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羅成避開鍾修的視線。

鍾修站了起來，衝劉大壯說道：“這傢伙死有餘辜，直接砍了吧！再拉回長安也是夜長夢多！”

“好的少爺！”劉大壯猙獰得看著羅成，對死亡的恐懼一下子就讓對方心理防線崩潰了。

“我說！我說！”羅成貪生怕死的模樣，沒有一點大當家的威嚴，甚至讓鐘意替此刻還在牢裡的廖二疤感到不值。

“早這樣不就好了，我問你答”鍾修居高臨下看著喪家之犬羅成，對方低著頭絲毫沒有看到鍾修眼裡的玩味。

從羅成身上得到的訊息很有限，之所以要對鍾修下手，是他們背後的貴人指使的，而關於這個貴人的一切，他都知之甚少，羅成說貴人聯絡上他，都靠錢三在中間牽線，只要自己按照對方要求行事，不管是糧食還是兵器，對方都能滿足，也正是靠著對方的資助，短時間內羅成才能拉攏這麼多亡命之徒。

“錢三呢？”鍾修注意到了這個關鍵人物，衝羅成詢問道。

“他不在山上，之前老二下山栽了，貴人震怒後我讓錢三去請罪，之後就一直沒看到人呢，多半是出問題了，之後我就躲在山上”羅成將事情的經過如竹筒倒蠶豆一股腦說了出來，聽得鍾修務必佩服對方的臉皮之厚。

為了活下去，羅成是一點都不藏底了。

這邊在審訊，很快保鏢團眾人清點完山寨戰利品，這些他們都不能據為己有，只是現今官兵還沒到，為避免大火付之一炬，他們不得不幫忙將東西從裡頭挪到外面來。

趙小么跟劉明在寨子裡檢查，聽到一側山洞內傳來微弱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後，將腰間的唐鍾刀拔了出來，衝不遠處幾人使了個眼色後，一人忙轉身去向霍軍稟報。

“霍老大，發現一處山洞有響動！劉哥跟小么在守著”

聽到可能還有人躲著負隅頑抗，鍾修把刀往羅成大腿一紮，對方哀嚎叫出聲來。

鍾修指了指山洞的方向，而後對他笑著說：“那是什麼洞？叫裡頭的人滾出來，不然直接一把火燻出來！”

羅成生怕自己回得慢再被扎一刀，忙解釋道：“那裡頭是地牢，關得都是些女流之輩，供大傢伙玩樂。”

鍾修看著山洞，隨後叫人扔進去一個火把試探，山洞不深，火把掉在不遠處的地上，微弱的燈光將裡頭照得一清二楚，肉眼可見的空間內關著十來個婦女，全都未著寸縷，呆滯的眼神看著火源，鍾修甚至看到一個角落裡有個七八歲的稚童，此刻抓著地上的枯草蓋在身上奄奄一息。

劉大壯等人看到這一幕，當場目瞪口呆，他們知道土匪很殘暴，但沒想到如此喪良心。

霍軍突然大聲喊道：“全部給我轉過身去，大壯去屋裡找幾身還能穿的衣服給她們換上。”

鍾修顫抖著身子看著眼前的人間慘劇，而後重重踹在羅成身上，隨後抓起身邊的一切砸在對方頭上，“狗孃養的！我讓你死！”

羅成碩大的體型在地上抱頭躲著，嘴裡一個勁得求饒，很快就被鍾修打得進氣多出氣少。

劉大壯很快收集了十多套衣服，進山洞後將柵欄處的鎖鏈一刀砍斷，揹著身將衣服送放在了地上，隨後說道：“你們快穿上衣服後回家吧！土匪已經全部死了！”

地上的女子並沒有因為這則訊息而動彈半分，等待許久後她們依然無動於衷，劉大壯向鍾修投去求助的眼神。

鍾修皺了皺眉，覺得這些女孩多半已經失去了活著的希望，就算現在救她們出去，可能下一秒就是求死。

“老霍，幫我將這傢伙手腳筋全部挑了！”鍾修想了想，隨後向霍軍開口。

昏死在地上的羅成被一股劇痛弄醒，看到眼前的場景後又齜牙咧嘴開口求饒。

鍾修沒有搭理對方，用布條綁住眼睛後，就抓著羅成的頭髮就進了山洞，將羅成丟到這些女的面前，大聲開口說道：“你們睜開眼看看這個人，你們所遭受的不幸都是拜他所賜，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我告訴你們的是，別輕易放棄自己，往後的日子未必沒有希望，活下去，別讓這些殘害你們的人渣如願！”

鍾修知道她們需要發洩心中的戾氣，只有這樣往後才有可能恢復正常生活，鍾修給了她們一個機會，對待羅成這個畜生，她們恨不得食其肉。

“這個雜碎已經被我挑斷了手腳，你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準備好後我們帶你們下山，回家！！”

鍾修的話讓一部分女孩眼中出現了光，看到地上的羅成後，其中一個女渾身湧現一股力氣，迅速爬了過去，照著羅成的臉就是一頓抓咬，不一會撕下羅成臉上一頓肉，有了第一個，很快其餘的女人都有樣學樣，羅成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奮力伸手抓著鍾修的腳求他救救自己。

鍾修直接將他手踢開，悄然推出了山洞。

山洞外的保鏢團聽到山洞內的動靜，這一刻沒有人感覺到殘忍，他們都是自家的頂樑柱，也都有自己的妻子孩子，將心比心換成他們自己，做到只會比她們更加極端。

等到山洞內恢復平靜，鍾修見到七八個女的從裡頭出來，目光還是一樣的呆滯，只是比起之前來恢復了不少精神，她們沒有搭理眾人，晃晃悠悠走向山寨外。

鍾修等人看著她們，喉嚨內再說不出一句話。

劉大壯再進去山洞，除了地上一團碎肉外，剩餘的女孩都已自盡，或許是大仇得報，她們選擇自我了結來獲得解脫。

劉大壯一臉慼慼從裡頭出來，衝看著他的鐘修搖搖頭。

“一把火燒了吧！讓她們走得安心”鍾修心裡很是難受，第一次對於人性的醜陋有了更深的認識。

山洞內的火燒起來後，山寨外頭響起了一陣嘈雜聲。

程懷亮心急如焚總算趕著這幫拖後腿的官軍到了山寨，瞧著寨門大開，遍地的土匪屍體讓他心驚肉跳，慘烈的戰況超乎他的想象。

見到人群前頭坐著的鐘修，他直接半跪著道歉：“修弟，俺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