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緊緊握著司墨寒的手,哭的撕心裂肺。
她不願意相信司墨寒已經離開了。
司母暈了過去後,被醫生送到病房去了。
田甜的父母和沈安安,沈安宇趕來時,田甜狼狽地跪在那哭成了一個淚人。
田母擦著眼淚走過去,把田甜抱在懷裡。
田甜看著母親,眼淚婆娑,嘴裡說著:“媽,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他丟下我走了。”
她輕輕拍著田甜的後背,帶著哭聲,溫柔的安撫著:“媽媽在,我們都在。”
田甜的眼淚染溼了田母的衣服,漸漸地,她也因為傷心過度而暈厥過去了。
“醫生,醫生快來啊,醫生。”
田母抱著暈倒了田甜,大聲呼喊著。
顧銘軒聞聲衝了進去,抱起田甜放在床上。
傍晚時分,田甜才緩緩地睜開眼睛,刺鼻的消毒藥水味道撲鼻而來。
她眯了眯眼睛,再次睜開,環顧四周,只見白茫茫的一片,光線柔和而朦朧。
她面色蒼白,幾乎看不到一絲血色,彷彿跟身下的白色床單融為一體。
她的父母和沈安安都站在一旁。
沈安安見她醒來,立刻上前關切地問道:“甜甜,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田甜面無表情地望著她,沉默片刻,然後試圖撐起身體。
沈安安連忙扶她坐好,輕聲勸慰:“甜甜,你別不說話啊。”
田甜緩緩開口問道:“墨寒呢?”
她的聲音沙啞而微弱。
沈安安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說道:“田甜,他已經走了,他已經徹底離開我們了。”
田甜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她愣住了,彷彿被重錘擊中心臟,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依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她緊緊抓住沈安安的手,眼中滿是驚恐和不捨:“不,你騙我,這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我?”
沈安安心疼地看著她,只能默默地握住她的手,給予她一絲安慰。
她急忙掀開被子,試圖從床上下來。
田母走過去扶著她,坐在床邊,把她抱在懷裡:“甜甜,墨寒已經走了,你得接受這個事實。”
田甜泣不成聲,一直在搖頭,說話斷斷續續:“媽,不.....是的,不是的 ,阿寒他不會.....不要我的。”
“田甜,答應媽媽,你要振作起來。”田母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溫柔地拍打著,:“你肚子裡還有墨寒的骨肉。你就要做媽媽了,你這樣,墨寒如果還能看到他也會難過的。”。
“孩子?什麼孩子?”田甜稍稍離開母親的擁抱,疑惑地看著她。
“你懷孕了,醫生剛剛來替你檢查過。”
田母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水。
田甜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嘴裡喃喃自語:“我懷孕了。”
田母的手覆上她的手,溫柔地拍了拍:“對,所以你得振作起來。”
放在臺上的手機響起,沈安安拿起來遞過去給田甜。
田甜用手背擦掉臉上了眼淚,拿過手機接起。
“喂,您好,司太太,關於司先生的案件和他的物品,我們需要您明天過來一趟。”電話那頭,警察嚴肅的聲音響起。
“好。”田甜簡單回覆了一個字,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眼睛哭的紅腫,紅著眼看著母親。
無錯書吧彷彿在一夜之間,他們都老了好幾歲。
“媽,你和爸爸先回去吧,安安留在這陪我就行。”
她不想父母為她擔心,她強壓著心中的疼痛感,緩緩抬起頭看著他們。
田母看了田父一眼,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對著她說道:“好,那你好好休息,讓安安留下來照顧你,媽媽明天再來。”
說完她站起來,走到田父身旁,田父摟在她的肩膀,一起走了出房間。
待他們離開房間,走遠後,田甜再也忍不住了。
她抱著安安嚎啕大哭起來,眼淚順著她的蒼白的臉頰流了下來。
她大聲沙啞地嘶喊著:“安安,他怎麼捨得就這樣丟下我,我怎麼辦。”
沈安安的內心也不好受,她抱著田甜,聲音也顯得沙啞:“甜甜,你還有我們,我們都會陪著你,陪著寶寶的。”
田甜整張臉都埋在沈安安的懷裡,雙肩顫抖著,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沈安安也只能默默地抱著她,陪著她。
一整晚,田甜幾乎都是哭累了睡,睡醒後依舊是淚流滿面。
第二天,沈安安陪著她來到了警察局。
警察告訴她,這起車禍就是交通意外,大貨車司機也受傷,被拘留起來了。
田甜在沈安安的攙扶下,向警察道謝,然後去領取了司墨寒的遺物。
當看到司墨寒的物品時,她紅著眼眶接過來,強忍著沒有讓眼淚留下。
把他的物品緊緊抱在懷中時,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嘩啦啦地流下。
沈安安拿出紙巾,幫她擦拭掉臉上的淚水,扶著她離開警察局。
車上,田甜一言不發,抱著司墨寒的物品靜靜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默默流著眼淚。
沈安安把她送回了星河府邸。
下車前,她拉住田甜的手,說道:“甜甜,我留下來陪你吧。”
田甜搖搖頭,“不用了,你回去吧,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話畢,開啟車門下車走向別墅。
沈安安嘆了口氣,看著她走進別墅後,才發動車子離開。
關上門,田甜就滑倒在地上,緊緊抱著司墨寒的遺物。
眼睛已經哭的紅腫了,眼淚還在流著,任憑眼淚肆無忌憚地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在地上。
抬頭間,看著房間的一切。
到處都有司墨寒的身影,他的聲音,他的微笑,他的一舉一動都印在田甜的心中。
她用手撫上自己的心口,那裡很痛很痛。
過了一會,她撐著地板,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扶著牆壁,跌跌撞撞地走進了臥室。
她倒在床上,任憑黑夜肆意吞噬她。
埋在被子下的身體一抽一抽的,眼淚很快就染溼了身下的床單。
一秒鐘如度過了整個春夏秋冬一樣。
等到哭累了,她才慢慢睡了過去。
半夜醒來,空洞的眼睛看著冰涼的房間,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