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死胖子,什麼叫一定要相信你,她應該會來,你特麼自己都不確定,還敢讓我相信。”
鄧九貴明白過來,這個死胖子從頭到尾都是在耍他,他徹底失去了耐心。
今晚是他的拍賣會首秀,本來應該是他春風得意,與大老爺皆大歡喜的結局,他得銀子,大老爺得人,可卻是生生地被這眯眯眼死胖子給攪黃了。
“給我把他剁成肉泥,出了任何事情我負責。”鄧九貴面容扭曲,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頓時,一眾教坊司打手一擁而上,朝著姚啟年撲了過去。
然而下一刻,打手們衝的有多快,被踢飛回去的速度就有多快。
轉瞬之間,所有的打手就以姚啟年為中心,被射向了四面八方,粘到牆壁上之後,又緩緩滑到了地板上。
這還是姚啟年控制了力道的結果,不然以他的實力,這些教坊司的打手,直接就會砸成血霧,修行者和普通人之間,已經不能用實力相差太大來形容。
鄧九貴臉色陰沉地站在臺上,原本他還在等著將姚啟年一身的肥膘拿去餵狗。
可是,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哦,抱歉,用詞不當,是被嚇得驚慌失措。
隨後,又見姚啟年眯著眼睛不懷好意瞧了過來,他立即不由自主,噔噔噔蹬地朝後退去,直至摔下了臺子後,瑟瑟發抖的躲進了角落裡。
姚啟年見此,笑了笑,並未追過去收拾鄧九貴一頓。
花魁娘子的事情已經被成功攪黃,他就要趁機逃跑,哦,是離開,咱姚大人打了勝仗,怎麼能說逃跑呢?
然而,就在此時,一名身著官服之人,帶著一幫捕手衙差闖了進來。
角落裡,原本驚恐不安的鄧九貴見到來人,頓時流出淚來,哭爹喊娘地跑了過去。
“吳大人,您可算是來了,再晚一步,小的可就要被這死胖子給打死了。”鄧九貴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地開始控訴道。
這位吳大人,他爹姓吳,他媽姓李,取名時為了方便,就直接叫做了吳李。
想當初,這位吳大人也是勤奮好學的有為青年,考取功名後,被安排進了禮部任職,混了幾年後倒也弄了個主事的職位。
然而,人這東西,倒黴的時候喝水都塞牙縫,新來的主管聽到他的名字後,大為不喜。
什麼吳李,在我禮部任職,你竟然敢無禮,這不是明擺著在咒我禮部嗎,那還得了。
主官原本想著,一腳將他踢出禮部,可是後來有人給他出了個主意。
你不是無禮嗎?那敢情好,教坊司正好也是一個無禮的地方,讓無禮之人去管無禮之地,說不得還有可能把教坊司做得風生水起。
畢竟,對於禮部這種清水衙門來說,教坊司算是唯一一個重量級的小金庫了。
於是,主官一紙命令便將他調到了禮部司,只負責教坊司的事務。
不過還真別說,世間上有些時候還真得姓這些東西。
吳李到了教坊司之後,也不氣餒,為了能得到主官的欣賞,將他調到更有前途的部門,他充分運用自己的所學所長,將教坊司做得有聲有色。
特別是他創新性的改革,弄出了什麼露華樓,影梅小閣,清荷院等等頗具文學特色的別院,更是讓教坊司的生意做得火爆異常。
可是,他還是太嫩了,不知道官場中的水深。
自從吳李到了教坊司之後,大家的荷包都紛紛鼓了起來,禮部的大小頭頭們紛紛誇讚這是一個人才,鼓勵他好好幹,小夥子將來一定有前途。
嘉獎和勉勵,吳李倒是得了不少,可是關於調動的事情,卻是永遠沒有了音信。
到後來,吳李索性也想通了,開始把教坊司當成自己的事業,死命的撈錢,以求早日致仕,到時候買上十幾二十房小妾,去做一個逍遙快活的富家翁。
早在之前,吳李就已經接到了鄧九貴派人傳信,說是今晚可能會有人在教坊司鬧事,因為禮部沒有太多自己的武裝護衛,他立刻就前去京兆府搖了人過來。
如此一個撈銀子的大好機會,竟然被眼前這名死胖子給破壞了,他豈能不怒。
吳李頓時大手一揮,捕手衙差們立即一哄而上,將姚啟年團團圍住。
姚啟年一直都是面朝舞臺,背對眾人,這時姚啟年才瀟灑的轉過身來。
而他這副做派,在眾捕手衙差看來,就是在裝逼。
而對於裝逼之人,社會上一直恪守著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必須要好好地教育,教教他怎麼學會低調做人。
然而,當姚啟年剛一轉過身,捕手之中一名領頭的立馬就認出了他。
無錯書吧“姚笑虎。”
原來帶隊之人竟是王捕頭,他一喊出聲頓覺不妥,急忙改口道:“姚大人,怎麼會是你。”
特麼的,今天出門踩到狗屎了嗎。姚啟年本打算趁沒人認識他,直接逃離現場,然而被認了出來,只得自認倒黴,隨即朝著王捕頭打起了招呼。
“哈哈,王捕頭,這幾日未見,沒想到你竟然調到了禮部做事,恭喜,恭喜啊。”
吳李見到這一幕,頓時淡淡地問道:“王捕頭,這人是誰,竟敢當得起一聲大人。”
對於官場中人,他也是見得多了,因為大人們興致來的時候,首選的地方就是教坊司。
他在姚啟年身上,並沒有感受到那種朝廷高官特有的氣質。
“回稟吳大人,姚大人在捉刀司任職,是一名黑刀。”王捕頭恭敬回應。
對於他這樣的官場小人物來說,他並不知道那些高一點的內幕,所以,吳李這種人他是不敢得罪的,萬一哪天調任到他頭上,那就哦豁了。
“哼,小小的一名黑刀,竟敢在我禮部管轄的地方搗亂,王捕頭,還不趕緊去把他抓起來。”
知道了姚啟年的身份後,吳李徹底放下警惕,立刻命令道。
“那個,可是,吳大人......”
王捕頭還想說,我們這幫兄弟一起上恐怕也打不過他,可是卻立刻被吳李無禮地打斷。
“怎麼,王捕頭,我吳李官卑職小,指揮不動你們,是不是要我去將侍郎大人請過來啊。”
你特麼的,這名字還真沒取錯。王捕頭內心暗罵了一句,去請禮部侍郎,那可是正三品朝廷大員,這不明擺著要弄死我嗎?
不過,他沒有辦法,眼前教坊司的護衛躺了一地,不論是不是姚笑虎這廝搞事,按照律令,都得帶他去京兆府衙門走一趟。
倘若他真不動手,吳李那廝多半會去告狀,到那時,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他朝著姚啟年抱了抱拳,說道:“姚大人,沒辦法,兄弟們身不由己,只能公事公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