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的信。”芳華滿臉笑容的走進來。這幾天姜綰一整日忙著照顧兩位公子,可算有個好事了。
無錯書吧姜綰一坐在書案前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滿是愁緒的臉上慢慢綻開了笑容。
“成了。”姜綰一拿著信封衝出房間,“芳華,要是有人找我,就說我在睡覺。”
“好。”芳華好奇的瞧著姜綰一遠去的背影‘多大的好訊息啊,這麼興奮。’笑著搖搖頭,整理好床鋪,關上了房間的門。
“月長老、月長老。”遠遠就聽見了姜綰一的聲音,月長老放下手中的藥材,示意侍女去端一些茶點進來。
“月長老。”姜綰一得意洋洋的揮著手裡的信“你猜信裡說了什麼。”
清俊的面容淡淡煥出玉般的溫澤,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有什麼好訊息嗎?綰綰。”
“我弟弟說恆山派的長老同意我在山上暫住了。待雲驍學成之後,我們就能回姜家了。而且姜家老宅那邊有族人在打理,回去也不用發愁了。”燦爛的笑容像鮮花般明媚。
月長老端起手邊的茶杯,清香的茶氣暈染著他的眉眼,染上絲絲愁緒。他靜靜望著姜綰一,靜默良久,開口說道“那恭喜你了。”
姜綰一搖著他的胳膊保證道“放心吧,等我出去了,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我會給寫信的。”嗯,姜綰一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我會給你寄東西的,你放心,少不了你的。”
月長老心口悶悶的,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明明人就在身邊,但好像被割裂成兩個空間,他隱在無邊的黑暗裡無論如何都夠不著她,“什麼時候出發?”
姜綰一被月長老沙啞的聲音驚到“你這嗓子怎麼了?你又忙著看書忘記喝水了?”
茶杯遞到眼前,月長老接住茶杯的手有些顫抖,這一別就是永別了,他甘心嗎?
“我剛拿到信就來告訴你了,還沒來得及和執刃說呢。”姜綰一抱著茶壺嘟著嘴看著他。
月長老一時間不知是喜是悲了,渾身散發著一股無名的哀愁,都快碎掉了。他扯起一絲苦澀的微笑“我去給你準備一些藥丸,以後怕是沒機會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化成了一聲嘆息。
沉浸在喜悅中的姜綰一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連桌上的茶點都未用,就準備走了“我去找姐姐說這個好訊息,然後再去找執刃和長老們。你先忙,我走了。”
“我走了。”月長老口中喃喃著這句話,指尖劇烈顫抖,眼底染上了血色,眉眼之間翻湧著戾氣和瘋狂。
“罷了,讓她走吧。”房間裡傳來釋然的聲音,房外的管事悄悄鬆了口氣。
宮紫商聽完姜綰一的好訊息後一時間臉色精彩極了。
“姐姐,你怎麼了?”姜綰一不解的戳戳宮紫商‘這什麼表情啊,不開心?’
“你不喜歡宮遠徵嗎?”宮紫商覺得自己作為姐姐,還是要為弟弟的幸福努把力。
姜綰一愣了愣,‘喜歡嗎?’不行,她猛地搖搖頭,‘回家是我一直以來的目標。’“不啊。”
宮紫商坐在椅子上盯著姜綰一,‘老弟,你姐幫你爭取過了。’隨即給了姜綰一一個大大的熊抱“姐姐抱抱,這一走恐怕就再不能相見了。”
宮紫商哽咽著繼續開口 “回去也好,有你家人在身邊總歸是好的。但是,你這個小壞蛋,不能忘了我啊,聽到沒。”
姜綰一緊緊摟住宮紫商,倚在她的肩膀上嗚咽著“你不要哭啊,你哭得我也想哭了。我怎麼會忘了你啊,絕對不會的,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真的還能再見面嗎?車馬很慢的……
從執刃堂裡出來,去恆山派的時間暫定在下月中旬,主要是考慮到宮尚角重傷未愈,得多休息一段時間才能護送姜綰一。
宮子羽站在窗邊目送姜綰一走出院門,心中不知為何湧上莫名的酸楚。云為衫羨慕的看著姜綰一離開的背影‘真好,從此天高海闊任君遊。’
姜綰一沒有急著返回徵宮,而是漫無目的的在宮門晃悠起來了。要走了才發現自己對宮門並不是很熟悉,好多地方都沒有去過。
一年四季都被毒瘴霧氣籠罩的宮門這麼冷清嗎?姜綰一一路走來,除了巡防的侍衛一個眼熟的人都沒看見。都三月了,宮門樹木的枝條還沒有抽芽,光禿禿的枝條隨風擺動。
“怎麼天就黑了呢?”姜綰一望著霧濛濛的夜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徵宮。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整個徵宮都沒點幾盞燈,姜綰一以為宮遠徵在藥房呢。
“你怎麼不開燈啊?”脫口而出的現代用語只嚇到了姜綰一,宮遠徵坐在椅子上毫無反應。
“你不回自己房間,在這幹嘛呢?”姜綰一有些心虛的站在門口。
“哼,這麼怕我啊,都不敢進來。”宮遠徵的眼圈泛紅,眼淚不聽話的落下來“既然這麼怕我,你怎麼敢離開宮門呢?”
“哎,你別哭啊”姜綰一剛剛已經握住腰間的九節鞭了,若是打起來,她有信心不會像上次那樣。但宮遠徵一哭,她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個,你要是不想看見我,我去商宮住。”姜綰一狠狠心,不理會宮遠徵,怕動搖自己離開宮門的決心。
看著姜綰一落荒而逃的身影,宮遠徵氣急反笑,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露出一個瘮人的笑容“我給過你機會了。除非我死,否則你就乖乖待在徵宮吧。”
一口氣跑到門口的姜綰一後怕的回頭看了一眼內院,“沒事的,沒事的。他也不能把我鎖起來,下個月就要去恆山派了,大不了這些天就住在商宮了。”
剛想邁開步子,姜綰一就感覺到內力在快速流失,“我怎麼了?”捂著額頭,身子一歪,暈倒在門口。
宮遠徵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走到她面前,將人一把抱起來,親暱的蹭了蹭她的臉頰“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