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蘇半夏跟著霍盛霆穿過寬敞豪華的客廳,來到一房間門口,他用拳頭哐哐錘了三下。
“老頭開門,我給你找了個美女。”
蘇半夏在心裡暗自點頭,果然和書裡的一樣,對他父親有點禮貌,但是不多。
不一會,門開了,一五十多歲的男人,正是霍盛霆的父親霍英超。他手裡拿著菸斗,身著筆挺的休閒衣褲,濃眉方臉,相貌威武,神情嚴厲。
他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蘇半夏,然後看向懶洋洋地靠在門框邊上的霍盛霆。
“不知道老子現在對女人沒興趣嗎?”
霍盛霆挖了挖耳朵,然後朝著霍英超身上彈了幾下,漫不經心地說:“我有說把她給你嗎?我呢,盡點為人子的孝心,專門找個美女跟你玩牌解悶。”
霍英超把菸斗放在嘴裡吸了兩口,然後一臉鄙視地看著他,“你說盼我早點死,我還信!說盡孝心?那真是黃鼠狼串門子,到處放臭屁!”
“......”
蘇半夏在一旁十分尷尬,霍英超果然像書裡寫的那樣,粗俗。
霍盛霆一聲冷笑,懶洋洋地繼續說道:“你天天玩牌,想必水平一定很高了,如果你連她都贏不了,你就到我媽的墳前磕三個響頭認錯。”
聞言,霍英超有些驚訝,不過他吸了吸菸鬥,揚眉側目看著霍盛霆,“如果我贏了呢?”
“那就把她扔去餵狗。”
“?”
此言一出,蘇半夏猛地看向霍盛霆,來的時候可沒說過這個條件啊!
霍英超知道他不會隨便找個女人,但是他對國內的橋牌高手都瞭如指掌,從來沒見過眼前這個女人。
而且他真正的意思是想讓他母親宋嫻原來的部下來黑龍幫做事,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這些人要是出來了,黑龍幫定會大亂,這是霍英超完全不想看到的。
“橋牌要四個人才能玩,我的朋友也不在,你這個臭屁到別處去放吧!”
下完逐客令之後正想關門,霍盛霆把腿頂在門邊。
“怎麼?怕了嗎?是怕眼前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呢?還是,怕我媽在地下的亡魂?”
“......”
沒素質是遺傳的。
霍英超又吸了兩口香菸,卻發現已經滅了,無語地吧咂了一下嘴,裝瘋賣傻地說道:“去看阿嫻這件事,還用你這個逆子來提醒我嗎?我就看看你給你爹找的人間尤物究竟有多厲害。”
霍盛霆笑了笑,把蘇半夏推進房間,“把我老爹伺候好了。”
說完便把門給關上了。
蘇半夏看著緊閉的房門,又看向嘴裡叼著菸斗一臉懵逼的霍英超,僵硬的臉上扯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我只賣藝,不賣身的,你知道的吧?”
霍英超先是一愣,然後開懷大笑,走到沙發上坐下,悠閒地敲了敲菸斗裡的菸灰。
“這臭小子不就是想要逮住我調戲良家婦女的罪證,拿去做文章嗎?你也別想著勾引我了,你走吧,我會讓人送你出莊園的。”
蘇半夏發現茶几上擺著圍棋,想到書裡的霍英超為人雖然粗俗,但自從老了退休之後就沉迷各種棋牌類,包括圍棋。
人老了,自然是希望膝下子女都能盡孝,享盡天倫之樂。所以他此時其實一直希望的是四個兒子能和平相處,但是他完全不會平衡幾個兒子之間的關係,甚至因為他的執拗,也間接導致霍盛霆和霍盛璟兩人手足相殘。
他是一個成功的黑道大當家,卻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但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因為父子之間不溝通導致的誤會漸深。既然她知道其中的原由,也許她的一句話說不定能拯救一個家庭。
蘇半夏緩緩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十分禮貌地說道:“我說了,我不賣身。而且大少爺找我來,是真的想讓我來陪你下棋解悶的。”
此時,在另一間暗房裡,霍盛霆雙腿搭在桌上,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看著電腦前的監控,表情一沉,“誰讓她胡言亂語的。”
霍英超低著頭一邊往菸斗裡塞菸絲,一邊滿不在意地冷笑道:“換個法子跟我打親情牌了?我不吃這套。”
半斤鴨子四兩嘴,全是嘴硬。他心裡可是一直盼著四個兒子像普通人那樣給他盡孝,卻一直拉不下臉。
蘇半夏在這裡還算擁有上帝之眼,處理事情也算得心應手。
她伸手到桌子上的玉製棋罐裡,捻起一枚黑棋子,輕輕將它落在棋盤上。一旁的香爐煙霧在她纖細的指尖縈繞,宛如一泓清泉,與她身上的旗袍相得益彰,素雅如夢。
“親情,不正是這世間最珍貴之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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