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好玩嗎？”
“還行，視野挺開闊的。”
司檸思索了一下，也準備上去。祁鏡暝打趣道，“要不要我帶你飛上來啊？”
司檸搖搖頭，以前見這人笑起來只覺得好看，現在越來越覺得他笑起來賤兮兮的。
“不了，我自己可以上來。”
司檸最近都有在好好練習輕功，只見她運起靈力，然後腳尖點地，輕輕一躍，一腳蹬在了樹幹上，然後借力一跳，便上了有祁鏡暝在的那個粗壯的樹杈。
她剛上來時，有些用力過猛，此刻身形不穩，晃晃悠悠。祁鏡暝一手攬過她的腰，穩住了她的身形，纖細柳腰，盈盈一握。太瘦了些，還得多吃點，祁鏡暝心想。
“還要借力才上得來啊，看來你還需要多加練習了。”
“多謝，”一句道謝，是為剛剛祁鏡暝扶了自己一把，“我的確還要多加練習。”
“你是想問什麼嗎？”
“你怎麼知道？”
“你在廢話什麼，你從剛剛上來就一直盯著我。”祁鏡暝的表情就是一個大寫的無語。
“哦？那你怎麼不覺得是我被你迷住了，你該這樣說才對，這樣更符合你的性格。”
“你可不是色慾燻心之人，我還記得呢。”祁鏡暝順手施了一個隔音的結界，“說吧，到底什麼事。”
“那紙條裡是什麼？”
“藥王谷。”
“解藥之法在藥王谷？”
“不，上面只是說藥引在藥王谷，藥方大概在你那本書裡。中書君便是這樣，愛整些拐彎抹角的麻煩事。”
“中書君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知道那麼多事？”
“他的訊息不會有誤的。始神創世時，曾以一隻毛筆寫下六界法則。祂以法則約束六界，又用那隻筆寫下諸多秘籍。後來始神隕落，在彌留之際將那支筆送往人間，只為那些功法秘籍能得以流傳。”
“所以中書君和那隻筆又有什麼關係？”“我問你，在人間，人們給毛筆起的別稱又有哪些？”
司檸豁然開朗，“所以中書君就是始神手裡的那隻筆？”
“正解。”祁鏡暝輕笑一聲，“中書君被始神賦予了能看盡天下事的權能，就是為了挑選有機緣的人傳承始神留下的秘籍。”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父王告訴我的，這是六界的君王世代相傳下來的……”
司檸突然間瞳孔地震，六界君王世代相傳，那祁鏡暝不就是……妖王的兒子？
“我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我覺得我不能繼續聽下去了。”她一開始就不該多嘴問的。
祁鏡暝笑個不停，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這也不算是什麼大秘密。人界那麼多君王，知道的人雖然不多，但也算不得太少，你還怕我滅口不成？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至於以後……”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並不是什麼過河拆橋之人，你大可放心。”
“那你不會真的是妖王的兒子吧？”
“我看著不像嗎？”
司檸連連搖頭，“怎麼會不像呢？”
“你既是妖王之子，為何會身中奇毒，到底是誰有這麼大本事？”
“我這應該算得上是胎毒了，我娘是懷著我的時候被投毒而死。”
“等等，你娘在懷著你的時候，被人毒死的，那你……”
“剖腹取子，這種事情對於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奇聞吧。”
司檸總感覺時間線對不上，她的確聽說過現任妖王曾與一位人類修士相愛了，可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你不會已經一百多歲了吧？”司檸思考了片刻還是把心底的疑問說出來了。
“從出生到現在應該是一百多年了，但是我受到了那毒的影響，當年眼看要救不活了。我父王便去求了仙盟七長老，她將我封印，使我沉睡，然後告訴我父王用他妖力餵養一百年，再將我喚醒。到那時，我會碰到我的貴人，我的毒便能解。”
“你說的貴人，不會是我吧？”
“不然還能有誰。”
“可你父王明明可以去尋藥人一族為你解毒。”
“我父王找去的時候，藥人一族已經滅絕了，不然憑他的性子哪裡忍得了這一百年。”
祁鏡暝出生時，藥人一族早已滅絕。也是因為藥人一族滅絕，藥王谷谷主才不斷嘗試仿造藥人，而藥王谷谷主到底為了一個可怕的實驗殘害了多少無辜的幼兒。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作為妖族下一任妖王，知道的多些很正常吧。”祁鏡暝掏出劍，拿出了一塊乾淨的白布，開始擦拭他的配劍。
“藥王谷所在位置就是曾經藥人生活的地方，而藥王谷做的那些事，知道的人應該不止你吧，他們都不管嗎？”司檸身為那場實驗唯一的倖存者，談起往事，總是會心裡不舒服的。
“藥人一族所在的地方，是神的目光所到不了的地方，所以他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為何這樣說。”
“藥人本是始神為神魔大戰而創造出的存在，屬於仙族，他們的本職是治癒被大戰波及的凡人，其血肉皆能成藥，治病療傷，解世間毒，甚至是枯骨生肉。可始神低估了人性，也高估了藥人的胸懷。
藥人一族不滿自己被當做凡人的藥，也害怕被人傷害，於是終於找到了一處連神都看不見的地方定居。那裡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也沒有幾個人找到過。所以藥王谷谷主是如何發現的那裡，將一批一批的孩童抓去又做了些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也沒有人知道。”
明明知道神沒有做錯任何事，可曾作為受害者的司檸，若心中沒有過芥蒂那必然是假的。
“那那個仙盟七長老呢，一屆妖王居然會去求助於她。”
“仙盟七長老身份神秘的很，直覺告訴我她與始神關係絕對不簡單。我之前好奇問過父王，父王把我罵了一頓，說我還不夠格知道這麼多，然後我就被他丟到萬鬼窟，我在裡面待了好幾年才爬出來。”
無錯書吧好慘，雖然他很慘，但因為好奇心把自己害得這麼慘，司檸真是哭笑不得。
祁鏡暝眼睛眯了起來，狠狠盯著司檸，“你在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