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什麼意思,”
小天狼星發現自己根本聽不懂西弗勒斯的話。
西弗勒斯也沒有故意賣關子:“還記得那天突然來到蜘蛛尾巷的奇怪的人嗎?”
小天狼星點頭:“我記得那個一頭白髮,總是笑眯眯的男人,我記得他。”
蜘蛛尾巷很少會碰見那樣具有紳士風度的人,還穿著非常板正的紳士三件套。
就算天氣寒冷,也沒見他再多加件衣服,看上去實在有些奇怪。
西弗勒斯:“這就是代價。”
那個奇怪的男人告訴他,他心中的所念所想馬上就能得到滿足,而相應的為了達成願望,他必須付出所代價。
什麼東西才能夠和愛麗絲等價呢?西弗勒斯根本想不到。
這三年來,每次想到愛麗絲的時候,他就只能躲在魔藥室裡不停地煉魔藥,他想著,也許愛麗絲在回來時看到這些,她能高興些。
不論什麼時候,魔藥總會是小女巫所需要的東西,這不會改變。
也許是因為他煉製魔藥的初衷,是為了愛麗絲,所以這些魔藥便成為了讓愛麗絲回來的代價。
西弗勒斯看著這片廢墟,心中也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情緒。
這次的爆炸非常巧妙只炸掉了他的魔藥室。
魔藥室裡有各種魔藥,以魔藥瓶分裝,不使他們藥性相混合,才勉強達成了平衡狀態。
一旦發生意外,裡頭的很多東西都會產生奇妙的魔法反應,而造成更大的爆炸。
可神奇的是,什麼都沒有,除了魔藥室之外,任何地方都沒有遭受到波及。
站在屋外看,彷彿整個屋子都破了個大洞,非常的慘烈,但其實真的走進屋子仔細檢視,除了魔藥室之外,其他地方沒有任何一點損壞。
“這可真是奇怪的魔法——”
說實話,小天狼星其實還沒有明白,這次爆炸和那個奇怪的男人說的話,以及代價之間有什麼聯絡,他的注意點和西弗勒斯完全不同。
“那個男人一定不是麻瓜,可他身上也沒有任何魔力波動的痕跡——我得去查查他!”
“西弗勒斯,你先回霍格沃茨,我馬上去找哈利,一定要把這事告訴他。”小天狼星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一個陌生男人能夠到巫師的家裡造成這樣大的爆炸——這是他從西弗勒斯話中提取出來的所有資訊。
這麼重要的事情,當然要上報魔法部,讓奧羅好好的查一查才行,要是對此放任自流,最後可能會引起十分大的危害。
西弗勒斯沒有攔他,攔也沒用,幻影移形的動作太快,他現在要是去打斷小天狼星的咒語,指不定他們倆都要分體。
看著自己一片廢墟的模樣,是猶豫著現在是否需要用魔法來恢復這些。
清晨的薄霧在陽光的照射下逐漸散去,不遠處,麻瓜們逐漸從睡夢中甦醒,悉悉索索的聲音隨著風的痕跡傳來,
西弗勒斯想小天狼星的想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到了。
他當時說,新的一年,希望自己能夠有一個新的開始。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終於來了。
……
“砰——”
“砰——”
門鑰匙移動帶來的不適感還沒有散去,愛麗絲就聽見了煙花爆炸的聲音。
“法國魔法界,有白天放煙花的傳統嗎?”
小女巫的疑惑更上一層樓,她也不是第一次來法國了,沒聽說過這種傳統啊?
裡德爾:“不是傳統,應該是因為其他的。”
兩人站在陽光灑滿的青石板上,冬天凌冽的風盡數讓裡德爾擋了個全,沒有一絲吹到了愛麗絲身上。
小女巫還沒有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一隻棕色的貓頭鷹撲稜著翅膀便降落在了一旁的長椅上。
它看上去累極了,眼睛裡都是化為實質的怨氣——和被逼無奈要起床工作的愛麗絲如出一轍。
愛麗絲後撤一步,她總覺得這隻貓頭鷹下一秒就要口吐人言罵她一頓了。
貓頭鷹不會說話是共識,可是這是魔法世界,這裡無所不能。
貓頭鷹的嘴裡含著一封信件,上面署名是寄給愛麗絲·馬爾福。
裡德爾伸手將信拿下來遞給小女巫。
愛麗絲:“給我的信,我不是才醒過來嗎?這麼快就有人給我寫信了?”
除了裡德爾,應該也只有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知道她醒了,這才剛離開就有人給她寫信,訊息傳的這麼快啊。
愛麗絲奇怪的伸出手仔細觀察這封信,上頭最後的署名讓她更覺得奇怪。
“給愛麗絲·馬爾福——芙蓉·德拉庫爾寄。”
“芙蓉的信……”
愛麗絲開啟,裡面是一封燙金的邀請函,一等結婚邀請函。
“芙蓉要結婚了?”
