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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令牌

客棧,二樓,某房間。

陳章坐在凳子上,而陳情不敢落座。

“王兄,您……您怎麼來了?”陳情見到他彷彿是老鼠見了貓一樣,整個人顯得十分不自在,雙手無處安放,支支吾吾才憋出這句話來。

“你們是從哪得到的訊息?”陳章直接問道。

“路過江南的時候,從一個乞丐口中聽說的。”陳情絲毫不敢隱瞞。

“東西呢?”

“被一個道士搶走了。”

“你師傅和小六呢?”

“死……死了。”

“哼,不自量力。”陳章哼了一聲,目光變得更為犀利。

“小五他不知道哪去了。”

“他,被我殺了。”

陳情驚恐的看著他,與他目光相對之後被那股寒意嚇得又低下了頭。

“哥,我……我想回家。”陳情用哀求的語氣說道,此時她內心是忐忑不安的,因為知道這個要求對她來說有點難以實現。

“別叫我哥,”陳章冷冷道,“還有,那不是你家。”

“我……”陳情慾言又止。

“母親因你而死,父王也因為你,才導致他練功走火入魔,你還有臉回去?”

陳情不敢再說話,但她眼中已經充滿淚水。

“你師父,小五小六,也都因你而死,你怎麼還好意思活著?”陳章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一味的中傷她。

……

隔壁房間就是楊曉他們,不過陳章和陳情的對話是一點沒聽見。

南宮陽走進來落座,司馬琴問道:“怎麼樣?”

“哈哈,一個嘴巴子一兩,我抽了她二十個,她竟然還跪下來求我多抽幾個,真是沒想到。”

“早知道她這麼識趣,就讓秀秀也去抽她幾下了。”

“誒,人家黃大夫的手是救人的,不是傷人的,琴兒,你可別帶壞人家。”

“司馬小姐,南宮公子,你們在說什麼?”黃秀秀問道。

“沒事,剛才我讓南宮陽去幫你教訓了一下那個長舌婦。”

“這……”黃秀秀有些擔憂,“她不會有事吧。”

“黃大夫,你放心,我下手有分寸,雖然打了她,但我也給了她醫藥費,你不知道她笑得有多開心。”

“給了多少?”楊曉問道。

“打了二十下,就給了二十兩唄。”南宮陽回道。

二十兩!楊曉心想,有錢人連打人都可以這麼正式,沒錢的人,連個好日子都不能安安穩穩的過,他這是在說自已被誣陷這件事。

“對了,楊曉兄弟,之前在客棧多有冒犯,來,在此我先敬你一杯。”南宮陽倒了杯酒,站起來說道。

“嗯?哦,”楊曉還有些不知所措,但也舉起了酒杯,道,“無妨無妨,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嘛。”

“哈哈,來,幹。”

兩人一飲而盡。

“再來,這一杯敬你們兩個劫後餘生。”南宮陽又倒了一杯,說道。

“你還是少喝點吧,免得待會又發酒瘋。”司馬琴說道。

“那,喝茶,喝茶也行。”南宮陽很聽勸,把酒換成了茶。

楊曉和黃秀秀相視一眼,笑了笑,給自已的酒杯倒滿茶。

“那我也來。”司馬琴站起來說道。

茶過三巡,楊曉透過窗戶看見陳情一個人跑了過去,隨後又看見他的王兄慢悠悠的走過,陳章也往他們這裡看了一眼,正與楊曉四目相對,楊曉瞬間感受到一股寒意襲來,整個人抖了一下。

“哥,你怎麼了?”黃秀秀問道。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窗外站著陳章,而陳章收回目光,徑直離開了。

“他不是情兒的王兄嗎,怎麼不見情兒?”黃秀秀疑惑道。

“你們先吃著,我出去一下。”楊曉說完,放下手中還沒剝完的龍蝦就跑出去了,跑到樓下,左右張望,陳情早已不見蹤影。

“別看了,說不定她是去找一棵樹上吊去了。”陳章走出來,若無其事的冷嘲熱諷道。

“笑話,小妹可比你想的堅強多了。”楊曉轉身離去,只給他留下這句話。

“呵,小妹,哈哈哈。”

陳章仗劍,一人一馬消失在人海之中。

酒席過後,楊曉和黃秀秀去了一趟官府,目的是求他放了楊兵,錢知府一看,連犯人都放了,留著楊兵自然也沒什麼道理,揮揮手讓下屬帶著他們自已去地牢撈人。

他們攙扶著楊兵離開地牢,身後一名獄卒邊跑邊喊:“慢著。”

“什麼事?”楊曉問道。

“郡主的令牌,勞煩你拿回去給她,切莫再丟了。”獄卒將撿到的令牌遞過去,賠笑道。

楊曉將令牌收入懷中。

黃昏,陳情在山上,在師父墓旁坐著,靜靜看著遠處湍急的河流,那微風,早已吹乾了她的眼淚。

從她記事起的第二年,她就被自已的王兄送到師傅家中養著,所以師傅對她而言如同父親一般,期間她只在過年的時候回過家,每次回去都少不了被王兄數落,嫌棄,第二天又匆匆離去。後來,她連過年也不回去了,算起來有五六年了吧。她真的很想回去見見自已的父王,但王兄不准她回,她慫了,她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自已確實沒臉回去。

“小妹,”楊曉從身後走來,“我就猜到你在這。”

楊曉在她身邊坐下,將令牌掏出來伸過去,說道:“給,你的令牌。”

“對不起。”陳情愧疚的說道。

“拿著,下次可別弄丟了。”

“我……”

“我知道,一定是你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掉出來的。”

陳情並沒有要拿回令牌的打算。

“不要的話,那我把它扔了。”楊曉說道。

“扔吧。”

咻!楊曉將令牌丟了出去,不知落在哪個草叢中。

“走吧,你秀秀姐還在家裡等我們回去吃飯呢。”

“嗯。”

次日,醫館。

黃秀秀站在門簾外躊躇不前,安雅見狀,走上來說道:“秀秀,來,把藥給姐,我去幫他換藥。”

“辛苦雅姐了。”

“不辛苦,這裡就麻煩你幫忙看著點了。”

“好。”

解開繃帶,安雅看著柳競後背上那道長長的縫合處,整個人都起雞皮疙瘩了。

“這下手也太狠了,”安雅一邊上藥,一邊自言自語道,“不過也不能怪他,誰讓你幹這種缺德事呢,這叫什麼,這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懂嗎?以後學機靈點。”

“輕……輕……點。”柳競臉色慘白,面露難色的輕聲說道。

“啊!”安雅被嚇了一跳。

“雅姐,你怎麼了?”外面的黃秀秀問道。

“沒事。”

安雅對於他能在這麼短時間內醒來還真是大吃一驚,她揣測應該還需要四五天左右才正常。

當時柳競昏迷前運用二重氣勁護住體內七經八脈,才不至於讓他沉睡這麼久,否則,別說現在醒來了,恐怕早已長眠於此。

“別突然張口說話,嚇我一跳你。”

“疼。”

“好好好,我輕點,”安雅嫌棄的說道,“一個大老爺們,這點疼都受不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