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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秋水望穿

姬珩大步而來,他一身玄色長袍,腰間佩著躞蹀帶。少了幾分溫潤,多了幾分華貴。

他的視線看向陸與安,但是步伐卻邁向崔老夫人。

陸與安抬頭看向他,微微一笑。

到了崔老夫人面前,姬珩禮貌對她行禮。

“晚輩公務纏身,這才來遲,請崔老太君恕罪。不過晚輩似乎來得不巧。”姬珩拱手道。

“那裡的話,你們年輕人事務繁忙也是情有可原,都長這麼大了,真是後生可畏。”崔老夫人笑道。

“今日倒是讓世子看了笑話。”崔老夫人說道。

“說笑了,攪擾了壽宴確實該罰。既然是老太君的壽宴,那請您來定裁決。”姬珩把處置的權力交給崔老夫人。

陸與安聽到姬珩說的話立馬明白,這事定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心涼了大半。

燕燕派的侍女已經叫來了大夫,大夫是一個滿頭白髮的小老頭,他就在旁邊等著。

他聽著崔老夫人他們說的話,猜到了七八分事實,心想:高門大戶裡面的彎彎繞繞真多。

“先請陸二小姐到廂房休息,再大夫給陸二小姐看傷吧。”崔老夫人說道。

“燕燕,你扶陸二小姐過去。”崔老夫人補充道。

燕燕扶著陸與安踱步去了廂房。姬珩也跟了上去。

崔老夫人招待好客人後,要求崔氏和她的一雙子女隨自己看望陸與安。

到了崔府內宅,遠離賓客的地方,崔老夫人這才語重心長地說。

“錦兒,我們崔家女眷都賢良有禮,現在雖是陸府家事,但苛待庶女的名聲傳到京中可不好聽啊。”

“至於子卿,但老身不得不說一句,他年齡是小,可錦兒你也不能如此溺愛於他。”崔老夫人嘆息說道。

“外祖母教訓得是。”崔氏只得低頭認錯。

“快隨我去看你家的二女兒吧。”崔老夫人道。

“子卿,去給你二姐道歉。”崔氏拉著陸子卿。

“我憑什麼給她道歉。”陸子卿嘟囔著說道。

“堯卿,乖,乖乖的給二姐賠禮道歉。”

陸鸞卿對陸子卿說罷,又對他悄悄說:“在外頭你好好賠禮道歉,有什麼事情等回家再說。”

陸子卿這才對陸鸞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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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姬珩在廂房門口等候大夫為陸與安診治。

與安原本計劃在壽宴上昏倒,但是陸子卿這個蠢貨讓她有了合理的就醫理由。

大夫知陸與安是熱湯燙傷,吩咐侍女給她剪去腿部衣物,上了藥,開了方,並囑咐她每日飲食的禁忌。

說罷,大夫只想遠離這內宅大院是非之地,陸與安卻開口道:“這些日子總覺精神不振,麻煩大夫幫我瞧瞧。”

大夫想著還是要以病人為先,立刻為陸與安把脈。

脈象把完了,大夫一臉凝重的看陸與安。

“身體這般的虛浮,最近吃了些什麼?”大夫關切問道。

“最近吃得極少,每幾日母親就會給我送來補藥。”陸與安靜靜道,引導大夫說出她想要的回答。

“平素飲食要適量,不能過多,更不能過少,多吃些滋補的食物。”

大夫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也只能和陸與安這樣說道。

“謝謝大夫為我細心診治。”陸與安知道他不願意對自己說出事實。

與安嘆了口氣,知道事情不成,自己的手腕還是太過幼稚。

“謝謝大夫。”燕燕塞了一塊碎銀給大夫。大夫說已收過診金,連忙擺手拒絕碎銀。

“他還在門口等著嗎?”陸與安有些虛弱的問道。

燕燕知道她問的是姬珩:“世子在呢,你不要擔心了。”

“今天我要感謝的人是你。”陸與安閉上雙眼又睜開,她笑了一下。

大夫走出房門,姬珩上前恭敬問大夫與安的情況。

大夫回答道:“燙得不重,敷幾副藥就好。”

說完大夫準備離開,他走了幾步,還是回頭對姬珩道:“讓她不要再吃她母親給的藥了,對身體不好。”

姬珩聽了大夫的話,明白了與安的情況。

他敲了敲房門,才聽到裡面陸與安說:“請進。”

姬珩走進去,燕燕自覺的退出去,在門口等候。

“我來遲了。沒能幫你主持公道,與安你不要怨我。”姬珩輕聲細語說。

“有殿下在這裡,與安死也安心了。”陸與安道。

“別說傻話。”姬珩安慰道。

“請殿下離開,與安是女兒家,若是他人看到你我共處一室,與安身敗名裂,而對殿下只是風流韻事。”陸與安平靜的說。

“好。”姬珩有些心疼的看著陸與安。臨走前還囑咐她不要再吃崔氏送的藥。

陸與安裝作不解問道,姬珩只是寬慰她不要多想,自己會去知會崔氏。

姬珩準備到前廳為崔老夫人祝壽,路上碰到崔氏等人。

陸鸞卿端莊給姬珩行了一禮,她說道:“世子萬安,我和母親準備給二妹賠禮道歉,恕我們先行一步。”

姬珩心道:想來陸大小姐是無辜的,她如此知書達禮,怎會有一個心狠的母親和頑劣的弟弟。

姬珩對陸鸞卿點頭示意:“陸大小姐去看你家二妹吧,不過我有一事想和陸夫人交談。”

“那臣女帶著弟弟負荊請罪去了,希望我妹妹傷得不重。”陸鸞卿望著姬珩,微微紅了眼圈。”

“你放心,她沒事的。”姬珩對他笑了笑,想要寬慰她。

“臣女告退。”陸鸞卿依依不捨看著姬珩,但還是拉著陸子卿去廂房。

陸鸞卿走後,姬珩才對崔氏道:“陸夫人,這是你的家事,珩本來是不該管的。”

“世子想說什麼,但說無妨。”崔氏冷靜說道。

“世家大族,即使嫡母再厭惡庶女,也不該置她於死地,若傳揚出去,對您、對大小姐都沒有好處。”姬珩說道。

“子卿頑劣以至於燙傷安兒,小孩子不懂事,是臣婦管教不周。”崔氏說道

“我將安兒看做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謠言從何處發端?”崔氏反問道。

“陸夫人你不必再送補藥給陸二小姐,以後我會派人送去,珩言盡於此。”姬珩拂袖離開。

崔氏聽姬珩一番話沉下了臉。她思索,恐怕下毒之事世子知道,陸與安也知曉。只能先將此事擱置。

話分兩頭。

陸鸞卿帶著陸子卿闖進相逢,看到燕燕和與安閒聊。

燕燕一見她問道:“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