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笉玉說著將另一隻拿著化妝品瓶子的手也向林清音的臉上甩去,沒想到林清音本能的閃過,單笉玉的手直接撞到了旁邊的大理石柱子上,只聽一聲痛呼,玻璃瓶碎了一地,而她的手也鮮血直流。
單笉玉看見自己的手流血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驚恐道:“怎麼辦?會不會留疤?”
“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擔心這種無聊的事情,還是快去好好包紮一下傷口吧。”二狗放開她的手,冷靜的說道。
“好,你,還有你,你們倆給我等著。”單笉玉憤怒的轉身,向不遠處穿著工作服的人走去。
“怎麼辦?我感覺我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林清音有些沮喪的說道。
“既來之,則安之,你就當是在這裡旅行,體驗一段旅程。”二狗又恢復成懶散的模樣,趴在欄杆上,看向樓下的人群。
林清音看著滿地的碎片,碎片上斑斑的血跡,心裡感到一陣惶惑不安。
“我想回家。”她脫口而出。
二狗不禁一愣:“回家?”
“可是我的家在哪兒呢?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林清音無奈的嘆氣。
“放心吧,你一定可以找到你的家。”二狗抬手拍了拍林清音的手臂,繼續說道:“對面有個女人一直在看著我們,你知道她是誰嗎?”
林清音抬頭向對面看去,卻只見圓形的建築對面,一根根雪白的大理石背後一個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就像一朵朵行走的鮮花一樣,從自己眼前飄過,卻並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人向他們這邊盯著看。
“我沒注意到有什麼人在看著我們啊?”林清音說道。
二狗向對面看去,確實,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大理石背後,蕭暮雨看著手機上單笉玉的來電提示,慢慢地劃開了接聽鍵:“小玉,怎麼啦?”
“我手受傷了,流血不止。”
“別害怕,我馬上讓醫生來給你包紮,你先忍耐一下,你在哪兒,我過來找你。”
“我在二樓客房A8號房間。”
“好!”蕭暮雨掛了電話,立即撥通了另一個電話:“華叔,我這邊有個朋友手被玻璃劃傷了,麻煩您過來一趟。”
她停頓了一下,又補充到:“還有一位朋友被人打傷了臉,我在A9等你。”
蕭暮雨掛了電話,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上了三樓。
她推開了三樓最裡面一間房間的門,昏暗的屋子裡,充滿了酒精的味道,窗邊的角落裡,窩著一個蕭逸,他手裡拎著半瓶酒,一臉的冷峻,目不轉睛的看著桌面上的一張照片,那是笑容滿面的一家三口。
“蕭蕭,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蕭暮雨說道。
“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嗎?”
“你回來,不就是為了參加爺爺的壽宴嗎?”
蕭暮雨說完,剩下的是死一樣的沉寂,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
蕭暮雨抬手看了一眼手錶,然後轉身離去,蕭逸抬手掀起窗簾的一角,窗外已經漆黑一片。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從胸前掏出來一枚懷錶,那是一隻精緻的七星瓢蟲,他碰了碰七星瓢蟲的兩根觸鬚,七星瓢蟲的翅膀立即像兩邊開啟,裡面懷錶的指標已經不動了,背景是兩個男孩兒的照片,兩個男孩兒長得一模一樣。
“你是說,蕭逸有一個哥哥,三年前掉進海里去世了,所以蕭逸才會來到鯨魚島,一待就待了三年?”樓下,林清音吃驚道。
二狗點了點頭:“他是這麼和我說的,而且,他一直很後悔當初和自己哥哥說的一些話。”
“所以,他才會收留從大海里打撈起來的我,對嗎?”
“你對他的過去了解多少?”
“一點都不瞭解。”
“剛剛偷看我們的女人。”二狗忽然轉移話題,抬眸示意。
林清音轉身向後看去,一眼看見下樓的蕭暮雨。
她連忙跑過去:“不好意思,你給我的化妝品被我打碎了,你可以再給我一瓶嗎?”
“當然可以啊,你跟我來吧。”
林清音向二狗揮手告別,跟著蕭暮雨離去。
林清音一轉身,二狗便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環視著四周,然後目光落在了樓下的人群當中。
他微微皺眉,搖頭道:“群魔亂舞!”
他從荷包裡掏出一小撮晶瑩剔透的海鹽,向人群中撒去,忽然從人群中冒出幾個面目猙獰的怪物,紛紛向二狗衝來,同時,幾個人應聲倒地。
二狗一臉淡然的看著它們,從荷包裡掏出一個袖珍畫軸,畫軸開啟,幾個怪物頓時被吸附到畫軸當中,他正欣賞著怪物們在畫軸當中掙扎。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這是什麼東西?是你給蕭老爺子準備的生日禮物?”
他一轉身,剛好和一個人面對面,鼻尖對鼻尖。
兩個人頓時都愣住。
“你是誰?”二狗問。
“魏長風,你是誰?”
“江潮雨!”二狗回答。
反應過來的魏長風連連後退,四處張望,彷彿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怎麼了?”二狗上前一步。
“你別過來!”魏長風伸手阻攔,做出防禦的姿勢。
剛剛和秦川打了一架,又和單笉玉起了衝突後,蕭逸讓他去花園裡面樹思過,冷靜冷靜。
他剛冷靜完回來,就看見二狗和林清音正親密交談,於是一直好奇的觀察著他們倆。
待林清音走後,他立即過來想找二狗問個清楚,卻看見二狗鬼鬼祟祟的往樓下撒東西,他走到二狗身後,探著腦袋想看清楚二狗在幹什麼,卻看見他開啟了畫軸,於是出現了剛剛的那一幕。
下樓忽然一陣騷亂,原來是剛剛那幾個人忽然同時倒地,昏迷不醒。
魏長風看看樓下的人,又看看面前的二狗,警惕的問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是在救他們。”
“果然是你搞的鬼,說,你對他們做了什麼,你想幹什麼?”魏長風一副馬上就要拔腿就跑的姿勢。
二狗看著魏長風,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將畫軸收起來,放進荷包裡。
然後懶散的靠在大理石柱子上:“你想幹什麼?”
“送你去警察局,弄清楚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
“那你來吧!”二狗做出束手就擒的樣子。
魏長風探頭看了看樓下,那些剛剛昏迷的人這時忽然都甦醒了過來,正起身向周圍的人道謝。
看到這一幕,魏長風不禁一臉的疑惑不解。
“你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見魏長風沒有反應,二狗踏著軟綿綿的步伐,就像踩在雲上一樣離開了。
魏長風忽然如夢初醒,正打算追過去,卻不見了二狗的蹤影。
“這個奇奇怪怪的人到底是誰?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他思索著向三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