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型合成食品器,半托式帶電方便槽,沖刷式磨皮洗浴機械臂,昏厥式康復注射機,干擾隔絕型防護牆……
完美的福利保障,完美的折磨系統,這牢房的一切都顯得操蛋。
以往抱著嘗試的態度,武濟生有幸試了一次注射機,沒想到真的昏了過去。
從那之後,這牢房的所有東西,能不用他都儘量不用。
可如今……
隨著喉嚨發出陣陣癢意,武濟生感覺到自己的氣血有些堵塞。
如此異象讓他猛然警覺——自己的中毒!
環顧過眼四周的半封閉牢房,武濟生便瞧了眼通風口。
雖然不知道那具體的手段,但目的想必與一週前一樣,都是為了除掉自己。
因為在這個有著靜謐規矩的牢房,一旦發出聲響,自己的頭就會掉……
縝密的殺人方法!是那天在場的異形嗎?
想著他便將目光放在了注射機上。
對於克利莎的承諾,武濟生還是抱有一絲期望。
可一旦使用這玩意,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醒的來。
如果在約定時間放白毛女鴿子,呼喚他未果,豈不是就要錯失自由的機會。
儘管她對自己別有所圖,也不一定會來探究自己的情況……
無奈之下,武濟生運轉起了大日經,提取到相對應的能量壓制住了病症。
作為自己的底牌,儲蓄了三十七日留著自爆的能量,一下子就耗盡了大半。
畢竟他平常吸收的都是反射光,雖說比地表強了一些,但能修煉的時間卻遠遠不足。
如果他在太陽附近的真空中修煉,絕對能突破青龍王朝的武道九殘境,步入中武或者高武層級。
但前提是自己低武世界的身體能撐住……
想當初,要是當初救一下慎虛道人,趁他快死的時候騙出玄黃錄,現在翻身的機率也要大上幾分。
如果再拿回自己的乾坤袋,裡邊殘留的一些寶貝至少也能充當一些手段。
可惜與罐頭機器人的那一戰中,為了保護眼前的一對小孩便喪盡了自己一大半的資產。
其中就包括自己的專武,一把可以無限進化的大劍……
果然自己還是太心軟,見不得悲苦!
感受著所剩無幾的能量儲蓄,武濟生心痛不已。
想罷,一道期待之中的黃圈顯現。
“來的真巧。”
吐槽一句,武濟生隨即運轉起傷病經,推演模擬先前的病症狀態站到了圈中。
畢竟釣魚可不興硬拉啊!至於空軍就另說了……
踏上通道電梯,開門後還是熟悉的兩個帶路罐頭,今天帶他來到的地方是一個室內泳池。
裡邊花草林立,泥土之上灑了一層碎石子,鋪設著幾塊打磨光滑的石板路,頭頂則是一片星空。
其中模擬的光照非常的舒適,讓抬起手臂遮擋的武濟生產生一種迫切的修煉慾望。
此刻白毛女穿著一套緊身泳衣,看上去有些溼潤。
她正躺在張椅子上,調弄著投影面板,端著一杯看上去不菲的佳釀輕啜。
瞧著武濟生前來,她便微微舉動了下酒杯,彷彿是與其碰杯一般。
“小搖錢樹,咱們可沒多少時間了。”
瞧著她用著慵懶的行為說著催促的詞,武濟生頓時有了槽點。
什麼搖錢樹?媽的不會把我轉手賣了吧?這該死的長耳小鬼!
想著他保持住極其虛弱的模樣來到克利莎的一旁。
即便克利莎沒有看他,似乎也隱約透露出幸災樂禍。
“被下毒了?”
“是的大人,有……人暗算我。”
武濟生艱難地開口,有些察覺。
她知道有人對自己下毒?
“但既然你沒死,想必也沒什麼大礙。”
“至於那人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
說著克利莎便關閉了耳邊投影裝置的控制器打了個懶腰感慨。
“哈啊~”
“你知道嗎?舊時代的享樂,也繞有一番復古風趣。”
“但想要有這麼悠閒的時光,首先就得在這無盡的星空之中活下去朝著尊貴前行。”
克利莎說完地上便冒出一個機械箱樁。
隨後幾條纖細的夾爪便從中取出了一隻奇特的腕錶。
“機會就在眼前,但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所以……您到底是要我去做什麼?”
武濟生接過腕錶戴上,便見其如同液體一般溶解,只在他尺側留下一道灰色紋印。
“我要你參加一場遊戲。”
“只要你活到了最後,我們就是雙贏。”
說著,她又示意服務機器人補滿了杯中的酒。
“大人,這個表是……”
還未等武濟生問完,一隻小圓球便從空中飛來,最終停佇在泳池的上方,徹底打斷了他說話的時機。
“時間到了,你們也該準備入場了。”
你們?懷揣著猜測,武濟生立馬就被帶離。
而克利莎則是躺著雙腿交叉,等待起小圓球即將放映的影片。
…………
嗡,咚,哐!
各種機械的聲音作響,有小有大。
武濟生渾身被束縛,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
此刻他脖子上的枷鎖、耳垂上的標識都被取下。
換來的是整個人被塞進一個睡袋般的防護服裡,還被強迫注射了某種藥劑。
掙扎無果。
確認過藥劑並未有嚴重影響後,武濟生便瞧著發射艙外的星空,不禁有些緊張。
畢竟上天的那會自己處在昏迷還被關進小黑屋,這次的入地體驗總不至於還來這一套吧。
而且聯絡到白毛女所說,這一場生存遊戲會不會就是一種大型的實況拍攝作品,一種供上位者享樂的消遣……
飢餓遊戲?大逃殺?
