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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答應帶貨

第二天早上,孫大夫帶著幾個年輕醫生過來探查病人的狀況。看見被安排在樓道的病人,他一臉疑惑。旁邊一位陪同的護士也捕捉到了孫大夫表情的變化,便湊上前去,在孫大夫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靠”孫大夫不悅的罵了一聲,僅僅一個字,便能看出來救死扶傷的大夫對官僚主義大夫的厭惡。

除了背地裡叫罵兩句洩憤外,總歸是無可奈何的,因為在任何地方,官僚主義是高高在上的。顯然,孫大夫也明白這一點,只能調整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幹好自己的分內之事。

孫大夫徑直走向最邊上張大通父親的病床,一邊問詢情況一邊對跟隨的青年醫生講著一些非專業人員聽不懂的名詞。

“你父親恢復的很好,手術可以提前一兩天做了。”孫大夫對張大通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真是太感謝孫大夫您了。”張大通發自內心的感激孫大夫。

孫大夫頓了頓,似乎有些不情願的開口:“但是你知道的,手術費……”

“我知道,我知道,請孫大夫放心,我一定在手術之前把手術費繳齊。”張大通滿口答應,但他心裡也沒有底,畢竟除去肖鎮南借給他的五萬還差著十三萬呢。雖然他最後收了吳永生父親委託尋找孩子的兩萬定金,但這個錢在沒有找到孩子之前是動不得的。

陽光在這座城市撒開,醫院也變得逐漸擁擠,樓道里過往的人群總喜歡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住在病房外面的病人。父親正拉著姐姐的手講著過去艱難的生活,張大通無心聽說,便悄悄溜進了樓梯間。

蹲坐在樓梯上,點燃一支香菸,煙霧繚繞間,他臉上肌肉微微抽動,像是在做什麼艱難的抉擇。煙滅,他將菸頭扔在地上,亦如那天跟姐姐待在這裡一樣,將菸頭使勁踩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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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拿出手機,撥出去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一個半夢半醒且不耐煩的男聲:“什麼事啊?”

“麥哥,你昨晚說的貨我給你帶。”張大通似乎是咬著牙說完這句話的。

電話那頭的麥哥像是一下子清醒了許多,聲音略顯激動:“大通兄弟,我就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人,那這樣,待會我們在大高原見個面,具體的我們見面談。”

“好。”張大通應了一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臨近中午的大高原還沒有營業,顯得有些冷清,張大通走了進去,一股摻雜著酒精味的嘔吐物散發出來的惡臭撲鼻而來,這不禁讓他想起自己公司門口的那個垃圾回收站。張大通對不好的味道有著極大的排斥,他只得緊緊捂住口鼻,跨過滿地的酒瓶和紙屑,快步朝最裡面的包間走去。

推開門,燈光依舊昏暗,麥哥也依舊叼著香菸,雙腿雙臂張開,呈大字型癱坐在沙發上,與昨晚不同的是,少了那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見張大通進來,麥哥坐了起來,堆上一臉虛情假意的笑容:“我的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會過來。”隨即朝門口喊道:“趕緊給我大通兄弟沏壺好茶。”

見張大通仍默不作聲,麥哥仍舊滿臉笑意:“大通兄弟你放心,咱們乾的是救人性命的善事,只是法律有那麼一點不允許,你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

如果沒有難處,張大通並不想跟麥哥這樣的人有什麼交集,但這個時候,他又不得不向這萬惡的資本低頭:“具體怎麼做?”

麥哥收起了笑容,變得嚴肅起來:“雲羅邊境有個小鎮,鎮上有家理髮店,那邊會有人把東西送到理髮店,你把東西帶回來就行了,具體的資訊等你到那邊之後我會用手機發給你”

“錢怎麼付?”