愛麗絲仔細核對著邀請函上的名字,新娘那一欄的的確確清清楚楚寫著“芙蓉·德拉庫爾”的名字,看日期,這封信應該在三天前就送到她手上。
魔法世界的包裹信件能夠根據收信人自主尋找收信地點,就像哈利的入學通知書,不管哈利去了哪裡,信件都會送到他的手上,不論他在哪兒。
同樣,愛麗絲輾轉多個地方,貓頭鷹也只能跟著跑來跑去。
“看來這幾天我們跑來跑去的,這隻貓頭鷹也累壞了。”
愛麗絲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緒,好突然,芙蓉居然要結婚了。
“……芙蓉和誰結婚了?”
愛麗絲覺得自己忽略了重要的問題,芙蓉不是和比爾是一對嗎?
小女巫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根本沒在意是哪個幸運至極的男人能夠娶到她如此優秀的朋友。
——比爾·韋斯萊
哦,還是他啊。
愛麗絲心頭有種果然如此,波瀾不驚的平靜。
“他們都要結婚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呀。”
愛麗絲感慨了一句,三年的時光對她來說連三個月都沒有,時過境遷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浮現心頭。
小女巫扭頭看裡德爾:“這三年還有別人給我寄過邀請函嗎?”
裡德爾:“很多,根據情況,我會帶你過去。”
“帶我過去的意思是你會抱著睡覺的我,去參加這些邀請?”
裡德爾沒說話,愛麗絲已經知道答案了。
愛麗絲:“什麼是應該去的情況?不會是根據事情的嚴重程度吧。”
小女巫皺皺鼻子,知道她昏迷了還給她寫信的人,愛麗絲想不出幾個,得是多重要的事情,才能讓人一定要給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寄去邀請函,還希望她出席呢。
——“伴娘。”
愛麗絲:(。ò ∀ ó。)
“什麼意思?你還帶我去當了伴娘?”
愛麗絲無法想象一個昏迷伴娘和出現在婚禮現場的黑魔王,誰會允許自己的婚禮這麼觀荒唐?
“是的,我覺得,你會想去她的婚禮,而且,是她親自將邀請函送過來的,希望我能帶你去。”
愛麗絲沒再說話,她抿著唇,鴉羽一般的睫毛輕輕顫動。
有一個人會為了讓她當伴娘,而讓自己一生一次婚禮變的荒唐,她的新郎也會同意。
“秋·張。”
裡德爾和答案和愛麗絲的輕聲呢喃重合。
愛麗絲忽然覺得眼睛一陣酸澀。
三年,等著她回來的,不僅是裡德爾,還有很多很多人。
世界少了誰都會運作的,不是沒她愛麗絲·馬爾福就要爆炸。
在接受倒計時的那段時間,愛麗絲並沒有覺得自己能夠給大家造成多麼大的影響,他們會難過一陣子,然後繼續他們的生活。
這是愛麗絲原先以為的軌道。
“我錯了,Lord,真的。”
愛麗絲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這封信。眼前已經有些模糊。
“愛麗絲,看著我。”
裡德爾兩隻手捧起愛麗絲的臉:“看著我——”
黑色的瞳孔裡倒映著愛麗絲的淚花,裡德爾的聲音清冷:“如果讓你再來一次,你還會這樣做嗎,同樣的選擇題,還會走一樣的路嗎?”
愛麗絲的耳邊沒了嘈雜的聲音,煙花在空中爆炸的響聲同樣被隔絕,她只能聽到裡德爾的話。
“我會做得更好,但是……我還是會。”
愛麗絲做得每一個選擇,都是她深思熟慮的結果,這是她能想到的,利益最大化的辦法。
如果她的沉睡是註定的,不可言喻一定要折騰她,她就得讓“祂”儘可能的給自己創造價值。
“那你就沒錯。”
裡德爾微涼的指腹擦去愛麗絲臉頰上不知何時滾落的淚珠,溫熱的觸感讓他感覺不太高興。
愛麗絲聞言,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吃了:“你說得對,Lord。”
雖然裡德爾的話很像歪理,奇妙的,愛麗絲心裡的烏雲竟然真的散去了。
誰說裡德爾只有阿瓦達厲害,他的天氣咒一樣出彩。
愛麗絲紅著眼,卻揚起了笑臉。
在裡德爾面前,愛麗絲的笑容從來沒有缺失過。
“走,我們去參加芙蓉的婚禮。”
多棒啊,一場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