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蔡夫人論詩之際,忽然背後傳來鼓掌聲,蔡夫人與虎痴同時回頭望,只見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正向他們點頭。
這中年男,大約40多歲,中等身材,劍眉星眼,倒有幾分俊氣,國字臉,剛毅中帶幾分儒雅。只是眼袋處略現灰暗之色,唇角也有些灰黑,若是常人,那是發現不了,卻被虎痴留意了。
只見中年男子快步上前,向虎痴伸出右手,虎痴也用右手去握著。
中年男道:“這位大哥大嫂好。小的申爽,本地人士。剛才恰巧在兩位身邊,聽聞兩位猜謎論詩,甚是仰慕欽佩,不知能否有幸認識?”
虎痴道:“申兄客氣了。家妻心直,口不擇言,還望見諒!”
申爽道:“這哪是口不擇言?嫂子對詩詞的評論精闢入理,令人發聵!想必是同道翹楚。小的也略知些皮毛,所以非常的崇拜。能否賞光寒舍一談?”
虎痴道:“怕不便打擾申兄吧!”
申爽道:“若能請得賢伉儷光臨寒舍,此乃申某三生有幸。”
虎痴道:“既然申兄如此熱情相邀,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申爽說道:“小的以前也是書香門第,祖上留下許多古籍,想必會有一二入兄臺法眼。”
虎痴道:“如此說來,倒要去觀摩了。我姓蔡,名虎痴,就叫我老蔡好了。”
申爽道:“原來是蔡兄!久仰久仰!小的家就在附近,一會就到。”
虎痴道:“那就有勞申兄帶路了。”
果然,沒走多少路,就見一處庭院,外有圍牆,裡面有三間古典建築式樣的房子,想必剛剛裝修完畢,整潔美觀。
到了二樓正門,申爽輕叩幾下門說:“老婆,有客人來訪!”
“噢!來了。”裡面傳出嬌美的聲音。
門開了,迎面是一位少婦,笑著迎接虎痴與夫人。
“歡迎客人光臨!請——”少婦客氣地道。
“打擾了!謝謝妹子。”蔡夫人迴音道。
虎痴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少婦,雖然年近不惑,卻還顯得年輕,一襲紅衣,打扮時尚。兩道似彎非彎柳葉眉,一對似笑非笑桃花眼,秋水盈盈,顧盼生姿。鼻翼豐隆,口寬唇厚,下巴圓潤,酥胸高聳。體態豐腴似楊妃,富態可掬慣養人。
申爽向夫人介紹了虎痴夫妻後,邀請落座。
申爽問虎痴喜歡喝茶嗎?虎痴點了點頭,申爽取出龍井明前茶泡上,敬於虎痴。問蔡夫人喜歡喝啥?蔡夫人回答不喝茶葉,不用客氣。申爽問喝啥飲料?蔡夫人問有橙汁嗎?申爽說有,囑申夫人為蔡夫人倒上橙汁。
虎痴輕呷一口茶水,但覺唇齒生香,直誇真是好茶。
申爽叫夫人準備午餐燒幾個菜,招待虎痴夫妻倆,虎痴與蔡夫人說不用客氣的,申爽堅持虎痴夫妻要一起用餐,虎痴也便不再推辭。
喝過茶,申爽帶虎痴夫妻去參觀書房。
申爽的書房雖然書並不多,但書櫃裡陳列著許多線裝古籍,這讓虎痴大吃一驚。如今線裝古籍,價格節節攀升,別說宋明古籍,頁頁貴如金,就連清代民國古籍,都不是一般愛書人下得了手的。清代古籍,品相稍好點的,一冊都是上千的,成套的動輒上萬。
虎痴初步估計,申爽古籍藏書至少三百套以上。
申爽說他的太祖直到爺爺,都是文人墨客,喜愛藏書,傳下許多古籍,惜乎文化浩劫期間,許多都被沒收燒燬,剩下的部分是砌於義牆中,幸以儲存下來。他本人志向從商經營,對古籍之類興趣不大。還說如果虎痴喜歡藏書,儘管拿。
說起虎痴,對於古籍有著痴迷的熱愛,看著眼前的線裝古籍,彷彿看到的是一個個風姿綽約的古典美女,一樣樣的動人情懷,恨不得全部擁有。
虎痴跟申爽說:“如果申兄不喜歡收藏這些古籍,能否開個價,全部賣給我?”
申爽面露難色道:“看得出蔡兄很喜歡收藏古籍,只是祖上傳下的東西,我把它們賣掉,對不起祖宗啊!蔡兄若有喜歡的,我申某無償贈送於您。”
虎痴哈哈大笑,道:“我都喜歡啊!莫非申兄全部贈送於我?哈!開玩笑的。既然申兄不肯出售,我就選一兩套特別喜歡的帶走,申兄意下如何?”
申爽說:“我與蔡兄夫婦認識,實乃三生有幸,蔡兄若有喜愛之書,但拿無妨。”
虎痴雖然看中了許多古籍,但知道也不能太貪心,若申爽願意賣,倒是有辦法,大不了出個100萬全部買下。問題是申爽真的不能把祖傳的寶貝都賣了。那自己只好選幾本最喜歡的,再用其他辦法報答他。
無錯書吧最後虎痴決定為蔡夫人選了一套四冊齊全的清.康熙木刻板《詩經衍義》。因為在這些古籍裡發現兩本清代謎書,虎痴實在是愛不釋手,沒法捨棄。一本是嘉慶15年出版的湯略輯錄的《廋辭彙錄》,另一本是嘉慶23年出版的易家草堂精刊本又一村居士撰的《燈謎偶存》。
虎痴跟申爽說:“申兄,這幾本寶書,我很喜歡,愛不釋手,就拿了。不過您真的收點錢,否則我也不好意思。我就轉賬給您一萬元,算是意思意思。”
申爽推辭道:“蔡兄說哪裡話來?不就幾本破書,能入蔡兄法眼,已是幸事,錢是萬萬不收的。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能交到蔡兄這樣的朋友,我真是太高興了!”
虎痴道:“那好!大恩容後再報!這幾本寶書我就拿走了。”
中飯還挺豐盛的,貌似申夫人是嬌生慣養的人,但廚藝真心不錯,幾個菜燒得色香味俱全。
申爽與虎痴每人喝了一瓶乾紅,好酒入腸,自然話多,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酒飽飯足,申夫人收集盆碗去廚房清洗,虎痴跟蔡夫人說:“老婆,你去廚房幫助申夫人吧!我與申兄單獨談談!”
蔡夫人答應一聲,也去了廚房。
畢竟虎痴與申爽想單獨談什麼呢?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