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你看了嗎?”
許渠躺在酒店懶人沙發上,懷裡抱著電腦,一邊刷著訊息一邊吃著送的果盤,面上神情卻沒有他語氣裡的這般焦急。
這次的熱搜叫他對顏忱回更好奇了。
只是……
這種潑髒水的手段怎麼瞧著那麼眼熟呢!
前陣子是不是有人被整過?
都是在不同場合上偷拍到的照片,在爆料者和水軍的刻意引導下,將話題轉移到男女不純潔的關係上……
是沈易霖吧?
他一向是劇火人不火,水花雖常有,人卻一次也沒火起來。
訊息爆出來後他也沒有爆料者想象中的那般跳腳,如今兩週過去,工作室更是連一條解釋都沒有。
“不會是你透出去的吧?”他問韓沉。
他了解韓沉,這人若是沉得住氣,在國外那幾年也不至於被人處處排擠。
《職探》上熱搜的時候滿彈幕都在說那兩人般配,以韓沉莽夫一般的性子,在沒經紀人約束後,控不住脾氣對顏忱回因愛生恨太正常了。
訊息爆出來是中午,現在都晚上了也沒見顏忱回方給出回應,網上看熱鬧的人也跟著多了起來。
許渠也沉不住氣,顏忱回酒店懟人影片上熱搜後,他就給她去了電話。
但顏忱回沒接。
他反倒沉住氣了。
在他看來,顏忱回是不可能給有錢人做情婦的,人有錢人也是有追求的,起碼的情緒價值得提供吧?
顏忱回有嗎?
她只能是景傢俬生女。
如今景氏家族的實際掌權者。
作為土生土長的熙城人,景氏在熙城的分量韓沉再清楚不過。
以景氏的身價,就算排不上熙城首富的位置,排進前三也是夠格的。
景玉河死後,景家換了新的當家人,行事也跟著低調起來,關於景家的一切也隨之消失在媒體眼中。
從時間上來算,正是自己回國那幾年。
“不是我,我不知道她……她那麼有背景。”
她的確很忙,也確實沒空陪他。
越是往深處想,韓沉便越是後悔。
倘若……顏忱回早告訴他這一切該多好,他也就不會頭腦一熱和別人結婚。
只要她發話,他還至於在娛樂圈苦苦掙扎?
可惜,沒有後悔藥。
他心底的苦味又泛了上來。
許渠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人聲,心累道,“她和景家的事沒告訴你?”
這兩人真的談過?
男女關係?
筆友吧?
“你覺得她喜歡過你嗎?”
許渠腦子裡出現了些畫面:
有機場時他誤會她是私生粉被她撕簽名時她眼底的嫌棄,有他被顏玄朗坑進警局後她說不認識他時的傲慢……還有網傳電話錄音裡那冷冰冰的口氣,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就她那跟AI一樣不解風情的性子也會喜歡人?!
他對自己要進行的下一步產生了懷疑。
顏忱回要不是戀愛腦,他用什麼拿捏她?
“我不知道……”
電話那端,韓沉迷迷糊糊地哼著。
腦子裡亂糟糟一片,手連酒杯都端不穩了,卻還是想喝,手臂生硬地從桌布上滑過,震起剎那碎裂聲。
“你又喝酒了?”
“許渠,我是不是很失敗?你還有機會去見她,我的機會在哪裡?”
聽出他情緒不對,許渠也有了掛電話的想法。
他可沒心思開導人。
真給開導好了怎麼辦?再讓韓沉去追顏忱回?
他才不是聖母。
“我會幫你牽線。”想到自己這次撥號的另一從目的,許渠打斷他的哭訴,“秦綿若呢?我明天飛來,你喝酒沒帶她吧?”
“我帶她做什麼?”
提起秦綿若,韓沉眼神都跟著清明瞭些。
“秦綿若……”他拿出手機,找到通訊錄列表裡秦綿若的對話方塊,“她不在這。”
“在哪?”許渠慌了。
韓沉掃過空蕩蕩的KTV,這裡只有他一個人,沒有秦綿若的身影。
可他卻總覺得,秦綿若應該在的。
應該小鳥依人般靠在自己懷裡……
滋啦——
他猛然站起身,後背上驚出了層冷汗,“你從哪找的人?”
“怎麼了?”許渠莫名其妙,似想到他的德行,“你們被狗仔拍到了?韓沉?!”
“沒。”韓沉抹了把臉,從兜裡掏出幾張鈔票壓在臺面下,匆匆出了門,“她不對勁。”
這不是他第一次為秦綿若心神盪漾了。
他從不信一見鍾情。
可面對秦綿若時卻總跟個毛頭小子似的,有著不該有的反應。
初見秦綿若時,他以為是她側臉和顏忱回相似才讓他失態,在接到人安排好住宿後,他就以各種藉口為由拒絕了秦綿若的約飯。
現在……這種奇異的感覺又出來了。
想象顏忱回會依偎在他懷裡喂他吃東西?
不,他不敢。
太詭異了。
秦綿若和顏忱回是兩個性格全然不同的人,絕不是他認錯人把秦綿若假想成顏忱回了。
“你對她做了什麼?”許渠氣得有些猛,膝上型電腦都被甩到了地毯上。
他正要去撿,屋裡卻走來一道倩影,示意他先進去。
“韓沉!我警告你!你想討好顏忱回,她會出力,若是把人惹了,你什麼也得不到!”
“她有問題!”韓沉難得沒反駁,只是說,“不管你信不信,這個女人有古怪。”
“什麼古怪?”
街邊的冷風吹得他頭疼,剛喝下的酒全都散作熱意消散在風中。
韓沉裹緊敞開的大衣,和來來往往的人群一樣被凍得心寒。
“好師兄。”他冷笑,“她不是你請來對付我的吧?我見她第一眼就覺得眼熟,她和顏忱回很像。”
“嗯?”
“側臉,九分像。”
“我看過照片。”許渠還真不知道這事,他詫異一陣才說,“免冠照不像。”
不只不像,兩人走的風格路線都全然不同,秦綿若一看就是甜妹。
“沒事的話我掛了,明天見。”
“聊完了?”倩影在他身側站定,“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再陪我一晚。”許渠望著安少花的臉,眼裡全是她,他拽著她的手,將人帶到懷裡,脆弱道,“這一次分開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見了,我閒不下來,你也得進組……”
安少花吸了吸鼻子,氤氳著“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