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秒成渣渣

跟著瑾蓉進了院子，陳晶板著的臉才鬆懈下來：“姐。你交代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

瑾蓉笑罵：“死樣，裝得挺像。”

陳晶不理解：“姐就拿那點死工資，那些不勞而獲的雜碎，又影響不了姐的收入，更不會影響姐的地位，幹嘛要收拾他們呢？”

“影響了我的心情。”

陳晶正式道：“竟然敢影響姐的心情，那開除就太輕了，應該押起來批判。”

說完，轉身問兩個小將：“你們兩個大聰明說說，要不要批判他們？”

蔡曉燕含糊地說：“那些寄生蟲，是可以批判的。”

陳晶譏笑問：“這事你們兩個能辦到麼？”

蔡曉燕紅了臉，小聲嘀咕：“就我們兩個，恐怕不行。”

陳晶哼了下：“看來你們也是無能的寄生蟲，只配在自己一畝三分地上耍橫。不過，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轉兒問高亮：“你行麼？”

高亮也很窘迫：“可以試試。”

陳晶斷然道：“那午飯後你兩個就去試試。最惡劣的有四個，你們把名字記一下，去鎮上找人扣押起來，往死裡批鬥。”

蔡曉燕小聲抗議：“我們的任務不是去西區麼？”

陳晶像是看到世上的大笑話：“哈哈，連屬於本市的小鎮都搞不定，還想去西區丟人現眼，誰給你的膽子和底氣？就這樣吧，你們先在這裡練練手，弄好了我們就去西區。”

看到王鏡良和岳父岳母在廚房忙乎，高亮禮貌地打了招呼，這才明白劉瑾蓉是王鏡良的前妻。

小鎮上有這樣的房舍，起碼排到前十，又想到江邊的那套院落，對王鏡良的財富又有了新的認知。

丟下臉色灰暗的小將，陳晶和瑾蓉去了房間，十分鐘後出來，已是一身短袖短裙，露出白生生的雙臂小腿，驚得兩個小將半天緩不過來。

瑾蓉將孩子住的兩間廂房清理好，給兩個小將休息。

又給兩人各拿了兩套換洗軍裝：“到我家不用客氣，需要什麼和我說。”

待瑾蓉去了廚房，兩個小將面面相覷，這種要常住的架勢，讓兩人亂了方寸。

蔡曉燕小聲問：“陳校長真要我們先在這搞麼？”

高亮也很無奈：“看樣子是真的。”

蔡曉燕有點不服：“她自己怎麼不帶頭？”

高亮苦笑：“上次在江邊，也是我和孫抗美兩個人調查，王主編啥也沒做。”

“你——沒向上面報告？”

高亮搖頭：“你別小看了王主編和陳校長的能力，他們幾個都高深莫測，得罪他們可沒好果子吃。聽人說，上次在江邊，要不是王主編領頭，我和孫抗美不可能全身而退。沒想到，回去後，孫抗美還是出了事。”

“聽說孫抗美舉報了陳主席好幾次，是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為此，孫抗美和她表姐鄭茵還鬧翻了。在江邊，受了她不少刁難。”

“他們竟敢刁難你們？”

“農場那些人根本沒把我們當回事，估計在這裡也一樣。”

“那下午我們去怎麼搞？”

“先到處看看，配合廠裡領導核查一下那四個人，看情況再說。”

蔡曉燕說：“你有沒有發現，陳校長也是第一次來，卻對服裝廠特別瞭解，而且對生產和管理方面相當熟悉，三言兩語就問得那些人啞口無言。”

“我當然知道。別看陳校長嘻嘻哈哈，沒個正經，她水平可不是一般的高，比核心小組的那幾個都厲害得多。我聽說她不願意進核心小組，才被上面派下來的。”

“可她根本看不起我們。”

“我們又沒她能幹，看不起很正常。”

兩人聊了會，瑾蓉過來叫吃飯。

餐廳裡，王鏡良正對陳晶品頭論足：“裙子長了點，騷勁不夠大，得把大腿露出來，領口也要開低點，都看不到胸。”

陳晶表示同意：“是太保守了，不符合我的氣質。蔡曉燕你看怎樣？我們身材差不多，喜歡的話，這套送你。”

蔡曉燕羞紅了臉，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回。

午飯是三葷三素一湯，超過普通人家辦事的宴席，又顛覆了兩個小將的認知。

看兩人侷促不安，陳晶笑道：“別客氣，儘管吃，王哥有的是錢，我們吃不窮他的。”

高亮賠笑：“王主編水平高，前些年賺了好多稿費，真讓人羨慕。”

王鏡良可不想就此事深談，岔開話題，提出下午和陳晶去江邊搞點江鮮。

陳晶否決：“要去你自己去，我怕曬。下午我要好好睡覺，養精蓄銳，準備晚上加班。”

好在小將沒聽出弦外之音，王鏡良和瑾蓉又都充耳不聞，尤其是瑾蓉，狠狠掐了陳晶一下，泰然自若地將話題岔開，才沒露餡。

午飯過程兩個小將都很緊張，陳晶像在自己家裡一樣，愜意又放肆。當先吃完，招呼一聲，當真就去了主臥。

結了婚的高亮還算自覺，幫忙收拾碗筷，蔡曉燕只得跟著。

瑾蓉客氣地說不用麻煩，讓兩人午睡會，上班時會叫他們。

嘴上客套，卻並不過分阻止，任由兩人忙乎。

王鏡良更對兩人不予理會，自顧騎車去了江邊買魚。

有陳晶珠玉在前，兩個小將都不清楚該從那裡下手，在車間和辦公室兜了一圈，聽著廠長和會計的介紹，連個建設性建議都說不出來。

坐到會議室才知道，上午被陳晶打了叉的那些職工都沒上班，另外還有十幾個人請了假。顯然因為陳晶的突襲，那些不做事混工資的都怕了，故意躲避。

縣委派遣的干將也已離開，甚至連毛巾都忘了帶走。

一頓飯的功夫，廠裡已經將陳晶傳得神乎其神。所謂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陳晶只用了個把小時，簡單問了幾句，就將所有的檢查組都秒成了渣渣。

會計佩服得五體投地，小心問了陳晶的身份，聽說她以前只是個唱歌的演員，後來做了文聯副主席，現在是幹校校長，從未接觸過工廠管理，更加驚異。

廠長感嘆：“陳校長對服裝廠如此瞭解，背後肯定做了很多功課，我自愧不如。”

會計附議：“以前的那些，只會亂七八糟的瞎折騰，純粹是來添亂的。陳校長這一出，廠裡連味道都變了。”

高亮只得一本正經地裝逼，將四個人的名單推到廠長前面：“這四個人問題很大，需要扣押起來審問。麻煩你們去將他們叫來。”

廠長一看，變了臉色：“關押起來，這不太好吧。”

高亮怒道：“有問題必須批判，就算你這個廠長也不例外。不行，我們就去找鎮政府。”

廠長猶豫了三分鐘：“那行。你們還是去找鎮政府吧。”

高亮和蔡曉燕沒料到廠長會撂擔子，作為鬥爭小將，怎麼可能容忍。

蔡曉燕本就血氣方剛，加上受到陳晶的鄙視，早就窩了一肚子火：“那你這個廠長暫時就別當了。”

廠長依然強硬：“不當就不當。恕不奉陪。”

看著廠長離開，會計也為難地說：“這事你們得去找鎮上解決，我們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