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飛在沈勻眼裡就像個嘚,一天欠欠的,戰場上出力不大,嘴上卻不饒人。
他無奈道:“有什麼事進去說,少在這丟人現眼。”
羅雲飛還未說話,身前人就已經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侍從撩開簾子,金陽信坐在一邊,身前有個斥候站著,像是在說些什麼,見有人來立馬閉了嘴。
“將軍,我有事要說。”
沈勻不想和羅雲飛浪費時間於是撿些重要的道:
“金洵未必不能招安,就算不招安,我們現在派兵圍城也能圍死他。”
他想到了別的辦法,墨城雖然易守難攻,但是現在叛軍受挫又沒了糧草,肯定會想辦法的運糧草來,但是正常情況下都會選擇撤退離開。
糧草這東西收集和運輸一次可不容易。
羅雲飛跟著進來,一見到金陽信就不說話了。
金陽信淡聲道:“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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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曦初現,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墨城底下響起。
沈勻被人喊起來。
“將軍,你去看看吧。”
沈勻眼下一片青黑跟著去了。
七八米高的城牆下,幾個騎兵吹鼻子瞪眼的罵道:
“無名小輩,憑你也配掛帥統軍?也不知是靠什麼上位,嘖嘖嘖,就你那個樣子,娘們唧唧的還敢掛帥,我呸!不若趁早上吊,好過被我們將軍斬於馬下……”
沈勻靜靜的看著他,那幾人確實能罵,但是罵了一會兒突然想不到該罵什麼了。
因為他們並沒有查到敵方將領有什麼顯赫的家世,祖上最有名的是誰,該侮辱誰才能達到攻擊的目的。
於是一直鬼扯,汙言穢語層出不窮,足足罵了半個時辰。
守城門計程車兵時不時的瞥沈勻一眼。
生怕他下一秒暴起誤傷別人。
罵的真的不好聽,還特別低俗。
沈勻輕聲道:“去拿弓來。”
士兵一愣,趕緊去拿了弓箭。
無錯書吧又過了一刻鐘。
那人喉嚨慢慢變得有些沙啞。
“喂,孫賊兒,罵完了嗎?”
沈勻把弓拉滿,箭尖帶著星星寒芒在晨光之下閃爍著。
幾個騎兵當然不懼怕他,騎著馬到處閃躲,慢慢拉開距離。
一邊跑一邊叫囂:“來啊,有本事出城來打,放暗箭你全家都要死!”
咻——
一箭放出,刺穿了一人的的脖頸。
幾個騎兵瞠目結舌的看著站在城牆上的沈勻。
身邊是士兵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居然中了?!!
被射殺的這人跑了近乎一百三十步,況且又在多馬亂眼的情況下,如此高的城樓,這人是怎麼能做到射殺距離這麼遠的人的。
他們想不通,因此全數策馬而歸。
沈勻輕笑道:“就這?”
多虧了原身這具NB的身體,帥氣和武力共存,像個bug,因為他這個體型看起來就不像是能夠拉得動五百石弓的人。
起碼得是張飛那樣才對。
只是原主用這樣的身體去勾引智障晉王,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沈勻本來還想回去再睡一會兒,可是被這一吵全然沒了興致,於是到處巡視,一會兒看輿圖,一會兒慰問一下傷員,順便告訴他們全都漲工資。
然而,他沒想到,今日城門百步開外射殺敵軍的事情以城門為中心傳得沸沸揚揚。
*
得到了糧草被劫以及敵軍將領實力竟然如此逆天的金洵大怒,啪的一拍桌子。
“現在沒了糧草,難道要我退兵嗎?”
押送糧草的沒回來一個人,因此他也不知道朝誰發火。
許生林默不作聲,只是低著頭。
金洵四下掃了一眼道:
“生林你來說。”
許生林往外一站道:
“許某無能,還望主公懲罰。”
金洵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用手撐著額頭冥思苦想。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許生林先前沒想到糧草這一茬,但是完全可以改變政策不那麼快去攻打京城,距離曲水城最近的便是襄城,棄掉曲水攻打那裡獲得新糧草也並非不可。
許生林之所以不說,因為此計風險太大,退兵才是最好的選擇,很顯然金洵不會聽。
“我要見金將軍,你讓我進去!”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士兵在外面攔著勸道:
“霍大夫,將軍在商量要事,你再等等。”
霍大夫急道:“將軍,將軍,軍中已有人染上疫病。”
曲水城其實早就出現了疫病,但是金洵沒管,他嚴格的劃分了軍營與百姓的生活區域,誰知道居然還是中招了。
金洵皺眉厲聲道:“拉出去砍了,放火燒了。”
霍大夫一愣,無可奈何的諾了一聲。
誰知這時項宮保突然道:
“主公我有一計。”
許生林嘆了口氣。
項宮保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
隔天,墨城城門前便多了幾具屍體。
士兵不知緣由,並沒有開門查探屍體,但是城中之人也得了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