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貴突然站了起來,甚至碰倒了桌邊的茶杯。
“你確定他說他叫李玄勝?”
他死死盯著冷玉,高聲喊道。
“沒錯韓長老,他確實說他是李玄勝。”
冷玉被韓貴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有些不知所措。
“你再確認一遍,可是此人?”
韓貴手中靈力纏繞,緩緩凝聚成一幅畫像。
“沒……沒錯……就是此人。”
冷玉仔細地看了好幾眼,確認和之前那人一模一樣,肯定的點了點頭。
“快,快帶我去,李前輩現在在哪?”
韓貴連忙抓住冷玉的手,就要往門外走。
“韓長老,這位前輩讓奴婢帶話之後,就離開了。”
冷玉快要緊張死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韓長老如此失態。
韓貴走到門口,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
他輕咳一聲,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張道友,實在對不住,在下失態了。”
“呵呵……”
褚陽輕笑一聲,並未說話。
“冷玉,快說李前輩讓你給我帶什麼話?”
韓貴重新坐了下來,想喝口茶緩解一下緊張地情緒,卻發現茶杯已經被自己剛才激動之下碰倒了。
“韓……韓長老,那位李前輩並不是讓我給您……帶話。”
冷玉看了一眼褚陽,再看了一眼韓貴。
“嗯?”
韓貴抬起頭,疑惑地看向冷玉。
他心中咯噔一聲,轉頭再次看向褚陽。
褚陽微笑著向冷玉點了點頭,示意她說。
韓貴恍然大悟,一切的謎題都解開了。
原來此人是李玄勝的後輩,怪不得行事如此無所畏懼。
這樣看的話,此人之前說不怕元嬰期修士的報復也是在情理之中。
因為根據寶山閣內部的情報網所得到的訊息,李玄勝很有可能已經是金丹期巔峰,距離元嬰期只有一步之遙。
再加上李玄勝劍修的身份,以金丹期巔峰的修為,確實不懼怕元嬰期的妖獸。
“那位李前輩讓我對張前輩說:他行程有變,七日之後就會離開襄安城,望張前輩保重。”
見褚陽向自己點頭,冷玉忐忑地開口說道。
“好,勞煩冷玉姑娘了。”
褚陽點頭致謝,心中則很是欣慰。
這個李玄勝果然還是沒變,重情重義。
對於李玄勝來說,自己只是一個恰巧和他一位故人同名同姓的晚輩而已,居然如此掛懷自己?
然而這句話聽到韓貴耳朵裡,卻是不一樣的含義。
“行程有變……保重……”
韓貴反覆不停地琢磨這兩個詞語,心中疑惑不已。
李前輩為何會對一個晚輩彙報自己的行程?
李玄勝這個名字在趙國廣為流傳,性格更是出名的放蕩不羈。
是什麼原因會讓一個金丹期巔峰修士對一個築基期修士說出自己的行程?
而且還讓這個築基期修士保重。
“難道……”
韓貴看了一眼褚陽,隨即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不,此人絕對不可能一個金丹期修士。
就算是一個金丹期修士,也不值得李玄勝如此看重。
“呵呵,張道友果然深藏不露,居然認識李前輩。”
“呵呵……”
褚陽只是笑了一聲,對於這種試探並沒有理會。
“誒,想不到時間過得這麼快,眨眼之間三年已過,李前輩在襄安城的任期就結束了。”
韓貴嘆了一口氣,頗為感慨道。
“寶山閣本來打算在李前輩任期結束之前,為李前輩擺設一場宴席的,看來李前輩並無此意。”
他一臉的惋惜。
李玄勝來寶山閣不露面,就說明無意與寶山閣來往。
“韓道友不必惋惜,李玄勝此人性格孤僻,向來不喜此種場面。”
褚陽隨口說道,李玄勝的性格他是瞭解的。
“是啊,李玄……”
韓貴突然閉了嘴,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嘴巴子。
同時他心中翻起滔天巨浪,眼前這位張道友剛才說了什麼?居然直呼了李前輩姓名?
他之前對褚陽身份的猜測,再一次全部被推翻。
“此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韓貴對自己多年的職業生涯居然產生了懷疑。
他似乎已經看不透眼前這位的身份。
不懼元嬰期妖獸……頗為李玄勝照顧……直呼李玄勝姓名。
種種線索不停地在韓貴腦海中迴盪。
李玄勝為天劍山的長老,說明此人很有可能同樣是天劍山之人。
而頗為李玄勝的照顧,說明此人地位不低。
最為重要的是,直呼李玄勝的姓名。
除了天劍山的那幾位元嬰期老祖,誰敢直呼李玄勝姓名?
他心中有一個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的猜測。
此人必定是天劍山一位元嬰期老祖的子嗣。
確認了此人的身份,韓貴心中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他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張道友,寶山閣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韓貴向褚陽拱手說道,聲音有一絲顫抖。
從此人進入寶山閣以來,他們一直以築基期修士的規格對待此人,這讓他心中頗為懊悔。
此事要是傳到閣主耳朵裡,自己這條性命怕是不保。
“韓道友說的哪裡話?貴閣的招待相比其他分店,已經好很多了。”
褚陽笑著說道。
此處的寶山閣確實比定南谷的分店服務態度好多了。
殊不知此話聽到韓貴耳中又是一番景色。
他面色微變,決心徹查此事,寶山閣是時候讓閣主好好整頓一番了。
“既然事情已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褚陽的目的已經達成,培元丹已經到手。
得趕緊回去突破煉氣期三層,然後找機會出城了。
“張道友客氣了,您能來這裡,是我等的榮幸。”
韓貴站起身,從身上拿出一個儲物戒。
“這是六百靈石,那五十枚培元丹,算是張道友第一次來本店的贈送。”
說罷,他再次拿出一個儲物戒。
“這裡面是一些對於妖寵成長有益的丹藥,就當在下招待不周的賠禮了。”
韓貴不愧是江湖老油子,看見褚陽肩膀上的老鼠之後,心中就確定了送禮的方向。
“呵呵……這五十枚培元丹張某就收下了。”
褚陽只是拿了一枚儲物戒,心中也樂開了花,心中知道韓貴打的什麼算盤。
無非是想要拉攏一番罷了。
但白嫖誰不喜歡?反正自己並沒有伸手索要,是人家自己送上門來的。
“至於另外這個,韓道友太過於客氣了,無功不受祿,還請道友收回吧。”
什麼妖寵丹藥?姬悠悠剛才發怒地眼神都快將他淹沒了。
說罷,褚陽便向門外走去。
韓貴卻心中咯噔一聲,但隨即便想通了。
一個元嬰期老祖的子嗣,怎麼會在乎區區妖寵丹藥。
他要是想要,恐怕一堆人排著隊給他送。
至於培元丹,或許是這位張道友看上了那位煉氣期女修,故意隱瞞身份,想尋求真愛吧。
“張道友且慢。”
韓貴一咬牙,開口叫住褚陽。
他快速上前,拿出一個紅色令牌。
“這是本閣的會員令牌,日後道友不管去寶山閣哪個分店,所有寶物一律五折,還請道友千萬要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