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魑的速度很快,立馬帶來了醫師。
醫師一到,就立馬上前給床上那女子把脈。
“怎麼樣了?楊先生。”王肅海看著醫師皺著眉頭的樣子,有些擔心。
“情況不太好,這是傷後感染引起的高燒,再晚來兩個時辰,我就沒有辦法了。現在要把她結痂的傷口揭開,把地下的膿給清理乾淨,再消個炎,最後再開兩副養氣血的藥材給她。她現在是氣血不足,傷口修復能力差。”楊先生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鬍鬚,說道。
“楊爺爺,我娘能夠醒過來是不是?”小男孩焦急的抓住楊先生的袖子。
“能醒過來,只是,這養氣血的藥材,有些貴。就算我一分錢不掙,這藥材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楊先生看著小男孩,也是有些不忍心。
“楊先生,多少錢一副呢?”王肅海問。
“這藥裡最重要的是人參片,一副藥要10兩銀子。”楊先生有些為難道。
“十兩銀子是多少?”小男孩仰著頭問。
“現在的白麵是30文一斤,十兩銀子是330斤白麵。夠你們兩個人吃半年了。”
王肅海覺得小孩子有知道事實的權利,不能因為憐憫而去欺騙小孩。
小孩子沉默了一下,隨即看向王肅海:“你有厲害的同夥,而且你也不像餓肚子的人,所以你一定有錢是不是?”
小男孩的一番話,讓在場的的驚訝了一下。
這小孩不僅善於觀察,說話還很有邏輯。
王肅海很欣賞這個小孩子。
“我有錢,你想讓我替你付嗎?”
“不,我向你借。你家一定需要柴的吧,我可以上山幫你們撿柴,我之前呆的地方是一文錢五斤柴。我一文錢7斤用來抵債,可以嗎?”小男孩堅定的說。
王肅海心想這傢伙是個好苗子呀。
“我還以為你會要我幫你付呢。”王肅海開口道。
“娘說過,不能白要別人的東西。”
“好,我借給你。楊先生,治吧,不然留下個孩子也沒有去路。”
聽到王肅海的話,楊先生立馬掏出工具開始清理傷口。
“方便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我叫沈豆豆,你可以叫我豆豆。”
“豆豆,你娘這是怎麼弄的,你可以告訴我嗎?”王肅海耐心的詢問著。
似乎想起了不太好的事情,沈豆豆情緒有些激動,眼睛裡寫滿了憤怒。
一雙小手握成了兩個小小的拳頭。
”苟二弄的,他搶我娘選的房子,還打傷了我娘,其他人都幫著他來欺負我們。”小男孩雙眼通紅的述說著。
苟二?
他記得那個領頭人叫苟大來著,這莫不是他的弟弟?
如果是,這樣的弟弟,他也不管。
看樣子這個苟大也不是個好的。
王肅海眉頭越皺越緊。
“孩子,你有沒有聽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知道,我現在還太小了,等我長大點,我會報仇的。”沈豆豆用堅定的眼神望著王肅海。
王肅海實在是太喜歡這個孩子了。
只要好好培養,以後定是個了不起的人。
“你知道就好,我認識一個功夫不錯的人,是我的妹夫,他家就在桃花鎮的鎮口,那個最大的宅子就是他家的。你每天的柴送到他那裡去,順帶學學武功,我回頭和他說一聲。”
王肅海決定把這個孩子培養起來,以後自己妹妹家遇到困難了,也多一份助力。
“你不要柴嗎?”
“我是縣令,負責這邊的災後重建,我的娘子要過段時間才會來,所以這段時間我都是在我妹妹家吃飯。”
“你騙人?哪有縣令穿成這樣。”小男孩不信。
“我要是不穿成這樣,早在村口就被攔住了,哪還能見到你?我這叫微服私訪。”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王肅海看了看破舊的茅草房,叫王魑去找附近借了工具。
兩個人幫忙把這個破敗的茅草房加固了一下,把茅草重新搭了一下。
確定不會漏雨後就把工具還回去了。
楊先生也已經處理好了床上那個女子的傷口,還紮了兩針可以短暫提氣血的針。
最後又把藥方遞給王肅海。
“這個方子,抓兩副就好,一副分三次煎,早中晚各一劑,老夫就先走了。”
‘好的,先生辛苦了。”王肅海接過藥方,看了一眼後遞給王魑。
並輕聲叮囑,抓了藥讓我妹妹煎,煎好了送過來。
王魑立馬使用輕功飛走了。
王肅海覺得就剩他一個男子,和一個昏迷的女子呆在一個屋裡,有些不妥。
便交代了小男孩幾句,就走了。
王肅海決定先去苟大那裡看一下。
由於之前見到過苟大,所以對他的長相有記憶。
他一邊觀察著村子裡的情況,一邊尋找著苟大的家。
在村子地段最好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三進式的房子。
苟大正在給院牆清理灰塵。
記得王肅海之前登記的時候,只登了一個弟弟。
兩個人選了一個三進士,竟然還搶一個帶著孩子的小寡婦的房子,還把人打傷了。
這種人千萬不能讓他有權利,不然這個村子都會烏煙瘴氣的。
王肅海觀察了一會就走了。
離開村子的時候,看見村口的大柳樹下,坐著一群無所事事的婦女。
“誒!你們知道嗎?就上次佔了苟二家房子,被趕走的那個小寡婦。”長著一張老鼠相的老婆子賊兮兮的說。
“怎麼了怎麼了?快講來聽聽。”一個用樹枝挽起頭髮的婦女立馬兩眼放光,很興奮的把身子湊了過去。
“就剛剛,來了三個男的,進了她的茅草屋。過了好久,有兩個男的就來我家借工具,幫那個小寡婦修房子了。”老婆子繼續說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大家都是逃難的,剛來這,認識幾個人呀,她就有人過來幫忙修房子,還都是男的。”
“會不會是看她孤兒寡母的,來幫忙的呀,也不缺乏這樣的好心人呀。”一個在修補衣服的婦女接話。
“怎麼可能?她家住村子尾,從村子頭倒村子尾,孤兒寡母的也不少呀。要真是好心人,咋不幫其他人,就幫她家了呢?”老婆子否認道。
“就是,你不看看她那狐媚子樣,在逃荒路上都有不少男子向她示好,要不是她那個兒子擋著,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了。”那個用樹枝挽起頭髮的女人一臉鄙夷的說。
“我咋不信她是那種人呢?那個苟二不是想要了她麼,還說如果她願意和苟二在一起,就讓她留在那個房子。她不也一樣拒絕了,還捱了打,住進了那個小茅房裡,要是她真是那樣的人,那她為何不直接答應了苟二。”修補衣服的婦女很不認同老婆子說的話。
“她是那個只要一個的主嗎?要是和苟二在一起,她就不能和其他男子調情了。”這次不等老婆子開口,那個挽著頭髮的女子就立馬接話了。
“唉~管他呢,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我先走了。”修補衣服的女子很是不喜大家這樣討論別人,於是就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等該女子一離開,婦女裡的話題就變成了她。
王肅海看著這一切,眼底的憤怒就要溢位來了。
這群人真是不配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