簸起來。
最關鍵的一點,他家確實遠,在輕策莊附近。
都快橫跨大半個璃月了。
這中年人名叫有福,是輕策莊裡的農戶。
祖上發了點小財,到他老爹這一代,那是地裡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
靠著僅存的財產,平日裡,養養雞鴨鵝狗,種種地,倒也活的瀟灑,自在。
結果出了這檔子的破事兒。
有福急得是日夜難眠,擔驚受怕。
他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往生堂的胡堂主身上。
牛車一路前行,過了很久,很久。
司清的屁股都坐麻了,又酸又疼。
好歹是熬到了輕策莊。
這地方不比璃月港,一眼望去,皆是農田。
不遠處,還長著茂盛的竹林。
司清趕緊跳下車,活動活動著手腳。
“二位,請跟我來。”
有福的家,在更北邊。
大概走了十多分鐘。
一個插著竹籬笆的小院,緩緩出現在司清的視野。
“我把我的老婆和孩子送到親戚家了,胡堂主請坐,這位小兄弟也請坐下休息,我給二位燒水泡茶去。”
司清二人在場,有福多了些底氣。
熱情招呼,來回忙碌。
“有福大叔,我倆可以去後院看看嗎?”
“可以啊,隨便看。”
得到有福的應允後,司清,胡桃放開手腳。
他們先是去看後屋的腳印。
怎麼說呢。
的確有些奇怪。
每個腳印的間隔,還不到半尺來遠。
司清使用深邃之眼,順著房前屋後看了一遍。
“看不到陰氣,難道不是鬼?”
司清還不信這個邪了。
瞪著眼睛,紫芒大盛。
好好的深邃之眼快被他瞪成鬥雞眼了。
“不應該啊,既然是鬼,逗留此地,多多少少也得留存一點陰氣。”
司清想不出個所以然。
看向胡桃,等著她的解釋。
後者撓撓頭,擺擺手,也是一頭的霧水。
“線索太少了,再多問問吧。”
回到有福的家裡。
有福已經泡好了茶,滿臉期待的等待著。
“二位,有辦法了嗎?”
“嗯,有個屁的辦法,你再遮遮掩掩的,我們幫不了你了。”
司清也不想和這人玩心眼兒。
彎彎繞繞,麻煩死了。
他乾脆和胡桃,一個唱紅臉,另一個唱白臉。
胡桃端起茶杯,吹著氣,嘆息道:“有福大叔,我們找不到頭緒,實在愛莫能助了。”
“別呀,胡堂主,求求你們再想想法,努努力。”
有福急了,當即就要跪地磕頭。
被司清一把拽起,強行按回椅子上。
“你小子實話告訴我,你確定那真是你爹嗎?”
“我發誓,那就是我爹。”
有福猶如小雞啄米般點著頭。
“你們應該看到腳印了,和我爹的腳一般大小,而且,而且我真的看見他了。”
“那些雞鴨鵝牛,還有大黑狗呢?”
胡桃想起什麼,趕緊追問一句。
“被,被我燒了。”有福顫聲道。
“我靠,那麼重要的線索,你說燒就給燒了?”
司清猛得提高音調,把有福嚇得一哆嗦,險些跌下椅子。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在司清這個小夥子面前,唯唯諾諾,連大氣都不敢喘。
“小兄弟息怒啊,我那時很害怕,萬一那些牲畜和我老爹一樣,那全家都完了。”
“行了,你,你歇著吧。”
司清做出沉思狀。
這下倒是麻煩了。
一無所知,面對未知。
“二位也不用著急,我爹幾乎每晚都來,等他一出現,你們收了他,不就皆大歡喜了嗎?”有福試探性的說道。
“那好歹是你爹啊,要不要這麼果斷。”
司清已經懶得吐槽了。
對付有福老爹,倒也不是難事。
可誰知道這背後有什麼隱秘。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獅子搏兔,亦出全力。
“來,顧問,咱們再商量商量。”
胡桃招著手,兩人在旁邊嘀嘀咕咕。
“按說有福他爹,死了一年多了,怎麼著都是鬼。”
“可他留了腳印,而且沒有陰氣……”
“嗯,也有可能是魔物,妖怪一類的東西。”
“那這事情應該找千巖軍吧。”
“……”
一聽到可能不是鬼,司清頓時興趣缺缺。
剛要再說些什麼,一聲尖叫,引起了他的注意。
“啊啊啊……天殺的!”
“走,過去看看。”
司清二人衝出了有福的屋子。
循著聲音,遠遠望去,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一個鬍子拉碴的大漢,正抱著一隻大公雞,哭得那叫死去活來。
聽著旁邊人的議論,司清大致搞清楚了。
這人是輕策莊裡出了名的閒漢,就喜歡打個牌,鬥個雞。
這雞是他花了大價錢買的鬥雞,嘎嘎生猛,還沒鬥呢,就歸西了。
“大夥兒,最近可得注意一點,咱輕策莊死了不少家禽,牲畜。”
“聽說李大姐家裡的雞,孫老二養的牛羊……”
“我找千巖軍幫忙了,不知道有沒有進展。”
輕策莊裡,怨聲載道。
有福心虛的站在遠處。
司清暗自冷笑,事到如今,還在隱瞞。
那就別怪他無情了。
“司清!司清!”
一隻手隔著人群,不斷拍打著司清。
“是你?”司清轉頭,愣了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