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誰讓你動我的金項鍊了?!”
“誒呦呦,都快生了……你幹嘛氣性這麼大啊!”
砰!
瓷器,鍋碗瓢盆全部被王柔發瘋摔碎。
她頂著大肚子怒目而視秦羽道:“小小年紀不學好,還學會偷東西了,看我不打死你!”
乒乓!
秦父拉架卻被王柔反手一個大耳光抽著,同樣沒好氣罵。
“滾開!你就知道袒護他,這樣手腳不乾淨的孩子,還是送人清淨。”
秦父被打懵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媳婦像是潑婦一樣拖拽秦羽。
他攥緊拳頭一咬牙一閉眼,最後直接撂挑子不管了。
“拿來!”
“我不!”
“這是我媽媽生前最喜歡的一條項鍊,其他我可以讓著你。”
“可這是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念想,難道這點權利你都要剝奪嗎?”
秦羽倔強的將金項鍊牢牢攥在手中,無論王柔怎麼打他,都不曾撒開。
王柔氣紅了眼,她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挑釁,於是環顧四周,開始找能打人很疼的東西。
秦父聽著屋內動靜,時不時往裡面撇幾眼。
剛要抬腳進屋,卻又無力的退回去,如此反覆他最終還是沒有進去幫秦羽,而是出了大門。
深夜家家都已經睡下,秦羽平時很討村子裡人喜歡。
這要是換白天,王柔肯定會忌憚一二,可現在沒人會幫助他了。
說到這裡,王柔突然渾身一激靈。
審訊她的警察被嚇了一跳,還以為這傢伙犯病,要殺人呢!
“你冷靜一點,怎麼不說了呢?”年輕警察手中拿著一本筆記正在記錄著什麼,見王柔反常,皺著眉問。
王柔卻捂住腦袋搖頭,然後嘀嘀咕咕:“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誰要殺你?”
這給在場人整蒙圈了,於是有人將王柔按住,在強行給她注射鎮定劑,這才讓她沒有那麼激動了。
“你放心,這裡是警局,沒人會殺你。”
“不!是她!她回來了!”
“回來報仇了!”
哈哈哈哈……
啊!
一會哭一會笑得,王柔像是想到什麼,又恢復平靜然後問年輕警察。
“你們將裝楊蘭骨灰的罐子放哪了?有沒有將上面黃符撕開?”
“還有……撕開後,黃符貼回去了嗎?”
“你冷靜一點,你現在要搞清楚,是我們在審問你,而不是你審問我們!”
年輕警察滿臉正氣凜然模樣,王柔見他不回答,不死心繼續問。
“回答我,罐子上的黃符到底撕開沒?”
她語調拔高,聲音都在顫抖,像是在懼怕什麼非常恐怖的東西一樣。
“嗯……撕掉了!”
王柔眉心跳了跳,隨後試探著問:“那黃符呢?”
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要發生很壞的事情!
“當然扔掉了,那種東西……”
沒等年輕警察說完王柔就再次尖叫出聲!
這次異常響亮!
“啊啊啊!”
王柔徹底癲狂了,審訊室一片死寂只有王柔嗚嗚哭泣聲,“完了,她要回來了!”
“你們還我黃符!”
“她是誰?”年輕警察不管她如何發瘋,都想問出心中疑惑來,到底是什麼人會讓她怕成這樣……
難道楊蘭不是他們殺的,而是……兇手另有其人?
王柔如鬥敗了的公雞,雙眼空洞無神:“是秦羽的媽媽,楊蘭。”
記憶再現——
剛剛說到王柔要教訓秦羽,秦羽緊緊護著金項鍊怎麼都不肯撒手。
王柔怒了,舉起院子裡的鐵鍬就朝著秦羽身上拍去。
秦羽那時候才九歲,無論躲到哪裡王柔都會找到,並且就是一陣的暴打!
“讓你偷!”
“你媽媽死了,這家裡我說了算……知道嗎?”
聲音極為陰鬱,秦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哽咽說:“就算我媽媽死了,你也一定不會有好日子過得。”
她堅信媽媽不會拋棄他。
“我媽媽的亡靈肯定會來找你的!”
就是這句話徹底惹怒一個極盡癲狂的女人,同時,她再次環顧四周,見許久老公沒有回來,她動起了歪心思。
手中握著鐵鍬因為太過用力手指肚都微微泛白:“你給我去死吧!”
秦羽轉頭就見鐵鍬貼著自己頭皮而來,他嚇得昏迷了過去,但手中的金項鍊卻沒鬆開,依然緊緊握著不放。
鐵鍬並沒有切到秦羽,而是不受王柔的控制自己動了起來。
王柔感覺眼前出現一道紅影卻一閃而過。
手中鐵鍬脫手,緊接著鐵鍬換了目標,而是自動反轉方向朝著王柔肚子切去,異常嚇人!
“啊!”王柔跌倒在地,鐵鍬偏了一下只是深深扎進土裡這才不動了。
秦父抱著一捆子稻草正好碰上,他呆愣了一會,隨即拼命大喊。
“救命啊!”
“鬧鬼了!”
這一聲中氣十足,全村都被驚動了,紅影化作一個女人形態,肥胖的身軀鮮血異常。
還有蛆蟲從女人面板滲透出來恐怖感覺一下子就有了。
“你……你……”秦父嚇得嘴都瓢了,顫顫巍巍抱著那一捆稻草被他扔在地上。
而他嗎……只是僅僅掃了王柔一眼就撒腿跑到村頭。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快大亮了——
紅影化作的女人恨恨的瞪了一眼還在瑟瑟發抖的王柔,放狠話說道:“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轉頭木訥的俯下身,然後伸手撫摸秦羽因為營養不良發黃的小臉,嘀嗒。
嘀嗒。
流出血淚。
“小羽,媽媽對不起你!”
說完這句話紅影化作的女人徹底消失,女人消失天空上的幾朵烏雲也隨之退散。
強烈的陽光灑在秦羽溼答答的臉上,他猛然驚醒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久久哭不完。
“媽媽,是你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