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你能別瞎說嗎?”
“哪家的姑娘啊,也不帶回來給我們看看,讓你爺爺也高興高興。”我大伯母也湊了上來,果然大人只會對你的感情方面的事情感興趣。
“我沒有,都是誤會。”
“這麼大的人了,還害羞啊,談戀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她轉頭看著我哥,“清河,你看看明明都有女朋友了,你這個當個的還不抓緊了,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單身著。”
我嘴角忍不住笑了笑,不過也確實奇怪,我哥名牌大學畢業,有才有錢,怎麼三十多了都單身,難不成他不喜歡女生,“哈哈哈。”
一時間沒忍住,直接笑出來聲,引得他們都看向了我。
“趙清明,你小子是不是剛剛在說我的壞話。”
我練練擺手,我哥這個人也就看起來文質彬彬,可實際是個散打高手,而且惹他不高興了,後果很嚴重。
“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到不懷好意。”
“真沒有。”
“別岔開話,說你了,趙清河,給你介紹好幾個女孩子,你都不中意,到底要找一個什麼樣的嗎?”
一家子人聚在一起,還真繞不開結婚這個話題。
“媽,這感情的事你也不能硬逼著我吧。”我哥給大伯投去求救的目光,“爸,你管管你老婆!”
“一晚沒睡好,我…我先去休息了。”他從我面前路過,“清明,你還不去看看爺爺,還愣著幹嘛,都下山這麼久,也不回來陪一下爺爺。”
“嗯~是我不對,我現在就去。”
“我跟你一起。”我哥站起身來,拉著我的肩膀,一起往裡面走去。
“誒~現在的年輕人~”
庭院的一角,一棵古老的槐樹向天空舒展開來,雨水滴落在樹葉上,啪嗒一聲又滑落到地面。
我輕輕推開房門,我爺爺安詳地躺在一張老式梨花木床上,暗黃的臉上佈滿了深深的皺紋,早已不是印象中精神抖擻的模樣。
乾巴巴的面板包裹著手掌,藥水一絲一絲往下落,順著輸液管流進了血管。
我見爺爺還在熟睡中,輕聲細語地問道:“哥,爺爺是得了什麼病啊,怎麼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
“昨天晚上,王嬸打電話說爺爺暈倒了,醫生檢查也沒發現其他異常,只是血糖偏低而已。”
“低血糖啊,嚇死了還以得了什麼大病。”
“但是我們趕到的時候,爺爺的症狀看起來挺嚴重的。”
我哥眼神瞟了一眼身後神像,喘了一口粗氣,一絲不苟的臉上總算是有些波瀾,“你是不是真的能看到……”
他聲音突然間又停止,眉頭微微一挑,“算了是,我在想什麼了,怎麼可能了。”
我哥扭頭望向我,接著道:“等爺爺醒了你再過來吧,咱們現在先出去吧。”
說完他轉身走到門口開啟房門,我看了一眼爺爺,緊緊跟在了我哥的身後,“哥,你是不是想問,這世上是不是有鬼啊!”
他停止了腳步,手指往內抽搐了一下,耳邊安靜得只有急促的雨聲,等了一分多鐘,我哥嘴中才蹦出了幾個字。
“到我房間聊。”
我們沿著走廊直行幾分鐘,又右拐到另一條,他推開了房門,走到沙發旁坐了下去。
這房間裡面的傢俱,跟宅子的裝修一點都不搭。
我爺爺的房子說是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的,所以還是保留著古色古味的模樣,精緻雕花木窗,黃花梨木床,太師椅等等都是些古玩意,這麼一想,我爺爺這不妥妥地有錢人。
“哥,這房間一開始不是這樣吧,這傢俱也太不搭了吧!”
“我不太喜歡老傢俱,所以我把它們全換了。”
“你是不是賣了不少錢啊,那張黃花梨月洞門罩子架子床也不便宜吧!”
“掉錢眼了吧,什麼都想著賣,家裡的東西賣不賣也不是你說了算啊。”
我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家裡就我最窮,可不是掉錢眼了。”
“說正事,昨天晚上,我不是陪在爺爺身邊嗎,大概凌晨三點左右,我看見房間的那尊佛像,眼睛裡面流出來血水。”
“然後了?”
“我以為是沒休息好,所以眼花了。”他往後靠著沙發,“可是走進去一看,更加的明顯,一摸佛像的臉上,溼溼潤潤的。”
他深呼了一口氣,“我當時很害怕,但是又怕打擾到了爺爺,眼不見為淨,或許罩住它也沒那麼害怕了。”
“哥,所以你找了塊布蓋上了,假裝沒事發生呆了一晚?”
“嗯,看不見也沒什好怕的吧!”
這麼一想,我哥的腦回路好像也沒問題啊,真不知道是該誇他膽大,還是沒心沒肺。
“但是我剛才進去,不是沒有你說的血跡嗎?”
“到了早上,我就把布揭開了,等會我爸看見我把布罩著佛像,他肯定會說我,真搞不懂他們一個個怎麼都信這些!”
他說完後,手扶著右臉,無奈地笑了笑,“真服了,自己還有臉吐槽別人。”
“還挺有自知之明的。”他瞪了我一眼,見他要抬起手,我一把按住,“是我多嘴,接著說吧!”
“揭開布之後,佛像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那種感覺真不是在做夢,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哥,放心,晚上我看看情況。”我搭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他拿下我的手,“晚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