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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蠱毒

“不好了、不好了。”宮門的侍衛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在長老院的門口重重地跌倒在地。金繁衝過去扶起他“你慢慢說,怎麼了?”

“角公子、角公子中毒了。”侍衛喘著粗氣,手指著身後。

“什麼!”宮遠徵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口鮮血噴出,仰面倒下。月長老眼疾手快的接住他,將人扶到一邊的躺椅上,“木香,藥丸。”

木香站在原地不動,“真的給他吃嗎?”

“給我!”月長老面上帶了些慍怒。

“是。”木香掏出懷裡月白色的小瓷瓶遞給月長老。

此時,花長老和雪長老已經將宮尚角扶進來了。

“月長老,你快來看看我家公子。”金復的胸前頂著一個腳印,灰頭土臉的跪在椅子前,伸手去接宮尚角嘴角滴落的鮮血,整個人抖得不成樣子。

月長老將宮遠徵的手放下,擦了把頭上的薄汗,囑咐金景將徵公子扶到旁邊的房間休息。

“讓他睡著,枕邊放上這個。”木香將一個裝有安神香的燻球遞給他。

“那徵公子要是醒了怎麼辦?”金景看著小球,對這東西的作用提出了質疑。宮遠徵啊,試藥都是自己親自來,這東西能起作用嗎?金景表示懷疑。

“放心,這是月長老配製的。”木香沒好氣的塞給他,立在月長老身後。

“尚角服用百草萃,怎麼還會中毒啊?”花長老掰起宮尚角的眼皮。

“角公子,沒有中毒。”月長老神色複雜的站起來,“是蠱。”月長老深吸一口氣,搖搖頭。扶著宮尚角坐在地上,將內力打入他的體內,延緩毒素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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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後山取出雲重蓮來。”

“是。”雪長老的侍衛領命奔向後山。

“角公子中蠱了。”雪公子驚訝的像頭上炸了個響雷,雪重子已經取出盒子裡的鑰匙準備開啟密室了。

“最後一朵了。”雪重子將雪蓮遞給侍衛。

侍衛匆匆捧著木匣子返回長老院,宮尚角的蠱毒總算是暫時壓制住了。但眾人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輕鬆的神色。短短一週,宮門折了兩位宮主,一個善武,一個善藥。這無鋒一出手,直接斬斷了宮門的兩臂,這可怎麼辦啊!

“抓住了?”宮子羽看著宮尚角稍稍好轉後才有心思聽侍衛彙報“紫衣現在在哪?”

“角公子廢了她的筋脈,現在被鎖在地牢。”侍衛臉上滿是後怕,他可是在現場親眼目睹紫衣一爪子下去,侍衛瞬間倒地身亡。太恐怖了,這什麼邪門功夫。

“我去看看。”宮子羽氣勢洶洶的要去地牢審問她。

月長老臉色慘白,拉住宮子羽,“別去,讓侍衛都離她遠一點。”坐在椅子上緩了緩“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的血就是蠱。”

“血是蠱毒?”宮子羽後退幾步,他以為自己學了斬月三式、拂雪三式後不敢說獨步江湖,也應該是足夠自保了。這血都有毒,怎麼搞,沒有搞頭啊。

宮遠徵醒來後得知哥哥中蠱的訊息,不顧自己的傷口,沒日沒夜的泡在藥房裡翻找古書,要不是姜綰一看著,他又要拿自己試藥了。

“這碗,你拿去給哥哥,看著他喝下去。”宮遠徵捂著傷口倚在牆上,默默回憶著以往看過的醫書。

“進來。”宮尚角像個沒事人一樣端坐在墨池旁看著手裡的賬本,偶爾洩出的一兩聲咳嗽。

“放下,出去。”宮尚角指了指桌案。

放下藥碗的姜綰一盯著宮尚角“遠徵哥哥說要看著你喝下去。”

端起藥碗一飲而盡,宮尚角擺擺手示意姜綰一離開。

本想轉身離開的姜綰一發現宮尚角藏在桌子下的手在抖,“你怎麼了?蠱毒又發作了?”跪在宮尚角身側,姜綰一伸手去抓他的手腕。

江湖上人人都說宮尚角是宮門年輕一輩中的翹楚,武功更是沒話說。但此時他的掌心被短刀劃得看不見一塊好肉,好幾處傷口深可見骨。

姜綰一感到血液都在顫慄“很疼吧?”

“不疼,出去。”宮尚角想抽回手,卻被姜綰一一把抓住“我給你上藥。”

“沒用的,蠱毒發作起來,我還會劃開的。”宮尚角的語氣平常的就像在討論下頓吃什麼一樣。

姜綰一固執的抓著他的手,將金瘡藥倒在上面,塗抹開,一圈一圈的包紮好。

“離我遠一點。”宮尚角抽回手,起身背對著她,下了逐客令。

月長老看著書上的蠱毒解法思慮良久,來到角宮。

“這就是你找到的辦法。”宮尚角滿臉不同意。

“至少比你的辦法強。”月長老看著宮尚角快要廢掉的左手“趁著你還有一隻手能用,快做決定吧。”月長老靜坐在一旁,等著宮尚角下決心。

“我願意。”金復衝進來跪在地上,頭重重磕下去“我願意為公子換血,請月長老立刻開始。”

“胡鬧,誰準你偷聽我們講話的。角宮的規矩呢?”金復不躲不閃,生生接下宮尚角扔過來的茶杯,頭上被砸得鮮血直流。

“要不是您,我早就死在教坊了。”金復低頭痛哭流涕,紫衣的利掌伸向金復,眼看著他就要像前幾個侍衛一樣。宮尚角一腳踹開他,胳膊上不幸被劃破,才使得蠱毒入體。

月長老無意觀看別人的主僕情深,“我去準備藥材,今晚子時之前來月宮找我,過期不候。”

金復的短刀橫在脖間,眼神堅定,勇敢又無畏的看向宮尚角,“今夜過後,宮門就再無金復。角公子,保重。”

宮遠徵守在門口,不停擺弄著腰間的小海螺,鈴鐺聲就沒有停下來過,“怎麼還不出來,這都幾點了。”

宮子羽站在角落裡盯著房門,內心的愧疚翻江倒海,自己的錯誤卻讓角宮買單,自己的優柔寡斷害了多少人,‘我真的能當好執刃嗎?’宮子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