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司墨寒睡得極好。
田甜在他懷中醒來,發現自己身上滿是痠痛和吻痕。
她稍稍一動,司墨寒便把胳膊收緊些,將她摟得更緊。
田甜在他懷中抬眸看了一眼,想起他昨夜的霸道,總感覺他有些什麼事情沒告訴自己。
司墨寒還在沉睡中,彷彿要把這些天的睡眠都補回來。
高挺的鼻樑,長長的睫毛,額前的碎髮亂糟糟的,看著比平時少了幾分凌厲。
她的目光落在他凸起的喉結處,沒忍住,伸手摸了摸。
司墨寒微微皺起眉頭,才緩緩睜開眼睛。
田甜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就對視上了他的目光。
司墨寒看到她肩膀上的紅痕,眼神中閃過一絲的內疚。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嘴裡帶著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寶寶,昨夜是我粗魯了。”
田甜把撫在喉結上的手慢慢向下,搭在他的腰間。
輕輕地開口問道:“昨夜是發生什麼事了?”
司墨寒回想起他收到的照片,眼底的一絲暗淡一閃而過,隨即恢復了平靜。
把她緊緊摟在懷裡,淡淡地說著:“沒什麼。”
田甜抱在他腰上的手也緊了些,片刻在他懷中小聲說道:“你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講。”
“嗯。”司墨寒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長髮。
司墨寒抱了田甜一會,就起床了。
田甜實在太累了,不想去公司,但是她還是起床,幫司墨寒整理好衣服,打好領帶。
臨出門前,在他臉頰輕輕一吻,嘴上叮囑著:“注意安全。”
瑪莎拉蒂緩緩駛出星河府邸,開往遼闊的馬路。
司墨寒離開後,田甜便回到臥室裡補眠。
她睡得極其不安穩。
車上,司墨寒想到那些照片,便想到了顧銘軒,他不知道他發這些照片來的目的是什麼。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有些微微失神。
叱——剎——,伴隨著大貨車輪胎的突然地剎緊聲。
砰——這一刻,彷彿世界靜止了一般。
司墨寒的車被撞得失去了控制,車輪在道路上滑動,車身猛然翻轉。
他的頭猛地撞在方向盤上,安全氣囊彈出。
眼前一片模糊,耳邊充滿了刺耳的剎車聲和碰撞聲。
車內的物品紛紛揚揚地散落一地。
鮮血從他的口中湧出,染紅了座椅。
他意識逐漸模糊,疼痛和痛苦讓他無法呼吸,慢慢陷入了昏迷。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現場,司墨寒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
星河府邸,放在床邊的手機鈴聲一直在響,田甜突然從沉睡中醒來。
無錯書吧她伸手拿起一旁的手機,看了眼,是個陌生的號碼。
從床上慢慢坐起來,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是個陌生的女人的聲音:“你好,請問你是司墨寒的親人嗎,他出了車禍,請你立馬趕到南城第一人民醫院。”
手機在她手中滑落到被面上,整個人失魂落魄,不願相信這個事情是真的。
她快速拿起手機,手指顫抖著按下手機螢幕上的按鍵,撥打著司墨寒的電話。
電話裡傳來了“對方無法接聽”的提示音,讓她更加焦急和無助。
她不斷地,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然而,那邊一次又一次地傳來提示音。
她臉上滿是恐慌,嘴裡喃喃道:“不可能的,他不會丟下我的”。
電話在她手中再次響起,田甜看都沒看就接通了。
“墨寒,你沒事吧?”田甜哽咽著問道。
電話那頭傳來司母哭泣的聲音:“甜甜,阿寒出事了,阿寒出事了。”
她的眼淚瞬間流了出來,心在劇烈地疼痛。
跌跌撞撞地從床上走到衣櫃旁,胡亂拿起件衣服套上,就離開了別墅。
她打車來到醫院,一下車她就衝向搶救室。
在醫院的搶救室的走廊裡,她看到了司墨寒的爸媽和顧銘軒。
司母在司父的懷中哭泣著,肩膀一抖一抖地抽動著。
她臉上掛滿了淚珠,身體顫抖著走過去,對著司父問道:“墨寒呢,墨寒在哪?”
她走過去,跌倒在手術室門外的地板上。
看著搶救室的門,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眼淚一顆一顆滴落在走廊的地板上,倒映出頭頂的燈光。
她感到自己的心在劇烈地疼痛,彷彿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顧銘軒走上前去扶起她,安慰著:“你先起來,醫生還在搶救呢。”
田甜聽到他的聲音後,一把將他推開。
“是你,都是你!”她痛苦地喊道,“你還給我老公!為什麼要回來?”
顧銘軒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心中也感到十分痛苦。
他並沒有真的要置他於死地。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對不起,我……”他低聲說道,“我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
“你滾!”她大聲地吼道,“我不想再看到你!”
顧銘軒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轉身走到一旁。
時間彷彿變得緩慢而漫長。
田甜的目光緊盯著手術室的門,生怕錯過了什麼。
燈滅了,醫生從搶救室裡走了出來。
田甜立刻衝上前去問道:“醫生,他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
醫生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隨後說道:“我們已經盡力了,傷者的情況非常嚴重,內臟大出血,你們還是進去看他最後一眼吧。”
醫生說完就越過田甜,離開了。
田甜跌倒在地上,一股鑽心的痛瀰漫在她身體裡。
她臉色蒼白,嚎啕大哭起來。
她嘴裡喃喃說道:“不會的,醫生都是騙人的。”
田甜跌跌撞撞地走進手術室,看到躺在手術檯上的司墨寒時,
他靜靜地躺在那,面容平靜,彷彿在正在沉睡中,她衝過去無力地跪倒在他身旁。
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低聲說道:“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你睜大眼睛看看我。”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哀求和絕望。
眼淚不停地流淌下來,落在司墨寒身下的白色床單上。
司母在司父的攙扶下,走進了手術室。
她看著臺上一動不動的司墨寒,也跌倒在地上。
司父用力穩穩地扶著她,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然後暈了過去。
顧銘軒無力地靠在走廊的牆上。
他眼睛通紅,覺得渾身冰冷,心中充滿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