想著,只瞧見發射艙上的顯示板便開始倒數。
待它歸零時只見整個艙室便彈射出去,頂部的噴進器則執行著推動艙體進入預定的路線。
只是剛離開星艦不久,武濟生的艙內便出了問題。
隨著某道氣閥的開啟聲,整個艙室轉亮紅燈……
氧氣?漏氣!嘶,不對!是毒氣啊!又來?我尼瑪!
不操心個毛!有暗幕啊!
“唔!!”
武濟生拼命地挪動著被束縛的雙手,準備大日經的應急運轉手勢。
同時以內息抵禦毒氣,以龜息減少入體。
最終在進入假死之前,他只瞧見數以萬計的衛星構成的一張多面體薄膜將蔚藍的星體包裹。
隨後軌道上成百上千的發射艙彷彿受到某種引力,陸續著朝它下落!宛如流星!
……
穿越雲層,五個天外之物墜落在一片原始森林附近。
溪水潺潺,碎石灘。
半損壞的艙室屹立其上,補給箱裡的東西滿地灑落,任水沖洗。
這時各個發射艙瞬間開啟,彈射出五具鬆散的“裹屍袋”。
不一會,其中一個標寫有青色三號字型的袋子裡,爬出一個粗獷壯碩的褐膚中年男人,他長著一對斷角。
從袋子裡爬出後,男人踉蹌幾步便跪撐在地上感受著充滿寒意的水流,隨即埋頭狂飲。
浸溼整頭的黑髮後,好一會他才恢復了精神氣。
好轉之後,斷角男人隨手拿起附近的一塊石頭嘗試了下了握力,原本該化作齏粉的東西,如今卻不為所動。
“果然!那叫抑制劑的鬼東西是真的。”
說著斷角男便想起那發射前為自己注射的針劑。
據培訓說,好像是為了他奶奶的什麼戰力平衡!
結束對弱化的埋怨,他來到其餘四具袋子前,初步打量起狀況。
透過袋子上端的透明層,可以瞧清這些人的臉。
一個漂亮妞,兩個漂亮妞!一個瘦弱書生,一個……
嘿!老朋友!
看著昏迷的武濟生,斷角男大喜,隱露著兇相。
這個屠他山寨的兵卒,他可一輩子忘不了!
被滅滿寨,重傷墜崖,練就邪功……
走馬燈似的景象一瞬間在他腦海閃過。
警惕了番四周的環境,無角男便準備著手扼殺眼前的仇人,只是他尚未發覺有兩個袋子裡的人已經甦醒。
正當他搬來一塊大石頭來到武濟生面前時,身後便響起了一道斥責。
“你這是作甚?”
回頭一看,那是一個長著龍角的褐發書生。
“這是老子與他的恩怨!休管!”說完無角男便一石頭砸下。
“嘿!他奶奶的鐵頭!”
“無法無天!”
見此,文弱書生怒目,喝叫一句便向他攻去。
而斷角男沒當回事,只認為是蜉蝣撼樹,打算隨手鎮壓。
但令他沒有想到,文弱書生的一拳竟然包含著一股強橫的暗勁。
這也讓他明白即便是弱化,同族之間依舊是相同的水準!
“你他媽居然也是六境金剛!”無角男有些驚訝地開口。
青龍王朝的武道九殘境,分別是空心,集化,借元,引靈,琉璃,金剛,髒腐,不覺,踏燕。
通常情況下,凡人的極限便是六境金剛,六境之上則可稱仙。
但縱觀整個王朝及其萬千附屬國裡,六境之上寥若晨星。
而在武濟生出生的齊明元年,七境之上更是隻有慎虛真人一位。
“你我同境界又如何,小小罪民也配與真龍並提!死來!”
語畢兩人又交手數十個回合。
最終中年男人渾身淤青嘴角流了點血,便換得文弱書生一臉痛苦地捂著胸口。
“桀桀,尚未喘息便向我襲來,如今又中了我的天魔之毒,任你比我強又如何,還不是栽在爺爺手上!”
文弱書生沒有回話,這些天在星艦上的培訓中他便理解了一些高科技產品,以及這場生存遊戲的規則。
就例如每個人的發射艙中都配有一隻鐵血型治癒針劑……
要不殺了這個禍害,搶了他的東西?
但沒有證人與名分,我又與那殺人放火之徒有和區別?事後何以服眾!?若是被孤立,便是最壞的結果。
畢竟其餘的袋子自己連情況都沒摸清,此番救人心切屬實是衝動。
終究是自己太在意“隱藏任務”了!
文弱書生扶了扶額頭,遲疑著是否動用後手,而無角男也顧忌著他的困獸之鬥。
這時,一個米色短髮的羊角少女便從2號袋子裡爬了出來。
她擦了自己頭上的犄角,揉搓著眼睛,宛如一個未開心智的小動物般無害。
“這是什麼情況?”只見她睜大了橙紅的眼睛,說著珠潤圓滑的腔調。
緊接著一個銀髮單馬尾的顎角御姐也從4號袋子裡爬出,用著藍色的眸子掃了眼僵持的兩人。
“嗨!漂亮姐姐,咱叫商楠雀,你叫什麼名字啊?”
看見身旁突然多出一個同性,羊角妹大喜開口,卻只得到一聲冰冷的回應。
“月娥。”