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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偷雞不成

800多公里的路程對於一個司機來說是耐力和體力的考驗。張大通駕車行駛在公路上,記錄著各個檢查站的位置,思考著應對各種突發檢查的方式。

車窗外風景變換,植被從稀疏到茂盛,地表從黃土到石頭,儘管一路向南的風景正盛,他卻無心欣賞。

張大通到達卡臘鎮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時分。卡臘鎮背靠石山,三面環林,大概是地形過於險峻,阻礙了這裡的經濟發展,因此小鎮顯得有些破敗。

不過這裡的自然環境無可比擬,茂密的叢林是天然的氧吧,夜晚的氣候溫而不燥。倘若開發出來成為景區,一定會有很多人前來。

麥哥告訴張大通去理髮店拿貨的時間是早上九點,所以現在張大通擁有充足的時間好好休整一下,明天拿到貨之後就能立刻返回。

深夜的街頭空空蕩蕩,只有路燈孤獨的亮著,路面年久失修,也是坑坑窪窪。張大通駕車緩緩前行,直到鎮子的東頭,才看見一家破舊的旅館。

張大通走進旅館,雖夜已深,但旅店老闆看起來仍然精神飽滿,正襟危坐於前臺,他熱情的詢問張大通從哪來?到這來幹什麼?

張大通只是以自駕遊的理由胡亂的搪塞著。看著旅店老闆辦理入住生疏的手法,張大通警惕了起來,他故意旁敲側擊的開玩笑詢問:“按理說你這辦理入住都應該是輕車熟路啊。”

旅店老闆反應也很快:“本來這個小旅店一直是我媳婦照看,我就沒管過,這不媳婦孃家有點事回家了,今晚就只好我值班了,耽擱您休息了,實在不好意思。”

張大通或許是神經繃的太緊了,看誰都像危險人物。聽到旅店老闆這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釋,他也放下心來。接過老闆遞來的房卡,便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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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舟車勞頓,但是張大通仍舊無心睡眠,倒不是不想睡,就是翻來覆去死活睡不著,最近他的失眠有點嚴重,等回去了得去醫院開一點助睡眠的藥。

……

第二天早上,張大通如約來到“馨馨美髮”的店門口。

理髮店門口停著三輛車,黑色的太陽膜覆蓋的太過嚴實,看不清車子裡面的情況,奇怪的是原本空蕩的街道本來就沒幾輛車,而在理髮店門口卻停著三輛車,大早上應該來理髮的人不多吧,這讓張大通心中多少有些疑慮,但時間緊迫,張大通來不及細想。

張大通推開理髮店的門,老闆娘端坐在收銀臺後面,老闆娘是位中年婦女,染成栗子色的頭髮高高盤起,接起來的假睫毛看起來有些誇張,豔麗的口紅顯襯出絕好的氣質,一身紅色運動衣勾勒出前凸後翹的身形,可謂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只是他略顯緊張的神情,讓張大通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大概是老闆娘提前看過了張大通的照片,所以在看到真人的時候,老闆娘眉頭一皺:“剪個什麼髮型?”

張大通聽的明白,這是他們交接貨物的暗語,張大通回答:“我不理髮,我染髮,給我染個紅顏色的頭髮。”

“那你稍等一下。”老闆娘開啟吧檯後面的櫃子,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做工考究,設計精密的箱子:“就是這個了。”

張大通點點頭,便上前拎起箱子準備離開,在與老闆娘眼神交匯的那一剎那,他在老闆娘的臉上看到了愧疚不安和無可奈何的表情。

“不好。”張大通心裡暗叫一聲,果不其然,店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從後門也衝出來兩個身形矯健的人來,朝張大通衝了過來。

張大通來不及反應,提著箱子,本能的奪門而逃。門外早已有警察在守株待兔,見張大通出來,候在門外的警察撲了上來,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張大通極力掙扎,“”嘶”的一聲,劣質衣服的袖口應聲扯斷,張大通便上演了一出“金蟬脫殼。”

掙脫束縛的張大通向自己的車子飛奔而去,跳上車子,啟動引擎,如離弦之箭一般,彈射而發。

店門口的三輛車子也紛紛啟動了引擎,不知不覺,車頂上多出來的警笛閃爍著,發出刺耳的聲響,緊緊的跟在張大通的車子後面。

張大通駕駛著車子拼命的躲避追捕,當他昨天晚上踏進這個小鎮的那一刻,就被警察盯上了,因為在剛才追捕他的警察裡面有一個熟悉的面孔,那就是他住的那家旅店的老闆。只等他今天取完貨後,便就可以抓他一個人贓並獲,看來麥哥這邊的資訊早已被洩露了出去。

倘若他還沒有拿到貨物,還有機會申辯,但是警察衝出來的時候,貨物被他拎在手裡,現在他是百口莫辯。如今他又攜帶箱子逃跑,給他定罪那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卡臘鎮地勢陡峭,道路崎嶇,張大通的二手桑塔納顛的快要散架了。反觀跟在後面的警車,越野的配置和改裝的減震,能更好的適應這種坑坑窪窪的路面,再加上三車圍堵,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太多時間,張大通必然會被截住。

如果被捕,麥哥肯定不會承認張大通是受他指使,必會讓張大通背鍋,到時候一個走私外加一個販賣器官的罪名足以讓他把牢底坐穿。張大通不能被捕,因為這個箱子裡裝著的不僅僅是救人一命的血液,更是他父親做手術的十萬塊錢,他必須把這個箱子交到麥哥手裡,來換取能讓他父親做心臟手術的酬勞。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下十萬元不僅沒賺著,還落了個逃亡的下場,如果病床上的父親知道自己幹這樣的事,真的會被活活氣死。想到這裡,張大通懊惱的猛拍了一把方向盤。

顧不得許多了,當務之急是先避開追捕,然後在從長計議。張大通急踩剎車,猛打方向盤,車子制動的輪胎和路上的沙石嚴重摩擦而起了一陣青煙,藉著慣性,車尾90度擺動,橫在了路的中間。後車見狀,紛紛剎車。

張大通順勢推開車門,抓起箱子跳了下去,向著路邊的密林逃竄。茂密的樹林是天然的屏障,三五個警察想要在這茫茫的熱帶樹林裡找到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張大通頭也不回的往密林深處跑去,體校畢業的他雖然沒有當年的風采,但多多少少還有點底子。

緊張使他不知疲累,跑了很久很久,他才停了下來,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邊警惕的觀察著後方的情況。

警察似乎並沒有追上來,他才稍稍放鬆了一些,靠在一棵數丈有餘的參天大樹上坐了下來。突然,不遠處一隻受到驚嚇的野孔雀撲騰撲騰的跑了起來,嚇了張大通一個激靈。

“靠”張大通憤怒的吼叫了一聲,除了空靈的迴音,剩下的就是令人發怵的寂靜。

張大通拿出手機,想質問麥哥為何將他推入這萬劫不復的境地。卻發現,在這茫茫的雨林裡,手機一個訊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