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通他們並未馬上離去,而是留下來享受這難得的熱鬧,畢竟光頭囑咐過他們今天可以暢玩,這樣的機會難得,光頭還送了幾瓶好酒,不能白白浪費。
張大通走出包廂,喝了酒的張大通急需找個廁所解決個人問題,他穿過走廊的另一頭,才看見衛生間,可是不巧的是衛生間的門上著鎖,旁邊放置著:“管道維修,暫停使用”的字樣
無奈,張大通只能選擇去四樓廁所。順樓梯而上,剛出四樓的樓梯口,便聽見一陣陣女人的哭喊聲。
悽慘的叫聲讓張大通尿意全無,他循著聲音緩步向前。找到發出聲音的房間,房間的門虛掩著,透過門縫,張大通看見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被綁在床上,而三個男人圍在床邊羞辱著女人,其中一個男人將點著的菸頭按在女人白皙的胸部,疼痛的只能讓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真是一群變態,張大通雖然心中憤恨難平,但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他明白,這些女孩十有八九跟他一樣是被騙到這裡的,然後淪為園區畜生們的玩物。而能在這裡逍遙快活的人必定在園區裡有一席之地,張大通得罪不起。
張大通咬咬牙,只得離開,繼續穿行在走廊裡,衛生間在走廊中間的一個拐角處,有些隱蔽。
張大通剛轉過拐角,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如幽靈一般蹲靠在牆角,嚇了張大通一個激靈。
女人蓬亂的頭髮遮住了臉,白色襯衫的紐扣被扯掉了好幾顆,穿著的牛仔褲也破了好幾處,赤著腳蜷縮在牆角低聲啜泣。猛的一看,就像是一隻心中有怨的厲鬼。
“你……沒事吧?”張大通小心的詢問女人。
但是女人像是沒有聽到張大通的說話一樣,並未做答。
張大通便又問了一遍:“女士,你沒事吧。”
見女子仍沒有反應,張大通悻悻的正準備離開。不用想,又是一名被這幫畜生迫害的女子。
就在張大通轉身要走的那一刻,他瞥見女人白皙的脖頸處有一顆紫紅色的痣。
張大通心中一驚,差點叫了出來。
“沈芸?”張大通剋制著自己的驚訝,壓低聲音說道。
女人這時才緩緩抬起頭來,她嘴角處還有淤青,一隻眼睛紅腫著,充滿血絲,她目光黯淡,雙眼無神,衣衫不整,身上還有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顯然她遭受過暴力的侵犯。
即使眼前的女人已經面目全非,但是張大通還是一眼就認出這人就是沈芸。
“你怎麼會……”張大通正想問清緣由。沈芸卻一頭撲進張大通懷裡,啜泣的更加厲害。
“通哥。”沈芸聲音嘶啞,這一聲“通哥”裡面聽的出沈芸經歷的屈辱和磨難。
張大通一時竟不知如何用語言安慰,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盡力的安撫她激動的情緒。
或許是在這不見天日的“魔鬼深淵”裡找到了值得信賴的肩膀,良久之後,沈芸停止了哭泣。
張大通便詢問沈芸:“你怎麼會到這裡?”
無錯書吧沈芸眨了眨還掛著淚水的眼睛,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三個月前,我在網上認識一個男生,家裡是做茶葉生意的,他說他要到金城市拓展市場,我們就見了一次面,他長得陽光帥氣,性格也熱情大方,後來在網上聊了兩個月,我們就戀愛了。”
沈芸停了下來,她皺起眉頭,表情開始變得恐懼起來,記憶彷彿陷入了痛苦的旋渦。
張大通雖然知道接下來沈芸的回憶是她不想提及的苦難,但他有必要了解事情的經過,時間緊迫沒有辦法,他於是提醒道:“然後呢。”
沈芸長舒一口氣,繼續講述:“4月2號那天,他發訊息給我,說他在金城市,約我晚上出去喝酒,還說帶我去他們老家雲海市的勐臘去玩幾天,他們那邊風景很好,有許多好玩的地方,我當時動心了,想跟你請假。但那天正好咱們搞黃了秦業那個案子,他媳婦來公司鬧事,砸了你的辦公室,我看你心情不好,就沒有說。當時我答應他晚上一起吃飯喝酒,但沒接受跟他去他老家玩的邀請。那天晚上我其實喝的並不多,但很快就醉了,迷迷糊糊的什麼都不知道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我才在一家酒店醒來,但不是在金城市的酒店,而是在他們老家勐臘的一家酒店。”
“你沒有質問他為什麼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帶你去雲海市?張大通問沈芸。
“問了,他當時一個勁的道歉,說很想讓我陪著他,所以腦子一熱就擅自做了決定。當時我看他確實很誠懇,所以就原諒了他。”
“當時醒過來為什麼不和家裡人聯絡?或者沒來上班跟我都不打一聲招呼?”
沈芸解釋道:“當時我肯定知道家裡人急壞了,沒跟你請假你也肯定會生氣,所以我就想著趕緊給你們打電話,卻死活找不到電話,他說我的電話可能落在酒吧忘記拿了。我當時借他的電話,他卻說在等一個很重要的客戶的電話,如果錯過了會損失幾千萬。”
張大通接著問:“接下來呢?”
“他說就在這附近他有個朋友是開手機店的,帶我去趕緊買個新手機,當時我想買個手機也就十幾分鐘的事,跟你們聯絡也不在這十幾分鍾,所以就跟著他去了。”沈芸頓了頓:“到手機店後,他讓我先挑手機,他就出去接電話了。我正在看手機,手機店老闆從後面襲擊了我,我被手機店老闆侵犯了,然後他把我關進了店鋪後院的一棟民房裡。”沈芸說著,他將目光從張大通的身上移開,然後低下了頭,聲音有些哽咽。
“那個男人沒有救你?”
“當時我被打暈了無法呼救,現在想想,他們應該是一夥的。那個男人我再也沒有見過,當天晚上我就被塞進一輛拉傢俱的貨車被買到了這裡。”
“當時只有你一個人嗎?”張大通繼續問。
“關在房子裡的只有我一個,但是卡車上還有其他兩個女的,她們跟我一樣,都被賣到了這裡。”沈芸略微思索,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隨即補充道:“對了,當時車上除了我們三個女的,還有一個學生。”
“學生?”張大通有些詫異。
“對,是一個面板黝黑,很瘦很瘦,戴著眼鏡的男學生,看樣子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對了,他還穿著文化高中的校服。”
“文化高中?”張大通睜大了眼睛,隨即又接著問道:“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沈芸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他的嘴用膠帶封著,我們沒辦法交流。他跟我們不同,他的手腳被綁著,渾身還有傷。”
這讓張大通不得不聯想到失蹤的高中生吳永生,於是繼續問沈芸:“那他後來去了哪裡你知道嗎?”
“不知道,到了緬北後我們就分開了,他被一群穿著西裝帶著墨鏡的人接走了,而我們被光頭接到了這裡。不過當時我好像隱約聽見穿西裝的那群人說了個地名叫公海,具體的我也沒聽太清楚。”
“公海,公海……”張大通不斷小聲的重複著這個地面,若有所思。
“通哥,那你怎麼會在這的?”沈芸問張大通。
“說來話長,但我長話短說……”張大通正要簡明扼要的對沈芸講述自己的經歷,卻被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打斷。
張大通略微探出頭去,只見一名燙著大波浪,塗著豔色口紅的中年女人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從走廊那邊走了過來。
張大通再看沈芸時,沈芸已經變得驕躁不安。
“是楠姐,他是我們的老大,要是發現我在這裡沒有去陪客人,一定會打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