“你拿到東西的時候我付一半,你把東西帶回來我付剩下的一半。”

張大通明白了自己的任務後,也不想跟麥哥在廢話,起身就走。

“大通兄弟你可得小心一點啊,那邊檢查很嚴的。”麥哥看著張大通離開的背影喊道。

從大高原出來後,張大通一路盤算著時間,金城市到雲羅邊境有800多公里的距離,父親的手術還有四天,而他必須在三天之內折返回來。他必須制定一個詳細的方案,來躲開一路上的各種檢查,尤其是嗅覺敏銳的警犬。

張大通先去了醫院,他對父親說自己找朋友借了點錢,但是得幫朋友一個忙,需要出趟遠門,並囑託姐姐照顧好父親,他有三兩天就回,到時候就能湊齊父親的手術費了。

父親並未對張大通的藉口產生懷疑,因為在他的心目中,張大通雖然叛逆,但從不說謊。他雖然不悅,但畢竟治病需要真金白銀,只能同意,只是一個勁的囑咐“注意安全。”

倒是姐姐有點不放心,把張大通拉到樓梯間,問他是那個朋友,幫的什麼忙。

張大通只得繼續說謊:“一個開酒吧的朋友,你不認識,他們運貨的司機摔傷了,正好我有B2的駕駛證,就託我幫忙,畢竟借人家錢了,我也就沒好意思推脫。”

姐姐將一縷頭髮別於耳後,這才放下心來:“你放心去吧,爸這邊有我照顧。”

“姐,這幾年你辛苦了。”不知為何,這兩天的張大通多少有點矯情,但是看著姐姐憔悴的面容,他確實打心底裡難受。

姐姐跟昨晚的父親一樣,或許是都沒有想明白張大通怎麼突然會變得矯情。先是一愣,然後露出欣慰的笑容:“注意安全,按時回來。”

張大通轉身離開,這一刻他內心五味雜陳。親情是依託他長大的東西,現在他必須站出來守護親情了。

從醫院出來,張大通得回趟家拿點東西,然後馬上出發。

老舊的居民樓下,一群老人坐在大樹下面喝茶聊天,說著小區的一些奇聞異事,新聞八卦,譬如2號樓住的李寡婦最近打扮的特別漂亮,常常回來的很晚,又比如快遞站的老劉又騷擾了去取快遞的女業主……張大通想繞到側門進小區,因為張大通不喜歡這一群人,如果你當著他們的面路過,你就會成為他們的談資,你的工作內容,婚姻狀況會被他們扒個底朝天,然後再加上一些他們惡毒的點評。

拐角處的張大通剛想轉身,卻被金大爺的眼睛逮了個正著。金大爺帶著一副老花鏡,平時看個報紙一個版面能看兩天,但這會眼神又好的出奇。也許這就是天賦吧,天生的新聞工作者。

被“逮到”的張大通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接受他們的“拷問”。

金大爺作為這群人的代表,率先發言:“聽說你爸得了心梗差點沒了,怎麼回事?”

張大通對這樣的提問覺得很不爽:“您老不也得的腦梗嗎,您還健在我爸怎麼可能有事。”

金大爺佈滿皺紋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臉色極其難看。一旁的老太太站出來解圍:“你這孩子,你金大爺也是關心你爸,怎麼這麼跟你金大爺說話。”

這老太太擅長搬弄是非,也是小區“新聞工作站”舉足輕重的人物,據說只要其他老太太跟她聊上一個下午,回家後必然會和兒媳婦爆發衝突。儘管如此,之前沒有觸及到張大通身上,畢竟是老一輩的人,張大通見了面也會禮貌的打個招呼,但現在要以他父親為素材作為談資,他實在無法忍受,又奈何這兩天心情不大好,必定要做出回應才行:“是嗎?我爸都住院兩三天,我肖大爺,劉大爺,李大爺都去醫院探望過了,你們要是真的關心,倒是去醫院看看啊,你們在這用嘴關心就顯得有些虛情假意了。”

金大爺看來是緩過勁了,繼續輸出:“難怪30多歲了還一事無成,看來是有原因的。”

金大爺是出了名的毒舌,張大通覺得沒有戀戰的必要。奈何其他人也插嘴幫腔:“就是老金家的兒子跟你差不多歲數吧,人家在外國掙大錢呢,”

另一個婦人繼續添油加醋:“聽說娶了個外國媳婦,還很漂亮呢。”

“掙大錢了快給金大爺換個好點的房子吧,金大爺家住頂樓都快漏成水簾洞了,娶的媳婦漂亮帶回來大家見見唄,都四五年沒回過家了吧?”張大通本不想在回應,但無奈被迫反擊。

眾人被張大通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面面相覷。張大通得意的冷笑一聲,以一個勝利者的身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